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惋惜道:“阁下竟为这等事物抛生忘死。”
“因为它实乃神器。”
“在莫家的宝库中,此类之物数不胜数,不足为惜。我们离开此地吧。”
长旭心下一震,看来莫家盛名果然名副其实,他眼中的宝物在对方眼里不过浮云而已。
肩扛装物箱子,跟随老者行走,他这才察觉地道狭隘压抑,脚下潮湿,仿佛水纹流淌般。
老者言道:“我们会由街尾一家杂货店出去,我早已部署完毕。”
“这密道竟然是您的妙思?实在是豪气无比。”
“你应该感谢我。我自己也能安然撤离,然而仁心驱使我救了你,难道你还不感恩?”
长旭轻笑道:“呵呵,我知道或许你另有盘算,用此法推锅于我,自己则可全身而退。”
老者应了一声,脚下步伐依旧飞速:“果然聪敏,难怪莫家视你为眼中刺。眼界高明,智勇双全,任何人面对你都将苦不堪言。”
“老丈胆量非凡,身为人管家却监守自盗,以伪品替换真画。此等行径令我肃然起敬。”
言语间,二人已来到地下通道末端,前方漆黑的台阶向上延伸,两人踏步而上。
长旭的箱子传来砰砰的响声:“他苏醒了。”
老者道:“此人生命力还真强。”说着轻敲大门。
片刻后,大门快速开启,年轻小伙匆忙贴近老者耳边低语,旋即将他们引至外面。
眼前是一座巨型仓库,堆满超市货品的纸箱,纸巾、香皂、各类蔬果一目了然,显然是超市的仓库,随从引领着他们出门。
“如今街道上满是救援车穿梭,似乎是在灭火。但估计商店已被焚烧得所剩无几,此刻离开放置商场,料想无人发现。”
嘭!双声巨响,箱子掉在地上,里头之人挣扎欲出,咒骂不止。手下望了一眼箱子,神情满是诧异。
“前辈,这箱子……”
老者笑说:“罢了,现在我有些事需与此人私下说清,你们先行出去照看。”
那人看向长旭,点头离去。待其离去,老者找了个纸箱坐下,手持手杖指着长旭手中的箱子:“开启吧,否则他可能会疯掉。”
长旭掷地摔落箱子,拉链滑开,那人直接滚出箱外。
他摇摇晃晃扑向长旭,欲以一拳制胜,无奈久居箱内导致腿软,直直摔在长旭脚前,被长旭一脚踩住颈部,轻轻用力便听到骨骼咯吱作响,让他哀嚎连连。
他抬头向老者咆哮:“叶平,等着瞧,你竟敢与这家伙联手,我必告知少爷你的行为!他定会让你粉身碎骨,老狗!你害得我鼻青脸肿。”这伤势是方才老者所致,未料竟遭暗算。
“如此辱老,我看你是活腻歪了。”长旭欲加重力道,却被老者抓住臂膀:“我从不与只懂逞口舌之利者计较。”
他屈膝跪在这人面前:“你想什么时候都行,我已做下此事,也不怕你知道。但有一件事,我会在他杀人之前告诉他。”
此人勉强站起:“你打算说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秘密挪走了三百万资金?再者,你跟少爷心仪的小明星眉来眼去,在少爷不在时驾车出游放纵,那些照片可真是‘精彩’。若被少爷知晓,我猜他的赏识不会是对你的忠心,他更可能阉了你。”
“你想干什么?”此人声颤问道。
老者微微笑道:“其实我所求甚少,不过是平静度日,你也图个安逸。互守秘密,莫多管闲事,不然若撕破脸面,你觉得莫少爷是信你还是听我呢?”
“我已经告发你们私会。”
“我会弥补,你回去复命吧,说是长旭点燃了商铺,又伤了我,需要养伤一阵,暂无法相助了。”
那人惊讶望着老者:“你的目的何在?你不只是为了烧毁古董店吧。”
“抱歉,这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回吧,莫少爷若是久不见你,定会觉得诡异。”
那人揉揉脑袋,掉头便走,未再多看长旭一眼。
长旭问:“你就这样放他走了?”
“这人心性我很清楚,胆小如鼠,不愿沾麻烦。但之后会将此事推诿于你,画卷也是你焚毁的,你与他仇深似海,不在乎这一桩。”
“我不认识你,也没有理由帮你,刚得知你姓名。”
叶平说道:“其实我早就渴望摆脱他的掌控,因为我们祖辈一直为莫家担任管家,因此我在照料少爷第一天起,就注定是个家奴,替他赚银子,理财,抹平漏洞,稍有疏忽便脸色难看。”
为莫家效劳数十年,助其积聚资产数十亿,但他们视为理所当然,特别是那位大少爷莫俊鹏,没钱了便求助,无数亏损与投资失误他皆得填补。
“某次董事会,他与其他公司签订的合同出现问题,害怕老爷指责,于是全部推卸给我,我自掏腰包替他补救,他连一声感谢都没有。再为奴,我真是奴。”叶平冷笑说道。
“可你刚刚说他们答应允许你独立门户了。”
“不错!我对莫家任劳任怨三十年,结果仅得到一家小字画店铺,开在岭南边陲,无人问津前景,还要派出莫家之人监视我。”叶平冷漠道。
长旭点点头:“所以你选择此刻脱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