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思维跳跃的周晨，小丑都被他这句话整得一楞，眯着眼看着周晨。
“市长，这是什么意思？”
周晨面对小丑，笑了笑，然后转过身，面向四周一直在默默观望，默默看热闹的人群，大声的说道：
“要说质问，我市政府老早就想质问这群华医了。”
“药卖得那么便宜，是不是严重拖累哥谭发展的进度？”
“病治得那么彻底，是不是为了他们一家的生意，破坏了整个行业的前途？”
“如果人人都不吃止痛药了，那医药行业还怎么发展？”
“市政府的税收靠什么征收？”
周晨一句比一句大声，一句比一句铿锵有力。中气十足地声音，甚至压过了四周的窃窃私语，清晰的传入了众人的耳朵里。引起了新一轮的小声讨论。
“你还别说，华医看病还真是不贵。”
“开的药也基本都是些草本植物。”
“我隔壁托马斯，就是在这里看的，上个月来看病，这个月就已经完全好了。”
“是啊是啊，比吃止痛药划算多了。”
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周晨的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直到此刻，小丑才明白，他的算盘。
人心有本账，世间万物不过一本经济账。面对小丑等人在大肆造谣，诋毁华医的医术，污蔑华医的人品，周晨压根不从这个角度去反驳。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反驳，不过是陷入了自证陷阱之中。他不可能说的过准备充足的小丑等人。
你说华医医术不好，我说华医治病不像止痛药。看似毫无关联，牛头不对马嘴。其实，却是对小丑指控的变相反驳。
毕竟，身为旁观者，无论是对小丑的话，还是周晨的话，都不会全信。他们的关注点，永远只有自己的利益是否受到了影响，无论这种影响是正面，还是负面。
小丑的指控，无疑是在说，华医的效果不好，治不好病，甚至治出了问题。这会让周围的普通群众产生怀疑，会不会下次我去看的时候，也这样？
而周晨的质疑，却是又带来了另一个维度的思考，即，华医治病的价格比西医要低很多，以至于到了影响行业收入水平的程度。而且，华医治病，是不是会有治坏的情况，这个先不说。但他治病能治断根。不像是西医那样，一直要维持着吃止痛药，成为药品的奴隶。
这给周围的群众，又施加了另一层暗示：就算华医有医疗事故，但在华医治病，价格便宜且没有后顾之忧啊。
这两点，其实非常能切准哥谭底层人民和中层居民的心。毕竟，这么多年的止痛药泛滥，那些因为吃药而破产的案例简直比比皆是。对于高昂的医药费，他们实在是怕了。
听到周晨义正言辞的质疑，小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一般，抱着肚子哈哈大笑着。
“不愧是市长啊。”
“真是时刻不忘哥谭的发展建设。”
笑过之后，小丑脸上保持这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阴阳怪气的说道。
“不过，经济发展的事情，与我们小老百姓没什么关系。”
“我就想问问市长先生，这坑人的医院，是不是该给我可怜的朋友一个交代！”
看着小丑夸张的动作，周晨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任凭小丑做何举动，他也只是保持着微笑，淡定的看着。
“当然，不然你把那位想要闹事的朋友请出来。”
“我们该检查检查，该赔偿赔偿。”
“是医馆的责任，我们坚决督促整改到底。”
“不是医馆的责任，我们也决不影响企业的正常经营。”
“就像我说过的，法律从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周晨面带着微笑，大声的解释到。前世的经验告诉他，面对群体，他绝对不能成为那个主动挑起矛盾的人。面对要求，可以拖，可以变，但绝对不可以直接拒绝。
小丑看着淡定了周晨，顿时心头涌起一股无名的火气。他能接受周晨看穿了他们的计策，也能接受周晨并不会真的被他戏耍到灰头土脸，手足无措。可是，周晨的平静，却深深的刺痛了他。
那面带微笑的，仿佛一切都逃不出他的谋算的平静；那心平气和的，仿佛没有什么能牵动他内心的平静。对小丑而言，就好像是头上长着触角的恶魔，无时无刻的不在挑衅着他那脆弱的神经。他的双手深深的插进自己绿色的头发，死死的朝两边拽着。
“啊啊啊啊啊。。。”
“市长啊市长。。。”
“你的冷静可真是让我感到兴奋啊。。。”
然而，上一秒还在发疯般的抱怨，下一秒，小丑便伸着长长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露出了一副痴迷的神情。似乎市长这冷静的应对，让他感到更加的愉悦，仿佛吃到了一根很有嚼劲的脆骨，能让他好好品尝使人发疯的滋味。
小丑挥了挥手，一名已经在轮椅上的病人，被推了出来。随着病人的出现，小丑立马走到了病人的身后。大声的说到：
“既然市长先生这么笃定，华医没问题。”
“那么市长先生，你看看，这个人，华医是不是要给个交代。”
轮椅上，一个看上去身体健壮的小伙子正神情萎靡的瘫痪在轮椅上，双眼迷离，嘴角流着不知名的液体，瘫在轮椅上，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将人推出来之后，小丑对着人群，挥舞着手中的病例，对着周晨高声怒斥道：
“三天之前！”
“这位可怜的小伙子，仅仅是因为感冒咳嗽来这里看了个病。”
“吃了这帮庸医开的药。”
“结果，当天晚上，从来不抽烟不喝酒不聚会的他。”
“就开始嗑起了百粉。”
“这孩子的长辈找到我们，一查才发现。”
“是这群庸医开的药里，就有百粉的成分！”
说到这里，小丑转过头，面带诡异笑容的看着周晨，问道：
“既然，市长先生也想要找这群庸医的麻烦。”
“那不然，正好请市长先生给我们主持一个公道！”
看着面前脸色阴沉的周晨，小丑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
看着得意的小丑，周晨正想出言反驳。可此时，周晨的耳机里却是传来一阵慌张的声音。
“市长先生，轮椅上的这个人。。”
“是朱医生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