只是当两人站在衣柜中,外面的灯光从柜子的细缝里偷溜进来照在两人的身上,昏暗不明,简一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这个举动让两人反倒处在了进退两难的处境了。
原本他们大大方方的在房间里并没有什么问题,现在这么一躲,反倒是莫名其妙的心虚起来,不论外面进来的是谁,他们此刻再出去,都变得不合适了。
简一懊恼的只想打自己的脑袋一下,这一天到晚的自己都干的什么事儿啊!
简一偷偷抬眼看向司伯青,他算是被她害了。
结果司伯青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只是脸上升起不怀好意的微笑,虽然光线昏暗,但是简一还是看清了他的口型,他对着自己无声的叫了两声,“汪、汪”。
想到刚刚司伯青说道自己比狗还笨的言论,一开始简一还不承认,现在,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
这下实锤了,自己这智商,真的是连狗都不如了。估计得被司伯青嘲笑一辈子。
“老赵,我们不都说好了吗,你现在又在闹什么脾气!”女人的声音有些饱经风霜后的低哑。
“说好了?说好了什么?说好了你最后嫁给那个糟老头子吗?”男人的声音很冲,压低了的怒火就像是正在极力隐忍着的火山,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赵喜正!”女人的声音尖锐了许多,但是又似乎意识到现在并不是适合争吵,便又放低了声音,忍耐着性子,说道,“你别闹了。”
只是简单的听了两句,简一便猜到这女人估计就是今天的新娘,但是一同进来的男人的身份就微妙了。
简一看向司伯青,他的目光倒是在自己身上,但明显,他的注意力也落在了衣橱外的两人身上了。
司伯青朝简一眨了眨眼睛,手指放在嘴唇中间,做出一个安静的姿势。
简一撇了撇嘴,即使司伯青不说,她也知道,现在需要保持安静。只是这墙角她并不是很想听,但某人却似乎挺感兴趣。
“现在是谁在闹?何梅,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对你的,别人不清楚,你心里还没数吗?啊!”男人激动的质问道,“你出去问问,问问那糟老头,他要是知道你杀了那么多人,甚至还想杀他,你看看,看看他还敢不敢娶你!”
乍一听到男人说的话,简一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好在司伯青似乎预判了简一的行为,在她发出丁点声响前先一步上前用手捂住了简一的嘴,这才避免了两人的被发现的可能。
可虽然逃过一劫,没有发出响动,但是简一却不由的慌了起来。
天啊,她没听错吧。外面的男人说的什么!杀人?!还杀了不止一个,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新娘之前甚至想杀了新郎!
简一听着衣橱外两人说的话,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似乎都被颠覆了。她不由的害怕了起来,双手不自觉的扯上了司伯青的衣袖,眼睛不由的看向司伯青,想从他得身上寻求安慰。
司伯青一手捂着简一的嘴,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简一的脊背,还将人往自己的怀里按了按。
无声的安抚起了一定的作用,简一慌乱的心平静了许多。但外面的争吵却仍在继续。
“我知道,本来我们就说好了,干好这一票就走人,这不也是没想到嘛!老赵啊,这么多年了,我们之前如何,还需要说吗?”女人的态度软了下来,或许是发现了一味的争执并不能解决问题,而现在安抚好眼前的男人才是最关键的,毕竟还有一场至关重要的婚礼还等着自己呢!
“只要你说,我立刻抛下这里的一切跟你走。”女人信誓旦旦的样子无比深情,暴躁抓狂的男人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女人接着说道,“我们岁数也不小了,这么干还能几年,总得为我们的将来想想吧,之前的都是一回的买卖,而且都是他们的子女授意的,因此没人来找过我们的麻烦,我们也算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但到底干的是折寿的事。”
“梅梅。”说到折寿,男人不禁动容了些,他哪里不知道女人之前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有悖常理,说的再好听,杀人就是杀人,那是抓到了被枪毙的事啊!
女人忍着眼眶中的眼泪对男人摇了摇头,“可是这家不一样,虽然老头的儿子在国外,但是他孙女不错,我要是照顾他一段时日老头就死了,他孙女一定会起疑,第一个怀疑的可就是我了。与其冒险还不如现在这样,他活着,我不愁吃穿,还有钱拿,总比我当保姆照顾人强,他要是死了,更好,这偌大得家产我得不到一半,三分之一总有吧,即便这点都没有,那给点零头也够我们两接下去的日子大富大贵了。东躲西藏的日子我是受够了,我也不想你为了我过这种四次拉活,看人脸色过日子。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啊!”
“梅梅!”原本激动的莽汉现在已经被女人说的感动不已,四五十岁的男人竟像个鲁莽的孩子,抓着女人的手,红了眼眶,嘴里喃喃的叫着女人的小名,再三诉说着自己的不舍与甘愿。
“可我,我就是不想他碰你!”男人最后终于将自己心底的醋意说了出来,这才是他今天爆发的真正原因,其实就是男女之间那点事,毕竟有哪个男人真的愿意看到自己的女人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呢!
“傻瓜,他都七老八十了,还有什么能力。”女人娇红了脸,捶了男人胸口一拳,只是力道软绵绵的,只让人觉得是欲拒还迎的娇嗔。
“你不懂,这种事,男人即便到死之前也还是有力气的!”男人不满的说道。
“那我就下药,让他没这个力气。”女人甜甜的说着一点也不甜美反而相当恐怖的话。
男人终于满意了,还得意了起来,一把搂住了女人,在房间里火热了起来。女人倒也不矫情,配合着动了起来,毕竟早点开始,早点结束,后面还有一场婚礼等着她呢,要不安抚好眼前的男人,她也继续不了自己要做的事。
一时间房间里一片春色。
简一却听得直翻恶心,今天的事实在是毁人三观,让她无法接受,更无奈的事,她现在却连离开的能力都没有,还被迫要听着外面两个毫无道德底线的人的现场直播。
一阵阵的恶心直往上泛,衣橱里的空气仿佛都稀薄了起来,简一不知道自己还要忍多久,还能忍多久!
原本捂住简一嘴的手,搂着简一安抚的手,移到了简一的耳朵上。
简一抬头看向司伯青。
她看到了司伯青清澈的眼眸,如一弯泉水,好似墨玉般深沉,能将人烦乱的心轻轻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