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赵芸回过神来,走到贺莲儿身边拉住了她的手劝道:“莲儿师妹,你别生气,男子向来如此,他们从不会轻易表露对女孩子的疼爱。”
贺莲儿听到这话,嘴角讥诮一笑:“是么?可是以前三哥从不会这般对我,他说过,我永远都是他的妹妹。”
赵芸的脸上一僵,不知道该如何接。
他似乎以前也这么说过,只是后来很多事情并没有按着他们的预想发展。
现在的他别说疼爱贺莲儿,就是多看她一眼都心生厌烦。
可是一想到自己死的那么惨,那么憋屈,他就不停地说服自己,一定要忍,一定要让众人看清楚贺莲儿的真面目。
而且,贺莲儿对待自己这个亲大哥都能做到如此绝情,谁又能保证她不会这般对待爹爹娘亲,还有二弟和三弟呢?
“赵芸”不敢往下想,可是又不得不想。
就在两人相依站在山门前的时候,有几名弟子刚从外边回来,他们一看到贺莲儿的脸,立马就变了脸色。
有一位刚进宗门没几年的女弟子看到贺莲儿那张狐媚的脸,心生嫉妒。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冷嘲热讽地说道:“师兄,你看,这不是刚才咱们在药铺门口远远地看见的那人?打着鸣剑宗的旗号示好万净宗,呸,真是给我们宗门脸上抹黑。”
女弟子身后的两名男弟子一听,也都看了过来,果然看到了那张让他们难以忘却的脸,沉下了脸色冷哼一声:“这种人也配成为我鸣剑宗的弟子,真是师门不幸!”
“就是,也不知道宗主是怎么想的,莫不是被她无辜的外表骗了?”
“哼,一个狐媚子,没什么真本事,惯会用一些讨好谄媚的法子讨好别人。”那名女弟子故意在经过贺莲儿的身边时,狠狠地撞了她的肩膀,然后假装惊讶地道歉:“哎呦,对不住啊,我方才没看清楚这边还有人。”
那意思不言而喻,就是根本没把贺莲儿当人看。
赵芸的心里只觉得痛快,可是没有表现出来。
她故意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对着那名女弟子吼道:“你这是做什么?不管如何,我们都是你们的师姐,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前辈的?鸣剑宗的规矩都忘了?”
赵芸的话确实有用,当即把那几个新入门的弟子吓住了。
几人立马变乖了不少,低着头对着赵芸道歉:“对不起赵师姐,是我们失了分寸,还请您千万不要跟我们计较。我们以后不敢了,我们这就滚的远远的,不敢污了您的眼。”
说罢,三个身影一溜烟就跑远了。
贺莲儿有气也无处可撒,气的整张脸都涨红了。
赵芸用余光看着她这般,心里得意不已。
这还只是开始,要是世人都知道了贺莲儿以前做过的那些事,不知道又会如何咒骂她呢。
就在赵芸刚要开口劝慰她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二人一回头正好看见执法堂的小弟子柳文急匆匆赶来。
他人还未到,就对着二人行了一礼,然后直勾勾地看着贺莲儿说道:“贺师姐,执法长老找你,快随我走吧。”
贺莲儿的脸色微变,“执法长老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柳文的面上有些为难:“贺师姐,长老没说,我们也不敢问。不过看样子,执法长老很生气。”
贺莲儿想到了方才在镇子上的事情,心里有些胆怵。她回头看了眼身边的赵芸,喏喏地说道:“赵师姐……我……”
赵芸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别怕,我陪你一起过去。”
柳文也没有阻止,在前边给两人带路。
一路上贺莲儿收获了不少弟子的鄙夷和嘲讽,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到最后甚至都不敢抬起脸来。
她的心里恨极了这些人,可是眼下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忍着。
赵芸感受到自己的手上力道紧了又紧,知道这是贺莲儿在隐忍,她眼底讳莫如深。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执法堂。
人还没有走进去,站在门口就听到了里边传来了执法长老洪亮带着怒意的吼声:“她这根本就是在给我们鸣剑宗的人拉仇恨,竟然还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然对万净宗的人示好,哼!”
“哎呀,老万,你消消气,咱们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词,等那丫头来了,听听她是怎么说的。”和事佬二长老在一旁劝着。
“哼,这还有什么可解释的?整个灵界,就连三岁小娃都知道,万净宗是邪教,她怎么敢!”
贺莲儿听到这话,心里打怵不敢迈步了。
赵芸似是没有发现贺莲儿的异样,故意开口对着前面带路的柳文说道:“柳师弟,万长老是让我们在外边等着么?”
她这话一出,贺莲儿的心猛地一颤,回头瞪了赵芸一眼。
同时执法堂里的几位长老也都没了声音,纷纷回头看向执法堂的门口。
柳文愣了一下,对赵芸说道:“赵师姐,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通报一声。”
可是他还没有走进去,就听到里边传来了万长老的声音:“让她们进来吧。”
贺莲儿自知躲不掉,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不过她留了个心眼,进门前给她的宗主师父发了一条传音符,只盼着他尽快过来帮他解围。
赵芸看贺莲儿迈步了,自己也跟着走了进去。
她现在还不能跟贺莲儿闹翻,待会儿还要帮她辩解一番,自然不能就这么走了。
两人刚进门,屋里的几位长老的眼神同时投了过来,看的两人浑身不自在。
贺莲儿知道这种情况下不能嘴硬,于是她用上了以前惯用的伎俩,一进门就先跪下,然后不停地道歉。
“几位长老,这一次是莲儿的错,莲儿不该不顾及宗门的名声,对万净宗的人温言以待。请几位长老责罚!”
她这番举动,倒是让几位长老有些不知所措,一个个愣在了当场。
贺莲儿嘴角偷偷上翘,但是磕头的动作一直没停,额头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渗出一片红的血珠。
“你这是做什么?”向来以严明治人的万长老沉着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