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风笑道：“看来是有高人料到你要将这两帧书画相换于我，恐生变故，故以真作瞒天过海。”
    “但他应该清楚我们已经上山了。”
    “就算知情，他人未识，万宝阁主不知情，除掉我们两人，书画之事便可悄无声息掩盖，其他珍玩易手，想来他们会直接栽赃于你，此人阴险至极。”
    秦飞扬怒不可遏，怒声道：“眼下如何是好？敌算尽我，我却束手无策，难道只能坐以待毙？”
    燕风应道：“此刻敌必然在静候消息，不妨我们也在此等候，看真相何人揭示。”
    “可我……”
    “安心，如此局面，急躁者必败。先布置一下。”
    秦飞扬沉吟片刻，终究点头应允：“好，悉听尊命。”
    约一刻钟，门扉悄然开启，持钥匙之人缓步而入，但见燕风、秦飞扬二人俯首于地，血泊之中，仆从亦倒毙不远处，此人猛然倒吸一口气，疾奔前来欲扶起秦飞扬：“这是何情况？管家大人，你怎么了，醒醒！？”
    秦飞扬听见此人声音乃是蔡铭，怒火烧心，他竟还在上演拙劣的戏码？
    欲起身给他致命一击，却被身边的燕风用力按住，阻止他的冲动之举。
    秦飞扬疑惑燕风的意图，只听得廊间传来脚步声。随即一把寒光一闪，直指蔡铭后脑：“兄台，勿乱动，否则在下手中的家伙可不长眼。”
    蔡铭猛然一惊，回身怒斥：“你竟是方皓？怎可害人！疯了么！”
    方皓嬉笑道：“便是我又怎样？此事已铸，即将败露，须得找个替罪羔羊，你再合适不过。”
    蔡铭愤声道：“早已察觉你干的勾当，竟想不到你会取人性命！早知就该立即禀告管家，你说只是暂借些盘缠，待到腰包饱满，便会归还这里的一切，此言你也信？”
    “谁教你傻！这般话也能信！实言相告，吾梦便是富可敌国，脱此樊篱。一生卑躬屈膝非我愿，歉意颇深，实际上早就谋划好了让你背锅，你先行离场，旁人有目共睹。”
    “是你派我去厨下备酒食供宾客！”蔡铭愤怒回应。
    “咱俩向来不合，你会依从我的安排，谁信你！”
    蔡铭紧咬嘴唇：“你我之前假装交恶的目的，竟为今日这一刻。”
    “不错，秦飞鹰此老贼不容下手下亲密无间，以防我们势力壮大，才令你我貌合神离，转移其视线。为拉拢你，甚至我舍妻献于你，应当满意才是。”
    燕风闻此，不由暗自作呕，此人之自私何等无耻，主动戴上绿帽。
    “到时就说你密谋与下属背叛，我出手相助，将你杀害。”
    “你……你实在是……”蔡铭满心悔恨，早知应将换物一事公之于众，然一时心慈，经不起恳求，加之多年同僚之情，网开一面，未料他居然狠毒至此！
    “所以你就受死吧！”方皓说完，扳机骤响，自认这一枪势在必得，却未曾料想，地面上那人瞬间起身，挥拳直袭。
    砰！方皓鼻梁破碎，鲜血四溅，枪械歪斜，子弹擦过蔡铭鬓角呼啸而过。方皓震惊喊叫，拔腿逃跑，而秦飞扬已然绕至其后，扼住其颈，枪锋对准他的太阳穴。
    “老实点，否 则子弹不分敌我。”
    “秦先生，你居然……”方皓知秦飞扬身份，浑身颤抖，话音未尽。
    “尚未咽气吧。”秦飞鹰笑语：“若有来世，便听不到这些恭维了。宝藏置于何处？”
    “我其实……不知……”
    嘭嘭嘭！秦飞鹰果断地向他双腿连开数枪，方皓悲呼倒地，不停滚爬。
    “饶命啊！饶过我吧！”
    “我没工夫与你多言，要命就赶快招供，宝贝藏在哪里，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总不好一一用在你身上吧？”言毕，踩在其伤口处施压。
    方皓惨呼声如同杀猪，燕风在一旁皱紧眉头，蔡铭颤抖不止，尿意渐显，方皓定活不成了，自己包庇未报，是否也将难逃一劫？
    最终，方皓难以承受疼痛，颤声应道：“东海库房十二号。”
    秦飞鹰当即差人寻宝，而后用枪托将方皓击昏，转而面对蔡铭。
    蔡铭跪倒在秦飞鹰面前：“大人饶命，不该知情不报，可我以为他仅夺走了两幅字画！”
    秦飞鹰冷笑：“万宝阁规矩你懂。不想亲自杀你，动手吧。”
    “不可呀大人……”蔡铭见秦飞鹰始终冷漠，深知哀求无效，于是不断磕头求饶：“求您了，我不想死啊。”
    燕风道：“秦兄，此二人罪行迥异，杀之不公。看在我的颜面上，饶他一命如何？”
    秦飞鹰思虑片刻，燕风是他的救命恩人，从不曾索求什么，何况两位仆人若尽数死去，必然引发上层疑虑，遂点头道：“好，这次饶你。分支店面任你选做仆从。”
    蔡铭在总店地位超群，荣耀至极，现却贬谪至分店为低等仆役，心中不愿，然至少保全了性命，赶忙谢恩。
    “滚出去，近月之内勿再见我。”
    蔡铭慌忙滚爬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