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不见,怎么狼狈成这样了?”赵诗远幸灾乐祸地看着何赐下面的破棉裤,“堂堂百花宫宫主可真是体面啊!”
何赐翻着白眼:“一般姐姐看见弟弟落难不应该很心疼么?老话不是说姐姐疼弟弟是真疼么?”
赵诗远嗤之以鼻,跟何赐碰了碰杯:“说说吧,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从凝脉到通灵了?那边半座山都塌下来了,附近几个村出去的通路都给断了,怎么整出那么大动静了?”
“我要是跟你说是从凝脉到通灵渡了个劫你信么?”何赐挠着头。
赵诗远愣了愣,然后微微颔首:“信啊,为什么不信,我从通灵到脱俗也得渡劫,咱们两个啊,跟常人不太一样!真好,做怪物也有个弟弟陪着我做怪物。”
何赐愕然,细细想了想,也确实这样,一个怪物最大的幸福是世界上有另外一个怪物。要是没有了彼此,你的牛掰有什么意义呢?
赵诗远把何赐扔到了工厂门口,何赐一脸郁闷地看着空荡荡的停车场,停车场上自己的几辆车都在那里,最实用的沃尔沃已经被埋在山底下了,过年4s店不上班,看样子年后还得去买一辆来,这次非得买大排量车不可了,最好是大排量的混动车,这样可以直接把电池用核心机替代,顺便做一下耐久测试。
何赐绝没有想过自己19岁那年的除夕夜是一个人在机床前里度过的,他还在做手机离子电池的压缩试验,尽量让电池轻薄,同时更小一些。
待到旭日东升之时,南宫若水才回来,跟何赐问候交代了几句,又离开了,她要忙的事情远比何赐多,想要重建百花宫,哪儿是那么容易的?
燕京的街头开始有了游人,许多人利用过年的七天假期出来旅游,很显然,燕京是个不错的地点。
工人们大早上从临时的宿舍出来,就看见何赐从车间走出,一个个一边打招呼一边心中愕然,老板怎么最近这么积极,他不是着名的甩手掌柜么?
这些日子也没什么好说的,林家那边旁敲侧击地想让何赐回去,何赐却四处忙着,期间苏梦涵和褚倩倩来了个电话,苏梦涵还好说,褚倩倩那个妖精撩得何赐骨头都酥了,恨不得当场飞到重庆去。
一转眼就到了大年初五,迎财神的日子,有些公司在这天已经陆续开始上班了,年味渐渐淡去,何赐这两天回了几天家,林芬芳也不是每天都在林家呆着,母亲在家的时候,他还是陪着母亲回家过年,这一天,何赐给公司续个财神香,算是尊重传统,按南宫若水说——那几个财神我都认识,你要谁保佑等他们觉醒了我去跟他们说声?
何赐正上完香,就闻见背后一股香风,秦慕雪从后面抱住了他,笑吟吟地在他耳边说了声:“听说你大年夜吃瘪了?”
何赐一头黑线,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位也是成天奔忙的主,能见一面也是不容易。
何赐回过身抱住这位女杀神,现在她倒是羞答答地往后仰着。
“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何赐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悠悠让我常来突击检查一下,免得你勾搭你那个小助理。”秦慕雪嘻嘻一笑。
“那你来做我的小助理啊,天天勾搭,明目张胆地勾搭!”何赐说着就横抱着秦慕雪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一阵云翻雨覆。
“你有那么着急么?”秦慕雪整理着自己的衣裳,嘟着红唇。
“你不急?”何赐翻了翻白眼,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更积极些。
“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你们林家好像出了点事,你家大姨似乎中了蛊毒耶!”秦慕雪一边整理散乱的长发一边对何赐说。
何赐茫然抬头。
“昨天炎黄壁垒的消息,有一场针对林淑德一家的有预谋行动,目的是报复景声阳,他女儿被你救了,但今天早上林淑德那里出事了,似乎是林家利用职权配合林苛对巫族进行经济锁闭带来的报复行为。”秦慕雪耸肩,“你要不要去看看?”
“所以你来的主要目的是通知我这个?”何赐哭笑不得。
秦慕雪义正言辞:“对啊对啊,谁知道你那么急!”
何赐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她多纠结了,立刻把话题转过去:“什么蛊,严重不?”
“巫族也不敢在凡人身上用重蛊,他们敢下死手,炎黄壁垒就敢全军出动直接覆灭巫族,这只是一个警告,所以那种蛊毒只会让人精神不振,继而长时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秦慕雪吐了吐舌尖,“炎黄壁垒医务部门已经过去喽,我师父也去看了一眼,她说让你去解决。”
“让我去做人情?还是让我去解决巫族?”何赐从衣柜里拿出一套风衣往身上一披,“哪个医院,我去看看,一般巫族出手之后会有人在附近盯梢,你帮我把人找出来。”
秦慕雪欢快地答应了声,十分钟后,随着迈凯伦720s发动机咆哮,这台尘封已久的超级跑车终于从厂房中窜了出去,它天生就该吸引周围人的目光和耳朵不是么?
这家军医院与何赐也算有缘,他自己都去过几次,留下的回忆不算是太美好。不过也不得不承认,里面医生的医术高明,护士的敬业和耐心。
他的所有车牌和面部识别早就在全军各大机构留了底,所以这种军医院的核心位置也能轻易进入。
林淑德的病房在最高层的高级病房,单人间,有医生护士24小时监护,级别还高于林老太太的病房。
毕竟林淑德是在职副部。
何赐远远就看见几个人等在病房门口,看起来是林家的几个小辈,他看过一些林家的资料,但是那些正面照往往和化妆了的人对应不起来。
对于何赐来说,他不管林家里到底有多少好人和多少坏人,这威胁不到他,连长老会都敢得罪的人,根本不怕多得罪更多人了。
何赐披着风衣,提着一个银色的手提箱,径直走了过去。
忽然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从两侧闪出,伸手拦住了何赐,沉声道:“先生,您不能进入。”
何赐看了两个人一眼,再看了眼病房:“我来找我妈,林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