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你看，我的两个小娃子现在就受到了轻度污染，污染就是这样的状态。”河神老头怜爱的摸了摸鱼脑袋，又用脸蹭了蹭小乌龟。
他将两只小怪异捧在手心，举到南昼眼前。
“这污染啊，说严重其实也还好，毕竟能治，但时间长了可是会变异的，而且变异后还会传染其他怪异，简直是害怪异啊。”
“变异后的怪异还能叫怪异吗？直接成了没有理智的东西，没人敢去触那些污染严重的变异种的霉头，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缠上了，那是一群疯子。”河神老头叹了口气。
“不是怪异......”南昼低声喃喃，她记得第一次营业时，系统播报过——
[已收取【异种-深海之主】的半边躯体]
南昼当时以为在[无序]里“异种”是怪异的别称。
[深海之主]就是河神所说的变异种。
变异了会成疯子，失去原本的自我。
所以在怪异们都知道杂货铺规则的情况下，[深海之主]才会有“吃白食”的举动。
不过——没有理智？
没有理智怎么会逃跑？为什么[深海之主]会畏惧那股杂货铺的力量。
就是——那道金色的光芒。
南昼垂头看向河神老头手心。
红色的小鱼身上的鳞片多了几道黑点，正在缓慢的扩散，绿色的小乌龟龟壳上裂开了几道散着不明黑雾的缝隙。
两只小动物睡的很熟。
“现在他们都在休眠，小孩子抵抗力差，不像咱们大人带病还能上班。”河神打开纯净水，给两个怪异都浇了一点。
纯净水的效果有目共睹，下一秒那些不断溢出扩散的黑气便直接被冲散。
“污染就是这些黑雾，会逐渐侵蚀怪异，它的来源不明，我只知道大部分污染来自海水......不，是海水里的什么东西。”
河神老头将状态变好的两只小怪异收进口袋，似乎并不准备继续说了。
什么玩意，还吊人胃口呢。
南昼冷哼一声。
两瓶水不够是吧。
“海水里有什么东西？”南昼又掏了一瓶水递过去。
投币成功。
大小姐慷慨！
河神老头伸手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像是在回忆什么。
“......之前是没有的，海里就没几个厉害的怪异，就住着一个听上去牛逼轰轰的[深海之主]，那大章鱼还挺爱玩的，但其实也是个小孩，只是身体大了点，小红和小绿没上班的时候就会去找它玩。”
“小章原本很活泼的，被那东西污染后，简直变了个样，现在成天横冲直撞，到处啃人，连工作都没法干了......”
说什么废话呢。
南昼死鱼眼：“除了大章鱼外，多了什么？”
河神老头斜眼看了看南昼身边的纯净水箱子，眼神暗示了一下。
河神：大小姐，再来一瓶。
什么消息都没说，三瓶水还嫌不够，别太贪心了，臭老头。
南昼微微勾起嘴角，眼里毫无笑意，她握紧拳头砸在前台桌上。
她收了力，但还是砸出了一个小坑，不过不影正常使用。
“你知道的，虽然杂货铺内不能有任何斗争，但是离了店可不一样，营业时间结束后，你想和我单挑吗？”
虽然营业结束后，南昼就要回现实世界了，但这并不妨碍她威胁老头。
像是看到了什么，河神惊恐的退后了两步。
“这位年纪很大的河神老头，你想掉左手臂呢，还是掉右手臂，还是说想掉脑袋呢？”南昼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那双乌黑的瞳孔里浮动着意味不明的光影。
大小姐你别吓我！
“多、多了一条鱼！”河神结巴了两声。
“鱼？”
南昼脑袋里蹦出了河神揣进兜里的小红鱼。
河神抖了两下：“就是，早些时候，因为小红担心小章，我带着他们去深海小镇那边的海域远远看了一眼......”
即便是相距几千米，他也能感受到那边传来的不详气息。
“不过离得太远什么都没看见，我们一到那片海域，就有一堆变异种从那边跑出来发疯，还有正在变异中的怪异劝我们赶紧离开，吓得我们连忙窜回家。”
想到当时的场面，河神老头还有些心悸。
河神老头说着还有些激动：“真的吓人，大小姐你是不知道，那场面，一群异种跑出来，就跟隔壁末日副本的丧尸跑出来一样！一出来就是啃啃啃。”
大小姐是什么鬼啦。南昼抽了抽嘴角。
南昼：“所以，鱼呢？”
“鱼是我男朋友告诉我的，深海小镇会出现污染就是因为多了一条鱼，也不知道到底从哪里来的。”河神老头突然脸红，多了几分少女般的羞涩。
还男朋友。南昼无语。
“我就知道这么多，那鱼我也没见过，听说是见过的都被污染了，无怪异生还，是某位英勇就义的渔网怪异，在失去意识前吼出——”
“海里多了条没见过的鱼！”
河神老头抑扬顿挫的喊出这一句。
南昼嫌弃的一啧：“你小点声。”
南昼凝视老头：还有没说的吗？
“就这么多了，那鱼现在还在海里，不清楚具体是哪片海域，但是污染是一天比一天严重了。”
“我说完了，没了，真没了！”河神老头咋咋呼呼，抱紧收获的十几瓶纯净水就要从杂货铺离开。
大小姐真难伺候。
赶紧溜，赶紧溜。
结果被扼住了命运的喉咙。
“哎，你别走！”南昼走出前台，眼疾手快的扯住河神后领，勒的河神呼吸不畅。
“你看看你，工作了这么久，头发都掉光了，谁家小零连一头秀发都没有啊......”
南昼啧啧两声，一手压着河神老头肩膀不让他走，手指抬高，指指点点河神光溜溜的脑袋。
在杂货铺内明亮的灯光下，河神的脑袋显得格外亮。
我男朋友又不嫌弃！店长你别靠我这么近！
人家可是有夫之夫，需要和外人保持距离，才不是大小姐你这样的单身狗呢！
“你想干嘛？”河神老头瑟瑟发抖，一脸惊恐的看着南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