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里过了很久,但是回忆碎片把时间都压缩了,此时已经冬天了,距离裴煜跟温暖分开已经半年了。
这天温暖刚从学校放学,她现在已经大三了,课业任务没有那么重了,所以她在校外租了房子,做兼职更方便。
她刚出校门口,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奔驰车。
她刚和车子擦肩而过,里面的人降下车窗,“温暖,我回来了。”
温暖转头一看,“裴煜,你怎么来了。”
裴煜示意她打开车门,“外面冷,上车说话。”
温暖上了车,车里暖气很足,她把外面棉服脱掉,里面是长款的酒红色毛衣连衣裙,衬得她肤如凝脂,巴掌大的小脸埋在毛领里。
温暖很惊喜,已经大半年了,可是两人见面没有生疏,还能很熟络的彼此问候。“你怎么突然过来了,现在冬天,我可能没有办法带你骑电动车逛了。”
裴煜看向她,“没关系,我开车带你逛。”
温暖有些疑惑,这话说得…
裴煜认真道:“温暖,我喜欢你,我不是开玩笑,你听我说完,我在那边无时无刻不想你,我身边的人只有你一个人是如此待我,我没有任何负担跟你说话,不需要小心翼翼,不需要虚以逶迤,这不是一时兴起,是我蓄谋已久,所以,你可以给我个机会追你吗?”
温暖还没回答,围观的沈曦晚就已经磕到了,裴煜太男人了,说的是可以追你吗,而不是做我女朋友吧,给足了温暖作为女人应该有的。
温暖不心动是假的,裴煜样样都是佼佼者,可是就是因为这样,她不敢,他们之间差的太多了。
温暖面上发烫,“我感觉我和你之间差距很大,我可能现在无法给你准确的答案。”
裴煜一笑,“这是应该的,我追我的,你考虑你的,只要你肯给我机会就好。”
裴煜追妻路也很漫长,追了一年多,而且期间他还不经常在苏市,总是两地跑,但是每次他们见面都像第一次那样,热烈且滚烫的。
终于一年后,温暖松口了,她说愿意试试看。
就在六月十五号那天,他们领证结婚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婚礼,但是很开心,天地为贺,鸿雁为聘,结婚应有的温暖都有,新房也是他们二人一起设计装修的。
好景不长,裴煜结婚的消息传到了京市,裴煜的父亲震怒,亲自来苏市抓人。
裴煜双眼通红,看着温暖,“暖暖,等我,我不会放弃你。”
温暖点头又摇头,那群黑衣人把裴煜压在地上,她想如果在一起真的不被祝福的话,那只要你平安就好。
裴煜被押上了车带走,剩下裴煜的父亲,“我早就知道你,没想到你这么有手段,我儿子竟然对你如此。”
温暖抬头看向面前这位四十多岁的男人,她叫不出来,她也不知道如何称呼,“裴先生,我与裴煜自由恋爱,无关其他。”
那男人语气不容置喙,“那如果我说,跟你在一起等于让他去死呢?”
温暖双眼睁大,不可置信,“不会的,不会的。”
“我们这样的家庭,不是你想象出来的,给你一百万,离开我儿子,否则你留不住,他也是。”
一张支票砸下来,温暖泪流满面,她双手捶地。
那张支票她想了想还是拿走了,因为她有必须要的理由。
她去看了他们新房,后来收拾东西就走了,她带走了裴煜经常带的那只手表,就当睹物思人吧。
裴煜不知道,温暖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这也就是她拿支票的原因,没有钱孩子很难留下。
温暖大学也没有完成,退了学,她留下了这个孩子,这是她和裴煜唯一的联系。
她怀着孕,找工作也不方便,好在有那张支票,她去银行兑换了。
再后来那个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她生孩子那天只有陈文陪着她。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都一年多了,又是冬天,那个孩子已经一岁半了,温暖给他取名温言,言行如一的言。
因为温暖兑换支票的银行离她住的不远,裴煜顺着一点线索找到了她。
裴煜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男人女人在一起,中间拉着一个走路还不太稳的孩子。
裴煜痛心的跑过去,他拉着温暖的胳膊,“我来了暖暖,我来迟了暖暖。”
温暖扯下他的手,“裴先生,还请自重,我已经结婚了,这是我的老公和孩子。”
裴煜仿佛不可置信,倒退了几步,“你有孩子了…”
温暖笑着说道:“怕裴先生健忘,孩子刚一岁,你知道的,不是你的。”
裴煜摇摇头,已泪流满面,“暖暖,你听我说,我愿意视如己出对孩子好,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温暖拉着孩子远离了他,“请你自重,我有老公孩子。”
很快,路边停下的车上走下来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走路摇曳生姿,“阿煜,你来这边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咱俩都结婚了,还要这么疏远吗,见故人应当我陪着。”
温暖听见女人这样说,心里痛的要滴血…面上不显,“裴先生,你已婚,我已嫁,还是不要给彼此添麻烦。”
裴煜不死心,在温暖面前跪下,“晚晚,我只要你,你知道的。”
身边那女人走到他身边,“阿煜你这样让谁难堪?你不顾及我,难道也不顾忌你父亲,让他知道了,这位女士估计也不会有好下场,咱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后面的话沈曦晚听不清,不过裴煜浑身一震。
裴煜还是跟那个女人走了,走的时候依依不舍看了温暖一眼。
等裴煜一走,身边的“男子”开口说话,是个女声,“温暖姐,这样骗他,我觉得他是爱你的。”
那人沈曦晚认出来了,是陈文,小卖部的老板娘,她现在依旧是一头利落的短发,只不过比现在长些,现在几乎是寸头,怪不得裴煜认错。
温暖哽咽道:“比起爱情,我更希望他好好的。”
身边的孩子咿咿呀呀,手指着已经开走的车,可能是有所感应,孩子知道这是自己一直没有见过的父亲。
故事的走向沈曦晚早就猜到,只不过还是觉得唏嘘,原来温言的父亲并不是如她想的那样,而温暖的母亲也不是外人说的那般不堪,她此生只爱过裴煜,也只有她一个男人。
沈曦晚突然想到温言母亲的祭日是六月十六日,她和裴煜领证的日子是六月十五,难道她硬撑着过了一天?她到最后还在深爱着裴煜!
沈曦晚默默良久,如果可以,她很想抱抱这个坚强的女人,她真的很伟大,爱他更爱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