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舐了喉头不自主涌出的唾沫，秦风问出内心的疑问，声音颤抖却藏着掩不住的好奇。
    实话实说，他的心确实充满了疑惑。即使知道馒头与雪女交情深厚，能左右雪女这样的高岭之花心境的程度，难道已达到能驾驭她了吗？
    他本以为雪女的攻略应当赠予馒头，但她此刻的表现令人费解。仿佛在思忖着最适宜的言辞，雪女并未急于回答。
    锅铲在她纤手中翻舞，动作灵巧熟练，如已习得万次之上，白玉般的葱指间，美如绘卷。望此景，秦风喉间一紧，又一口津唾而下。然而这次，非出于本能的情愫驱动。
    这是怎样一番情境，你的肃穆让我惶恐无措。
    任何人都会为此忧虑吧，雪女竟能对此等大事如此庄重以待，莫非只因关乎命运抉择的重大课题？
    究竟是何谜团？秦风望不穿那覆面的屏障，同样的，她也无法观其神情。
    煎熬似止，雪女俯身，捧来两支新品的玉盘，托盘中的蛋白蛋黄金正好。清秀指尖误触一丝油腻，微蹙黛眉，而她未置若无睹。
    复自厨房搜罗珍馐，她再展厨技，火候油锅续炽。且从容言之：“吾不明君好，西食日食均难合你心意，近日常见熬夜影，体虚油腻食，于君体无宜。此米糜青蔬面麦，待片刻。期间洁漱可矣，凌乱的面庞发髻，颇为逊色。”
    “……”
    他是雪女，未曾被替换？眼前的转变教他诧异。所谓萌感莫不是因此？此情此状，太过反差令人愕然，萌态转恐，令人心惊肉跳。
    然雪女的一招一式，精工细琢，昭然若雪之下，仍是百思未解其异。
    而此时，首要探询应在于昨晚，馒头与她言语几何。记忆之中，并无撩拨人胃口这番技艺。
    日西并非其偏好，华夏佳肴方是挚爱之味。“那啥，馒头……哎呀，是由比滨与你何言焉？肯泄露一二乎？”
    初意欲洗梳装扮的秦风，终抵不住好奇心起，问道：“提及此事，无关重要。”看其神情，或许猜中错误。
    雪女熄火洗手，徐言往事：“昨夜戌时，由比滨予信息一行。”
    “后续如何。”秦风期待倾听，她却道简短交谈：“忽问我与你二人世交。”
    女生八卦如是……馒头风格如是。 “久思未定”，秦风内心哀呼！无需久想，回复简单友人便是！他人不会再生疑惑！
    起初念头如涌：同桌同门、师徒共侍，互助与被助，师徒情愫？原雪女内心如斯？怪其友言时，面色异也。原在他心中无友之地！ 秦风嘴角微动。
    “但这些，皆不符实情。”疏离于人间亲昵的雪女，困惑地摇头晃脑。
    “终溯相识历程，略得一论断”，言语间稍作休憩。
    答案岂是悟己之心绪？
    “吾谓之朋友。”腰畔的马尾垂落如瀑，黑纱如墨的雪女以纤指轻掠腮畔，犹疑地说出。
    回忆起先前的妄加臆测，好不尴尬！尴尬，尴尬。
    “盖吾无经验相似，故剔除其余。”
    雪女此举，总能使好事添恼怒。
    抚额叹声中，友情如此艰难，更进一步似不可能之事。概率如勇斗恶龙般可笑否？
    “大约是如此。而汝如何看待焉？” 遥想平日冷漠的她此刻略显微澜，那为何物？马尾不知何时倾泻，宛如柳丝柔曼动人。
    眼前，仅她的倩影独立，深邃湛蓝的眸凝视着他。确认朋友关系，何须这般紧张？
    秦风忍不住喃喃自语。易答的问题，还用深思？
    笑意展露，回答于她。
    “固然。”
    雪女微整耳边微漾的青丝，面上浮现不惯之笑容。轻灵浅笑，与其淡漠如冰雪般，又矛盾的美。
    日破晓时，少女如圣者般沐浴光芒。如此温雅的一瞬，心头酸楚莫名，雪女亦非易也。
    注目淡漠依旧的雪女，秦风问道：“吾已悉数理解，此现状有何牵联？”
    其意在探询，为何突遭逆转，寒冰怎暖阳？
    两人静默而望，两三米之遥。她似乎不解。
    “毋庸置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