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虞抬起板凳往傅迷白身边靠了靠,一脸谄媚的看着傅迷白。
傅迷白感受到外来目光的注视,放下刚夹起来的素菜,优雅地偏头,露着下颌线,目光尽是柔色地看着南风虞,宛如一颗石子投入湖中,激起层层涟漪。
笑容则如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明亮淡淡夸口:“有什么直说便是。”
“我着手开一家火锅店如何?我前期就是主打卖火锅,卖特色饮食,后期有了资本就可以开其他我想开的店。”
傅迷白思量片刻,“可行,需要我帮你找店铺吗?”
南风虞摆手,“不用,我空闲时间可多了,我有空就出去寻觅寻觅。”
“......好。”
有了傅迷白的支持,南风虞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
她一边吃着涮着火锅,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这儿女子经商常见吗?”
“罕见。”傅迷白答道。
“那为何你还同意我出去行商?家里快没钱了?急需一些钱来填补家用?”南风虞追问道。
傅迷白被她的脑回路弄得啼笑皆非,放下筷子,解释道:“府上的钱目前够用。”
“那为何?”南风虞秉承着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本领,继续追问道。
“男子能经商,为何女子不行?如若是喜欢,尝试一番也是不错的选择,不应以性别作为评判行还是不行的标准。”
语毕,南风虞满眼震惊的看着他,手里正准备七上八下的毛肚也堪堪停下动作,任由它翻滚在火锅中,直到它以到了咀嚼不动的程度,她还是未曾有其他动作。
在这个封建王朝,傅迷白这个完完全全属于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居然说着这个朝代不可能存在的话,如此先进的思想,真是人间罕见。
南风虞震惊片刻后,似乎想到什么,虚着眼上下打量一圈傅迷白,用着试探的语气说道:“宫廷玉露酒......”
傅迷白迷茫的看着她。
看来不是90年代。
南风虞接着说道:“不在沉默中爆发......”
傅迷白更加疑惑的看着她。
看来并非与她一样来自新中国。
南风虞朝正困惑看着她的傅迷白尴尬的笑了笑,“嘻嘻,忽然诗兴大发!!”
好吧,这也不是诗,但不可否定的都是远近闻名的金句。
酒足饭饱后。
南风虞回东安苑之前,关于傅迷白的病情对于管家特意叮嘱了几句。
“于管家,我有事要同你讲。”
“夫人,您说。”
称呼猝不及防的转变让南风虞有些不适应,她尴尬的摸了摸头,有种同事变家属的错觉。
“殿下目前的身体不适合晚上喝牛奶,这会加重咳嗽。多喝水,少喝茶;多吃蔬菜水果,房间保持空气流通,熏香这些就先不要用了,还有便是每天坚持冷水洗两次脸,每次保持一炷香时间以上,这样可以大大加强抗寒能力和对疾病的抵抗力。”
“冷水洗脸?王爷身子骨弱还用冷水洗脸,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这叫增加身子的抵抗能力,此后遇见一些小毛病身体就会自行愈合,把身体保护得过于的好,遇见任何一点芝麻大的问题,身体直接就垮了。”
于管家默言,似乎言之有理。
“增加锻炼,多吃白白萝卜、胡萝卜、南瓜、青笋,山药、蘑菇、花生、芝麻、核桃、红枣,柿子,薄荷,百合,银耳,豆腐,无花果......”
“切莫吃海腥油腻的食物、油煎食物、过甜的食物......这些至少等病情好转后才能摄入。”
南风虞一扒拉的说一通,于管家越听越保持怀疑的态度。
“夫人您曾经学过医?”
南风虞诚实摇摇头,“从未!这属于食补与医术无关,总之你们先尝试一段时间,不能保证痊愈,但肯定会减轻病症。”
于管家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南风虞看了他一眼,不知是否全全放在心上,管他的,总之她要说的都说了,接下来的事情听天由命吧!
南风虞带着连翘准备回东安苑,傅迷白淡然起身,面色极为不自然,看着她犹豫着张口,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南风虞见他一脸别扭,蹙眉问道:“有什么事要说的吗?”
“今夜就留下吧......”
心咯噔一声,南风虞嘴角不自觉的抽搐着,她上下看了傅迷白一眼。
心中暗道:身体如此孱弱,居然还有心思想着其他的事情!!!
南风虞眼神中的鄙夷藏都藏不住,见此,傅迷白终于知晓她想歪了。
他红着脸,急声道:“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但他又不能说留下她留宿的原委,狠狠叹息一口,“唉,当我没说......”
说完,傅迷白沉着脸跨步进入了屋内。
南风虞一脸纳闷,明明自己什么都没说啊,怎么感觉这事错在自己。
‘今夜留下来’这么简单地几个字,还说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那究竟又是什么意思!!
南风虞管他是什么样,总之回自己的东安苑总别错。
“连翘,走了。”
南风虞带着身边侍女有一群人离开了言晖居。
于管家看着她的背影,止不住的叹息,这王妃怎么不开窍呢?
王爷这般少言寡语的人都主动开口留她了,她居然还避之不及。
莫非真如传言那般对她那小竹马恋恋不忘?
但接触下来也不像传闻中那般不堪啊,明明是还不错的女子......
于管家摇晃着脑袋,直呼看不懂。
狂欢后心中总有那么一丝落寞,南风虞回东安苑的路上沉默不语。
连翘见她闷闷不乐,关心问道:“夫人,您有心事?”
连翘蹙眉沉默片刻,“连翘帮我查一下,宫里的那位黄嬷嬷是否曾经真的有一位远房亲戚在宫中做宫女,最好是把这人在宫中的事情调查一番。”
“好。”
心中隐隐约约不祥的预感十分强烈,但南风虞又不知这么不安源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