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周晨不自觉的眯了眯眼。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科波特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wow，wow，wow～”
“市长先生可千万不要误会。”
企鹅人的表情，十分的嚣张，明明是心知肚明，要搞事的状态，却故意装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向周晨发出挑衅的疑问。
“这只不过是个江湖谣言罢了。”
企鹅人故意把话题放过去，转头对着身后的大众科普到：
“听说啊，蝙蝠侠之所以能够在哥谭，横行多时。”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刀枪不入。”
“曾经，他独闯黑帮老巢，面对上百人的围剿，临危不乱。”
“凭借着一手飞镖技术，愣是将一百多号手持枪械的武装歹徒，给打得服服帖帖。”
众人听到企鹅人的介绍，非常配合的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众人的这份惊讶，倒也不全是为了配合他逢场作戏。
毕竟，一夫当关而万夫莫开的英雄气概，是大家也都会向往。
可是，惊讶之余，他们也在好奇。
为什么，企鹅人会突然说起这个。
在场唯一听懂的企鹅人潜台词的，可能就是周晨了。
但他却一声不吭，就等着企鹅人的表演。
果然，在介绍完蝙蝠侠的丰功伟绩之后，企鹅人话题一转，就开始挖起了坑。
“这个事情啊，一直作为都市传说而存在。”
“但我个人，是不怎么信的。”
“都是人，哪能有不怕枪的呢？”
“真要是刀枪不入，那不成怪物了吗？”
“真要是成了怪物，那我看啊，也别审判了。”
“趁早打死了算逑，毕竟怪物嘛，谁能说得准呢？”
“你说是不是，市长先生。”
企鹅人的挑衅，都快要蹬鼻子上脸了。
可面对这种局面，周晨却是依旧不动声色。他知道，这依旧不是企鹅人的目的。
他要真能打死蝙蝠侠，他能等到现在？
人家法尔科内在位的时候，他企鹅人可是没有少和蝙蝠侠打交道。
借用一句网络流行语来形容二者的关系：
“我就喜欢看你想干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企鹅人又不是法尔科内，和他韦恩家族没有什么旧情。自然不会出于情分，而留他蝙蝠侠一条命。
这么多年斗争，企鹅人也没少在蝙蝠侠的手底下吃亏。
折腾到最后，他都已经放弃报复了。
反正不死人，赔点钱而已，赔点就赔点吧。
反正生意一直有，不死人就行。就当是有只苍蝇，一直在身边嗡嗡嗡的恶心人好了。
秉持着这种态度的企鹅人，怎么可能突然间就一反常态的表示出铁血手段了呢？
他难道不知道，破坏了蝙蝠侠的自首行为。
意味着，这只苍蝇，还将继续恶心下去吗？
不，他知道。
只是，他另有算计。
众所周知，蝙蝠一旦在法院自首，那他们的烧杀抢掠的计划，也就破产了。
可是，若是在自首前，前来自首的蝙蝠侠被人发现，其实是个赝品。那情况，又完全不同了。
赝品蝙蝠侠的这番行为，非但不能成为他伏法认罪的表现，反而会成为他蔑视法庭的罪证。
如此一来，再次打砸抢烧，也就更加的理所当然。
眼见周晨没有说话，企鹅人的脸色，却是越发的诡异。
此时，他越发的认定，周晨是因为计谋被自己识破了，才不敢出声。
窗外，法院的保安，已经朝着蝙蝠侠围了上去。
法院外的普希金，虽然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可是，受限于混乱的人群，他一时也抽不出更多的警力，去院内查明情况。
企鹅人趴在窗边，看着院内，慢慢包围上去的人群，又转头看着周晨那难看的脸色，心里大爽。
一转头，突然开口说道：
“不过，管他是不是怪物。”
“能过来俯首认罪，那也还是不错。”
“就怕，他本人不来，就派来个冒牌货，冒名顶替。”
“这要万一以后被报道出去。”
“别人得怎么看咱们政府？”
“声势搞得浩浩荡荡，最终却被一个骗子给等了场。”
“这不是纯纯的成为了一个笑话嘛。”
企鹅人的话，绵里藏针，看似处处在为周晨着想，实则每一句话，都是在为最后的行为挖着坑。
周晨面色如初，也不回应，只是静静的看着企鹅人表演。
没得到回应的企鹅人，愈发的兴奋。
在他看来，周晨这是被捏到了痛脚，才无话可说。
“为了防止这种事情的发生，我特地做了一些小小的安排。”
企鹅人“温和”的解释道。
“就为了防止，有心之人，假冒蝙蝠侠，来欺骗市长的一片好心。”
说着，他走到窗前，朝着楼下一挥手。
那些身着保安服的人，顿时如同收到指令一般，将蝙蝠侠给团团围住。
看到这一幕，小秘书不由得紧紧抓住了泰勒的衣角，泰勒也面露紧张的神色，她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刚刚麦克的消失，指不定就是去执行任务去了。
那么，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此时，楼下的蝙蝠服里，可能还真不是蝙蝠侠的正体。
企鹅人说完，嚣张的就准备走到窗前一挥手。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周晨，却是发话了。
“我不明白，科波特先生，是什么时候做的安排？”
高举着手的企鹅人，听到周晨的问话，很乐意的回过头。
他实在太享受此时这种，拿捏住周晨的感觉了。
他下巴一挑，一个人影，畏畏缩缩的走了出来。
正是许久不见的，保罗财长。
他一边赔着笑脸，一边卑躬屈膝的说道：
“科波特先生真是一片好心啊。”
“哥谭有您，属实是我们的福气。”
看到保罗的瞬间，周晨马上想明白了一切，他的脸色微沉，看着保罗那副小人模样，一言不发。
“你！”
“你对得起市长吗？市长哪里亏待你了！”
一旁的泰勒，却是绷不住了，站出来就想要破口大骂。
由于人手实在有限，因此，作为最早跟随市长的几人，保罗也是参与了本次行动的制定。
正因如此，他才知道，周晨早就制定好了备用的方案。
保罗的脸上，也是青一阵红一阵，可是，他的畏惧，只是针对周晨一人。面对泰勒的口出狂言，他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你懂什么，我这也是为了市长好。”
说完，他又是一脸卑躬屈膝的模样的看着周晨：
“市长先生，我这也是实属无奈啊。”
“家里有儿有女，还有一大批房贷要还。”
“科波特先生，他实在给得太多了。”
他这幅市侩得模样，看的周围的人，都一阵皱眉，唯独企鹅人看得是津津有味。
周晨一脸漠然，也没有愤怒，也没有安慰。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哦，我知道了。”
眼见企鹅人挥手就准备开枪，周晨又默默的补上了一句。
“科波特先生，我真心的劝您。”
“再考虑考虑。”
“毕竟，刀枪无眼，伤了自己，就不好了。”
“这就不劳市长先生费心了。”企鹅人诡谲的笑着，肥短的小手，一挥而下。
窗外，顿时传来了一片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