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兰萍斜躺在床上,两手指夹着烟,烟灰掉在了床上,床头旁边的烟灰缸堆满了烟头。
她两眼微闭,“萍姐、萍姐”的声音好像就在窗外,她下床拉开窗帘瞅了瞅,外面一团漆黑,什么声音也没有。
于是合上窗帘,又斜躺在床上,可刚闭上眼睛,那声音又出现耳边,怎么了这是,从没有这样过,仅有的一点睡意就这样来回折腾没了。
总算熬到了天亮,兰萍连头发都没顾上梳理一把,推开门便跑到了山上。看着那门锁结结实实的,心里也算踏实了。
红叶也是一夜未眠,不过,昨晚听到李维的声音,倒让她也感到了一丝希望。
她靠在墙角,傻傻地等待着。
门锁响动,红叶立马警觉起来,她把衣服向胸前抓了抓。
兰萍推门进来,顺手又把门关住了,“小丫头,你真是幸运,没想到还有人惦记着你。”
“惦记我?谁惦记我?”红叶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故作惊讶的问到。
“你不知道?真不知道?”
“不知道。”红叶很淡定。
“他明天带来钱,你就可以跟他回去了。”兰萍一脸的假笑。
“萍姐,你告诉我吧,别让我猜了。”
“萍姐?这萍姐你叫着舒服?”兰萍暗笑后,又将双手抱在胸前,故意卖着关子说,“只要你不跑,好好呆着,明天你就知道了。”
正说着,值守了一夜的黑子推门走进来,瞅着那红叶,他有点傻了,两眼直钩钩地盯着她。
“黑子,干啥?”兰萍瞅着黑子那色眯眯的眼睛问到。
“噢,萍姐,有点事。”黑子在兰萍耳边嘀咕了几句。
“那,我先回去,你看着她。”兰萍瞪了一眼黑子,刚要转身,红叶一下子抱住了她的腿,跪下磕头乞求到,“萍姐,放我回家吧,我求求你们了!我家里还有爹娘!还有弟弟妹妹啊!我不能没有他们,求求你们了!好吗!”
“哎哎,我说你这人啊,咋不知好歹,我都告诉你了,明天你就可以出去了,怎么?听不进去。”
“不,我不要等,你放我走好吗!”红叶哭着到。
这时,黑子上去一把拉开了红叶的手。
兰萍很傲慢地走了,黑子也跟着出去了。
兰萍没走几步又停下了,她好像听到红叶又在不停地喊着萍姐、萍姐的,她觉得这丫头实在是太可爱了,见了那么多小媳妇小丫头的还没有一个让她这样动心过,于是对黑子说,“不能伤害她,明天那小子就来了,留下钱把人交给他就行了。”
“知道,知道。”黑子答应着。
看着兰萍走远了,黑子在门口楞了楞,明天走!不能便宜那个穷小子,于是推门进了屋。
看着红叶,他的荷尔蒙迅速上升,猛的一脚把门关上了。他淫笑着向红叶靠近,一边靠近一边说,“你知道我们是干啥的吗?我们是挣钱的,放了你!我们指着啥活?再说,你也是我们花钱买的,懂不懂?”
看着红叶不吱声,又说到,“不过,你不要害怕,你只要老老实实的从了我,明天分到钱,我还可以给你一点。”
看着他满脸横肉,红叶害怕了,“大哥,别这样!你不要害我,只要你不害我,放我出去,花多少钱,我都还给你。”红叶紧紧地抓住自己的上衣,慢慢朝一个墙角挪动着。
瞅着红叶象一只受惊的小老鼠,黑子张开双手再次淫笑到,“宝贝!再多的钱老子也不要,就要你个这人。”
红叶想,决不能让他得逞,只要熬过今天,也许明天就安全了。于是再次跪下乞求到,“叔叔,求求你,别这样,我还小,放过我吧!放过我,我会感谢您一辈子的!”
“叔叔!”听到红叶叫自己“叔叔,” 黑子原本凶残的样子突然变得“善良”起来,“哈哈哈,叔叔?我还配叫叔叔!我就是个畜生!我的媳妇被别人抢走了,害得我今天寄人篱下成了这副德性,告诉你吧,来到这儿的没有一个……嗨,老子不给你说了,反正不能把你白白的送给那个穷小子!”说着,黑子兽性大发,如猛虎下山之势向她扑了过去,红叶躲闪不及终被扑倒在地。
他骑着红叶,上去一把撕去了她的上衣,不断地亲吻着她的胸脯。
红叶一边哭一边使劲地摇摆着脑袋,挣扎着身子,两个手还不停地使劲拍打着黑子,嘴里不停地喊着,“不要啊!不要啊!”
黑子见她如此强烈反抗,他忽然折起身站了起来。
红叶趁机起身,却又被黑子摁住了,红叶使上全身的力气拼命挣扎着,哭喊着,可这一切都好像无济于是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红叶如同一只柔弱有病的小绵羊,只有任人宰割的命,没有起死回生的力。
情急中,她死劲地咬住了黑子的胳膊。
黑子疼得“哎哟”一声放开了她,一边甩手一边骂到,“臭婊子,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你不是咬吗?来来,我让你咬!”说着,黑子扬起巴掌“啪啪”几下抽在她的脸上。
红叶捂住被打的脸怒骂到,“你是个畜生,你这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的!”
无论她怎样反抗,如何蛮骂,欲望让黑子变得凶残起来,他不停地抽打着红叶的身子。
不一会,红叶被折腾的有气无力了,如同死人一般静静躺在那里,任凭他怎样摆弄都无动于衷,她俨然成了一具活着的尸体。
李维急匆匆到了另一个砖窑厂,见一全坐在坯车上,抽着烟悠哉悠哉的,李维便跑了过去,“老三,哥有点事……”
一全是李维的三兄弟,可性格却大相径庭,两句话弄不到一块,便开始互相瞪眼。虽然一起出来干活,但却不在一个厂子。
见四周没人,李维在一全耳朵边嘀咕起来。
听说李维要去花钱赎人,便摸了摸李维的脑门,“啥,你要买……?你脑子不犯晖吧!”于是掏出一根烟,猛地划了一根火柴,大口大口地吸起来。
一全知道她在人贩子手里不会有好下场,于是气愤地说,“哥,你知道啥是人贩子,人贩子是丧尽天良的,那个叫什么红叶的在他们手里,还能有啥好结果,你也不想一想,她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能花钱买她,再说,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会咋看咱们,咱以后还能在家里呆下去吗?就唾沫星子就把咱们淹死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兄弟,你就答应我吧,我确实喜欢她,即使咱没有那个想法,帮她一下总该行吧,让她赶快离开那个狼窝,她毕竟还年轻,就算我求你了,行吗?”无论李维怎么解释,一全就是不答应。
这下,李维等不及了,顺手拿起车上的一块生坯子冲着一全摔了下去并大吼到,“老三,今天哥算是求着你了。好,我不用你,我照样能凑到钱,别以为离开你我就活不了,不信,你就走着瞧吧!”
看着李维生气地走了,一全一边挠头,一边又点着了一根烟,唉声叹气到,“唉,这人也真是,拿钱啥人买不到,反而买一个破烂,人家跟不跟他还不一定呢?到时候有他后悔的!”
见李维走了,一全起身,头也没有抬,生气地将烟头扔在了一边。
“哎哎,往哪扔呢,这么不长眼!”说来也巧,那烟头不偏不倚地掉在了一个女人头上。那女人是包工头的老婆,大伙习惯叫她花嫂。她有事没事总爱给一全开个玩笑。
“谁不长眼?说话这么难听,想挨揍吧!”
“是我,你来揍吧!”那个女人大声到。
“是,是花嫂啊!我以为是谁呢?错了错了。”一全听到花嫂的声音,转过身子笑眯眯地认错到。
“小全,今天咋地了,这么冲?”
“也没啥事?刚才我哥找我借点钱,我没答应,正生气呢?”
“家里出事了?”花嫂关心地问。
“没,没有,他是去买,买,买那个……”一全瞅着花嫂,想说还怕她笑话。
花嫂是个热心人,经常帮帮这个出个主意,帮帮那个想个点子,大家有事也从不瞒着花嫂。
花嫂坐下来和一全拉起了家常。
“哎呀,不是我说你,出门在外谁最亲,还不是你哥,现在他遇到难处了,你不帮他谁帮他,再说,在咱们农村找个媳妇容易吗?不容易啊!你有媳妇了,不想了,他可不一样,现在还是光棍一条呢,他要是找不到媳妇,不知该咋地埋怨你呢?快去吧,帮帮他!”
花嫂的话多少让一全有点触动。他想了想,花嫂说得对,应该帮帮他,成不成只能听天由命了,即使不成,到时候也不会埋怨他的。
一全站起来向花嫂说了声谢谢,跑步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