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意识到这些正是被萨麦尔尘封的记忆时。
是云己生在打开第四十五扇门的时候。
这扇门里所显示的场景，正是和齐婉娘相识的那一世。
因为有来自于银月枪传承的记忆。
门里面的人不全是无脸人。
只要是银月枪有印象的，在门里就有脸。
开了快一半的门。
云己生也不是傻子。
迅速联想到这都是自己在每一世痛苦经历的片段。
带有编号的99扇门，对应不同的小世界。
每一世的故事，出现的人物、服饰，时代各不相同。
当云己生眼前最后一扇门消失的时候。
他缓缓抬起头来，那狭长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仿佛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云己生微微抿唇，冷冽而沙哑地说道：“萨麦尔，你好样的。”
这句话充满了威胁和挑衅的意味，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而此时，处在虚空中被囚禁的萨麦尔不禁打了个寒颤，低沉的嗓音道：“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
s级《梦魇》副本另一边。
邢栩进入风沙之中后，面对满目疮痍的城市，他的心境也是无比萧条。
在这片充斥着死寂般的场景。
却并不止邢栩一个“人”。
只见从他的身后望去。
乌泱泱一大片，数不清的“人”跟随着他移动。
仔细一看，这些人大多数都是邢栩在失控那天亲手杀死的玩家。
“白筱”等人拖拽着残破不堪的身躯，走在最前头。
场景之壮观，诉说着邢栩身上曾经犯下的罪孽。
邢栩面无表情的往前走着。
这些人都不足以阻挡他要去找云己生的决心。
走了不知道多久。
邢栩身后乌泱泱的那群“行尸走肉”从最尾端开始消失。
像是察觉到了邢栩强大的意志力。
梦魇正在失效。
可梦魇洞察人心的能力也在进化。
突然，邢栩背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双眼空洞，流着血泪的七八岁小女孩。
她双手紧紧勒着邢栩的脖子。
力气之大，竟让邢栩没办法将对方扯下来。
只见女孩垂下头，对着邢栩的耳旁哈着冷气道：“哥哥，你的手沾了这么多人的血，这么脏，他要是知道了，不会喜欢你的。”
“哥哥，你快看看你的手啊。”
“都是血……”
听了女孩的话，邢栩突然感觉手里黏腻异常，举起手来发现。
猩红竟在手心凝聚，不停的往外流淌，看着无比渗人。
血液流淌的没完。
但都不是邢栩自己的血。
这是来自于梦魇的想象。
血液真实的出处不言而喻。
小女孩咧着嘴角，裂到了耳根。
她的牙齿尖锐，齿面渗着血丝，看上去像是死后厉鬼，前来报仇。
她的声音突然不像前面那几句话那样，像个小女孩清脆动听。
反而变声成了厉鬼沙哑粗糙的男声，试图继续刺激着邢栩的神经。
“你知道的，他看着清冷无情，却又比任何人心软。”
“他不会喜欢一个杀人魔头。”
“你身上背负的罪孽，几百世都偿还不清……”
邢栩甩了甩手里的血腥。
没有多久血液便不再手中流淌。
邢栩摩挲着指尖的黏腻，敛眸道：“这一次，你们都没死，我又哪儿来的罪孽。”
听到男人甩锅的话语。
小女孩歪着头兴致大起。
她将脖子伸的更长了。
已经远超正常人类能做到的程度。
只要邢栩稍微调转视线，就能看到眼神空洞，皮肤苍白的厉鬼女孩脑袋。
那空洞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她的出现犹如一道阴影笼罩在邢栩的心头，让人心头感觉莫名压抑。
她魔音贯耳道：“是吗？”
“可是哥哥，你当初杀人的时候，明明在笑啊？”
……
……
女孩儿的提醒，让邢栩瞳仁骤缩。
他不禁握紧了拳头，关节处都被捏的发白，咯吱作响。
小女孩不放过邢栩，继续说道：“你笑的可开心了！”
“需要我学一下吗？”
说完，小女孩做了一个嗜血笑容道：“你的表情是这样的 ”
“你的笑声是这样的。”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小女孩学的惟妙惟肖。
不能说十分相似，但是确实勾起了邢栩内心一直不远记起的回忆。
那一世他失控之后，他从别人绝望的瞳孔中，确实看见了自己嗜血弑杀的恐怖模样。
伴随着阴冷的笑声，比无限世界的任何一个boss都要吓人。
小女孩看着邢栩陷入了回忆，空洞的眼睛里浮现出满是得逞后的兴奋。
紧皱着眉头的邢栩，前进的步伐也比刚才慢了许多。
像是拿捏住了邢栩的命门。
小女孩缩回了脖子，贴着邢栩的耳朵说话。
“你笑的好吓人。”
“我们都被你害死了！”
“那么多人的哭声！你都听到了！你都记得！”
说完，小女孩变幻出数十种哭声。
那声音就像是无数的人在同时哭泣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有的像是婴儿的啼哭，有的像是老人的呜咽，还有的像是男人和女人的尖叫。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而恐怖的氛围。
让人不禁想起了那些恐怖片里的场景，仿佛有无数的鬼魂在耳边低语。
不仅如此，各种各样害怕的尖叫声也随之袭来。
邢栩胸口上下起伏着，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紊乱了。
与此同时，邢栩的心跳也跟着加快了。
玩家心跳频率的增加，会让梦魇变得更加真实。
邢栩脖子上的手勒的更紧了。
邢栩的脖颈勒的青筋暴露，他整个人的脸也跟着红肿起来。
小女孩看着邢栩窒息的模样，笑着引诱道：“对，就这样，跟我们一起来吧。”
“只要你死了，你的罪就都抵消了……”
就在邢栩即将快被勒死的时候，他的眼前浮现了走马灯。
他想到了来时，云己生和他那缠绵的吻。
云叔在等他，邢栩心下想到。
突然，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他的手死死扳着小女孩的胳膊。
仅一瞬，小女孩鬼的两只胳膊被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