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当时你们内部出现了内鬼导致了消息外泄,围捕冯邵坤计划失败。”正在众人沉浸在略显压抑的案件中,司伯青清冷的声音传来,还真像一道过堂风,不经意的经过却掀起了让人心惊的透心凉。
两位年轻的警官到底还是没经验,轻易就被司伯青挑起了愤怒的情绪,毕竟不论是谁,被外人说自己内部有内鬼都不是件舒坦事。尤其一开始司伯青就对他们不怎么客气。
但到底两位警官还记得自己的职责,情绪不好表露太过,也因此在不满的看向司伯青之后两人又克制的低下头,不去理司伯青。
倒是经历过这一切的周警官态度很是坦荡,“说来惭愧,消息的确是我们内部泄露出去的,大家都没想到当时警队里打扫卫生的保洁竟然就是冯邵坤的生母。”
“生母?就是抛弃了冯邵坤离家出走的那个女人?”这个转折众人着实没有想到。
事情的走向还真是一再的出乎意料,奇妙的因果循环。
“所以当年的狠心抛弃行为在二十多年后意外良心发现,并激发出了女人久违的母爱不顾法律的制裁与世俗伦理道德的谴责,毅然决然的联系到了自己的儿子让他逃跑,是这个意思吗,周警官?”司伯青懒懒的问道,甚至问出这个问题时,他还懒洋洋的坐在沙发里,玩着手里的手机,连眼皮子都没有抬起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当时唯一合理的解释。”周警官无奈的说道。
“应该说是你们可以勉强找到的敷衍民众的解释。”司伯青说道。
“司伯青,”年轻男警官再也忍受不了司伯青的嚣张态度出口说道。
“有何指教?”司伯青照旧懒懒的松散的语气回复道。
周警官摆了摆手,让年轻男警官冷静下来,不要冲动,随后转向司伯青的方向说道,“我们后来也在内部做过排查,同事们也都接受了检查,才发现冯邵坤母亲这个身份。你说的其实我们当时也怀疑过,毕竟他们二十多年没有联系,冯邵坤的母亲是从何联系到冯邵坤的,这些也的确是疑点,可后来冯邵坤落水溺亡之后我们再去找他的母亲才发现她也已经自缢了,所有的疑点也再也没有了解释,我们只能接受这样一个不完美的结果。”
“那会不会是你们坚持查下去呢?”司伯青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手机,看向周警官。
“任何的事件发生之前都有预兆,只不过是被人一再忽视忽略罢了。”司伯青看了周子鱼一眼,眼神又转向周警官,“比如微笑活动,你通过希音说的几句话就立刻联想到了这桩十几年前的大案,那我斗胆问一句,当事人集体沉默,嫌疑人死亡,相关的涉案人员被判刑后,这个不圆满的案件就此结束了?你们之中就没有人执着的持续追踪吗?毕竟还有这么多的疑点都没有答案。”
“你当我们都很闲嘛!”年轻女警官也忍不住反驳道。刑警队每天也是办不完的案子,还有无数的陈年旧案要整理,哪个部门不是严重缺人,大家都还在坚持着,也就外人看着他们似乎很清闲的模样。
“所以你们永远只能跟在案子后面,而无法提前阻止案件的发生!”司伯青冷酷的说道。
“你!”女警官还想反驳,被周警官拦了下来。
“司先生,你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周警官说道。
“谢谢你的口头理解,但我并不认为你们真能感同身受。”司伯青站了起来,一时间气氛有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我——觉得,吕燕应该身后应该有组织的。”关键时刻还是简一再次举着手开了口,把众人的目光从司伯青的身上拉了回来。
周警官也转回了身,看向简一问道,“怎么说?”
“因为她绑架我的时候我听到她接了一个电话,”简一说,“虽然我听得不是很清楚看,但对方大致是一个成年男性,我听到吕燕叫他秦叔。”
“秦叔?”负责记笔录的警官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活,赶紧把简一说的内容记录在案。
简一点了点头,继续说到,“他们还聊起送人,哦,和我一起被绑架的应该还有两个女生。”
周警官看向年轻的警员,两人对周警官点了点头,“就在司先生提供的地址旁边的屋子里我们的确发现了还有两名大一的女生,她们当时处在昏迷状态,后来去医院检查,体内含有ghb的成分。”
“很好,又是氯胺酮,又是ghb的,再整一条产业链出来,完全可以做大做强,雄霸一方了,这一点就在各位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真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啊。”简一看着司伯青出口成章似的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风凉话,真的担心他下一刻就要被那个年轻男警察给揍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原本看着就冲动的两位年轻警察此刻却没有激动,反而是羞愧的低下了头,看来司伯青的话的确戳到了他们,只不过戳到的是心窝子,不是肺管子。
周警官对两个年轻后辈的反应还是比较满意的,冲动的反驳不如深刻的反省来的更有意义。虽然司伯青说的话刺耳甚至有些难听,但也没错,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如果不是这次司伯青报警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位危险的两种药物已经卷土重来,重新出现在这片干净的土地上。
如果你看到一只蟑螂触摸,那代表着有成千上万只蟑螂在埋伏。
今天他们不过是揭开了这罪恶的微小一角,当布幕全部揭开,不敢想象那是一个怎样的场景。
还有多少女生被害,她们被迷晕后又送往了哪里,那个秦叔究竟是谁,他的背后代表了哪方势力,而现在的这些案件和十几年前冯邵坤的那起大案之间是否真的有联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也是需要他们警方立刻揭露的谜题,行动更是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