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就算有事,何赐也不能大庭广众下展示血咒和真龙一般的力量,而机甲能很好地掩盖这一切,他才让星野悠帮忙派个人跟着,方便待会儿送母亲回家。星野悠知道何赐的想法,星野家族的人怎么会猜不出来?所以星野悠一通知上去他们就派了星野和彦过来,算是对亲家的保护。而这个便宜,被汪沁这个小姑娘捡了。
两辆老式大众开始往福特全顺靠拢,他们不能再拖下去了,一旦到了地广人稀的地方,军方的暴力手段会如期而至。不过星野和彦的车技很好,地不断变换左右,逼迫两辆大众稍稍撤离,把他们逼向车流密集的位置,让全顺面包车先走!
“安妮,给我们准备一个房间。”柳风雪一边往外走,一边对不远处的安妮·吉尔伯特喊了声,安妮还不是族长,作为长辈和上级的柳风雪,没有必要对她使用敬语。
“顶层的旋转房一直可以使用。”安妮也一撩长裙站了起来,她早就看出这帮人的脸色有点不对劲了。
“你在这里和悠悠好好聊聊吧,对了,悠悠,帮我看着点我妈。”何赐也跟了出去,他还是没事干长出了一副热心肠,这可不是成事者应该有的心态!不过他这话里也是有话,让安妮跟星野悠聊天,让星野悠去照看林芬芳,不如直接说——你们两位去看着点你们的婆婆,这样更直接一些!
柳风雪,何赐,林卫国,汪源汪真一起跟着服务生到了顶楼。
那是一个由旋转餐厅,会客厅,卧室组成的将近两千平米的大房子,这算是吉尔伯特家族在王府井的指挥室之一,安妮无所谓于柳风雪知不知道这件事,吉尔伯特家族的渗透是被炎黄壁垒默许的!
“几乎大多数欧洲的大型企业背后都站着吉尔伯特家族,那是一个由金钱对垒起来的家族,实力强大,还爱管闲事。包括希尔顿酒店也是他们的产业中小小的一部分!”何赐一边走一边介绍,“那个安妮·吉尔伯特是我的朋友,现在我们把这里当做临时的指挥室!”
他们说这走到一堆电脑前,很快,林苛让苏建国把交通局的实时视频也防到了希尔顿酒店的顶楼,挺慢的得以青瓷清楚促地看见第一个摄像头!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何家沟,原本应该存在于祠堂中的苏梦涵不见了踪影,整个祠堂被围绕在一种青色的烟雾中。而苏梦涵的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白裙的少女。
“梦涵,你的时间不多了。”孟孟这么说着。
“什么?”苏梦涵不解。
“准确来说,是何赐,他反复精进自己的实力,但是时间,依旧不够多!”孟孟叹口气,“光无间诀不够了,你来得正好,这一次,你不仅得精进无间诀,还得学另一样东西,叫做九幽。”
“九幽?地狱?”苏梦涵问。
“九幽是九幽,那是类似于规则——绝望的存在,准确来说,是死亡和绝望的表现形式!”孟孟眼神坚定,“想要帮到何赐,想要追上其他几个姑娘,你只能另辟蹊径!幽冥九转,是为九幽,这一次,我要彻底改造你的身躯,让你与死亡,与绝望融合。你必须在这个过程中固执地,狂热地保持你的希望!否则,你自己将被幽冥吞噬!记着你爱的东西,记着你牵挂的人!”
苏梦涵眼前的景象变了,她只记得最后看见孟孟的眼神,那似乎是一种坚定,一种怜悯。
乌黑色的礁石,排斥着一切光明,你能在这里看见雾茫茫的海,听到泪茫茫的哭,只是别去妄图找到一丝生机。
幽蓝色的海水拍打着漆黑如墨的海崖,那海崖顶上,有道倩影,她如仙,不应该出现在这个阴森的鬼蜮,然而她就坐在那里,一支短笛,抿着,吹着,如泣如诉,莫如断肠。
“孟丫头,不去三界桥边守着,来这地儿做什么?”一片浓雾的海水中,有人阴测测地说着,声音飘过千里,在海崖上经久不散。
女人慢慢停下了吹奏,一双犹如皓月的双眼抬起,似乎瞬间洞穿了这亿万年不散的浓雾:“无常大叔回来啦?”她笑得明媚,如同那初春的话,亦或者北国今年第一片雪。
“这次可是仙庭的魂魄,你得盯着点,别出了岔子了。”那声音近了,似乎还能听见桨声。
“哪儿的不一样?出了事儿,那便是因果,天道轮回,哪是你我能定下的?”女子轻飘飘的浮起,立在了那海雾间。
这可是冥海,葬了古今亿万冤魂,死过生不过,鬼过仙不过,便是大罗金仙来此,也撑不了一时半会儿,这女人竟然就这么立在了海雾之间,混若无事。
那阴测测的嗓音间挤出了一丝叹息,一个船头冲破浓稠得如同实质的海雾,破木板拼凑成了一艘遮天蔽日的海船。
那船,却犹如自上古驶来,每一颗铆钉都充斥着来自几个纪元之前的气息。
就算是如今仙庭那几位功参造化的老祖,见了这艘破旧木船恐怕也会心悸不已。
那一颗颗的铆钉可全是上古重宝戮魂钉的子钉!
这戮魂钉在上古万宝图中也是排名双十之内,一颗母钉早已不知去向,而那两百子钉,每一颗都可威震一界。
就算是乾元天位居三天之首,也仅仅只有一颗子钉,并将其视为重宝。
那艘船上密密麻麻全是深灰色半透明的鬼魂。
女人心中暗暗一惊,要知道,生前修为越高,死后这灵魂色泽便是越浓郁,这些仙庭魂魄有些竟是看上去已经浓稠如浆,怕是一个个在仙界都是响当当的角色!
“大姐,该去桥边候着了,这几天,可得忙着了。”那声音的主人在迷雾中出现,一身白色缟素,面无血色,浑然一副人间传说中白无常的模样。
女人深深看了一眼木船,转身上岸,飘然远去。她脚下如同缩地成寸一般,没有几步就走出数里之遥。
忽听得身后一声断喝:“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