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您一面,可是不容易啊,法尔科内先生。”
眼见法尔科内真身现身,企鹅人也不收敛了刚刚的张狂,一本正经的看着眼前的这位老人。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真实的法尔科内,脸色比替身更和蔼,甚至嘴角挂着轻松的微笑。仿佛今天不是提刀拼命,而是提酒访友。
可越是如此,他带给科波特的压力,却越发的大。
以至于,刚刚还无限猖狂的企鹅人科波特,此时,手已经紧紧的握住了伞的把柄。
对于科波特的问候,法尔科内却是只当没听见。
他轻轻转过身,拍了拍身边的小伙子,示意他们把枪放下,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以示鼓励。
又转过身,看着对面,乌泱泱的人群,淡然自若的开口道:
“我是卡迈恩·法尔科内。法尔科内家族的族长。”
他的声音不大,可对面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每个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生怕漏过一个字眼。
法尔科内,不紧不慢的说着,完全无视了对面,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
“昨晚上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吧。”
“有一群小毛贼,闯进了我的家里,搞了一点破坏,拿走了一些东西。”
入侵警局,炸掉警局大楼,搬空警局内的毒品仓库这种在旁人看来,惊世骇俗的事情。在法尔科内的口中,却仿佛是隔壁邻居家的小孩,在胡闹一般。
“有消息说,这群小毛贼,来自科波特。”
法尔科内不急不躁的慢条斯理的说道。
“这绝对不可能!”企鹅人身前,刀疤男似乎承受不了法尔科内带来的巨大压力,没等企鹅人发话,就先出声反驳道。
企鹅人皱了皱眉头,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着法尔科内出招。
面对突如其来的反驳,法尔科内似乎一点都没有意外,只是用手轻轻的凭空压了一下。淡淡的说道:
“这与我无关。”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
“半天内,把我的货,运到码头。”
“这件事情,我也就算了。”
“听懂了吗?”
法尔科内的语气十分平淡,但科波特的一方的人,却被吓得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这并不是他们胆小。
伴随着法尔科内本人的出现,他的身后,一辆辆的坦克,开到了街区。
头顶,武装直升机刮着旋风,盘旋着。
四周,那些本来埋伏起来,时刻准备射击的狙击手。已经被一个个不知名的力量,给拎起来,挂到了楼房外。在螺旋桨的风声中,不停的摇摆,活像一个个举着的白棋。
如果说,这些还算在正常的范围。那接下来出现的,就令人有一些恐慌了。
或许是法尔科内有意为之,伴随着他的出现,前排的士兵,纷纷掏出了口袋里的一颗药剂,一把服下。
不一会,他们的气势,明显的变得凶悍起来。裸露出来的皮肤上,甚至隐隐有着鳞片浮现。
【生化战士】
所有科波特人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这四个字。
和人打,他们可能还敢硬气。可对面的,不是人啊,那是怪物!
法尔科内,能在哥谭屹立多年,靠的,真的不是慈善。
此时,就连企鹅人的心理,都多少出现了动摇。
他们真的要和这样的怪物开战吗?
他们,真的打得过吗?
每个科波特人的脑海里,都不自觉的,浮现出了这样的问题。
法尔科内等了一会,似乎在期待什么。
可等了好一会,对面,也没有作出任何反馈。他也略带失望的摇了摇头,准备转身和身后的伊莲说两句,便先行离开。
可就在这时,一直阴沉着眼神的科波特开口了。
“法尔科内先生,咱们都被人算计了。”
听到这话,法尔科内停下了想要转身的脚步,仔细打量着科波特,许久,缓缓的说道:
“货,是在你们科波特的车里,发现的。”
科波特的眼神流转,他听懂了法尔科内的潜台词。
法尔科内自然知道,这里面,恐怕另有隐情。他科波特没有必要,毫无征兆的和法尔科内翻脸。
可是,尽管今天早上码头发生的事情,还没有流传开来。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事情,迟早会被人知道。而一旦全哥谭的人,都知道他法尔科内被抢的货,出现在了科波特的车厢里。而法尔科内什么都没做。
那他法尔科内,真的就成了病危的老虎了。
所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形势如此,他法尔科内,必须秀秀肌肉了。此时,必须要有一个势力被献祭。
这下,企鹅人刚刚因为法尔科内家族展现出来的强大武力而冒出来的和谈想法,又不得不生生的被按了下去。
可他还是有些不死心,继续开口,试图祸水东引,说道:
“货并不是我们运的。”
这一次,法尔科内没有犹豫,果断的说道:
“那关我什么事呢?”
说完,平静的盯着企鹅人看了好一会。然后,留下一句话,也不再等他的回复,转身就准备离去。
“你只有半天的时间。”
他的身后,所有希望都破灭的企鹅人,看着远去的法尔科内。
突然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看穿过这人的底牌。
可自己却一直傻乎乎的做着取而代之的美梦。
这一次,科波特家族别说上位了,是否真能扛过去,可能还得两说了。
愤恨之下,他恶狠狠的说出那句话: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鱼死网破了。”
科波特人,此时,也都露出了同仇敌忾的表情。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枪。
法尔科内转过身,刚想嘲讽一句。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他的脸上,突然流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神情。他的胸前,鲜红的血液,很快浸湿了衣领,嘴里,血液如泉水般涌出。
他瞪大着眼睛,张大着嘴,缓缓的转过头去。
一名带着口罩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木梳。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刺入了法尔科内的心脏。
是伊莲。
不对,不是伊莲。
此时,近距离的看到这名女子,法尔科内才突然发现,尽管妆容十分熟悉,但气质却大不相同。
可笑自己还以为是宿醉的缘故,没想到早就换了人。
他仔细的看着这名女子,硕大的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浓浓怨恨。冰冷的目光,似乎恨不能穿透法尔科内的大脑。
这个眼神,似乎突然让法尔科内想起了什么。
他愣愣的说道:“是你?”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用右手死死的抵着木叉,仿佛要在这一刻,把毕生的力气全部使出来。
多年的隐忍和压抑,在这一刻,得到了全部爆发。她并不怕法尔科内死不了,木梳上,涂着一种致命的毒素。那是行动之前,真正的伊莲,刚交到她的手上的生化毒药。据说,来自一位拥有操控植物能力的变异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法尔科内身边的人都没有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直到木叉捅进法尔科内的身体之内。他们惊慌失措的上前,把女子给拉扯了开来。
女子也没有反抗,只是静静的任由自己被带走,眼神冰冷,死死的盯着不断吐着鲜血的法尔科内。在旁人疯狂的拉扯中,她的口罩被摘了下来。
尽管化了妆,但法尔科内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名女子。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他感情复杂的叫出了这名女子的名字:
“晴子”
如果可以,她宁愿在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就结束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