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饭点,南风虞坐上马车启程回府。
背靠车壁,南风虞托腮冥想,细细盘算着。
“连翘,你知晓我如今手上有多少银钱吗?”
连翘摇头,“不知。”
南风虞想了想,也是,连自己都不知道,她又何从得知。
她想,身为一国公主,五百两白银应该是可以随便拿出来的吧?
正当她在脑海中预想着酒楼的未来时,马车缓缓停稳,边学的声音响起,“夫人,到了。”
“哗啦!”边学刚说完,南风虞哗的一下拉开车帘,一把跳下马车,提起裙摆就往东安苑冲。
连翘后脚跟着下马车,但南风虞的背影都未曾瞧见。
连翘礼貌与边学道谢后,便也提着裙摆匆忙的往东安苑的方向跑去,全然无女子家的矜持。
边学看着连翘越来越远的背影,失声低头浅笑,真是主子是啥样,身边的人也是啥样,毛毛躁躁。
他跳下马车,随意拍了拍灰尘,双手抱剑朝言晖居的方向走去,去向那所托之人汇报今日之事。
东安苑。
连翘终于在东安苑的院中追上了南风虞,“夫人,您慢些,呼呼呼......”
南风虞也累得够呛,双手叉腰,弯着腰一个劲的喘气,仿佛刚才进行了一个一千米长跑。
“嬷嬷...嬷嬷,呼呼呼...”
王嬷嬷从厢房走出,入眼便是两个累成狗,半蹲在地上,张着嘴直喘气的两人。
“夫人,你们是做什么了,累成这样了。”
如若用累成狗来形容,狗都得喊冤。
“呼呼呼...帮我和连翘准备一杯水,渴...渴死了。”
“好,小的这就准备。”
歇息了一会,南风虞率先站起身,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她一进屋就把装着首饰的盒子和一个她几乎从未打开过的剔红纽绳络山水宝盒。
此刻的她,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她双手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嘴里嘀咕着,“上天保佑啊,一定要大于五百两啊!求求了。”
她神色紧张,慢慢解开锁扣,满怀希冀的打开。
她打开盒子的那瞬,双手僵持在半空,嘴角不自觉的抽搐,神色尴尬。
此刻天空忽然晴空万里变成了乌云密布。
她如同抽空的灵魂的玩偶木讷的吊坐在木椅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的'乌云密布'。
她蹬的一下又站起身,她不死心,她翻开首饰盒,看着寥寥无几的首饰,心在这一刻再次无声的死去。
真命运多舛啊,她一个堂堂的一国公主,居然全身上下凑不出一个五百两。
她软塌的躺在太妃椅,双眼无神的望着房梁。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难啊!难啊!难于上青天......”南风虞心灰意冷的把所有能想到的句子都说了一遍。
连翘进门便瞧见,南风虞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担心的问道:“夫人,您怎么了?”
“连翘,你说我怎么那么穷?堂堂的公主居然只有这么一点破钱?”
连翘朝打开的两个盒子望去,寥寥无几的首饰和钱币,她再看向南风虞,后背瞬间爬满了细汗,过去的点点滴滴霎时间占据了她的整个神经。
恐惧、害怕!
她急忙双膝跪下,最急颤颤巍巍的说道:“公主,小的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自拿您的财物啊!!!!”
连翘害怕得头都快要埋在地上了,整个单薄的身影控制不住的颤抖,声音带无尽的惶恐。
“你、你这是干嘛啊?我没有怀疑是你拿的,你这是...你快起来啊!”南风虞‘刷’的一下从太妃椅上站起身,急忙双手扶着连翘站起身。
她自然知晓连翘可能误会了她的本意,温柔解释道:“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你的为人我自是了解不过的,我刚才并没有怀疑你、责备你的意思,我就说想不通为何我这么穷。”
连翘紧张的看了一眼南风虞,见她神情无异,便讪讪开口道:“从川泽国出发之际,公主您说钱财乃身外之物,有无皆可,然后命人把金银财宝都一一留在您曾经的寝宫。”
真是一个清高,视钱财如粪土的人啊!
而她非也,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钱拂心’。
看来如今得想一个如何挣快钱的法子了,毕竟五百两可不是一时半会能挣到的。
正当她左思冥想,搅破脑汁之际,王嬷嬷进屋让她去言晖居入膳了。
“夫人,殿下派人来唤你去言晖居入膳了。”
一听到言晖居,南风虞脑筋一转,有了,可以先向傅迷白借,他一个堂堂的齐王殿下,区区五百两应该不在话下吧!
南风虞心中暗自思忖,不自觉中身已在言晖居。
她一改往日要冷不热的性格,一进屋便热情的朝傅迷白扬起了一个大大微笑。
傅迷白一愣。
南风虞来到傅迷白的身边,一把抢过于管家手中的碗,一脸殷勤的说道:“殿下,臣妾来给您盛饭。”说完朝傅迷白送上一个自以为温柔无比的笑容。
傅迷白眉心一跳。
于管家被人强行夺碗,一脸的无辜迷茫。
南风虞乖巧的坐到挨着傅迷白最近的凳子上,继续一脸谄媚的说道:“殿下您知道天使投资吗?”
傅迷白认真吃饭,不理会她。
见傅迷白不搭理自己,南风虞也不气馁,继续说道:“所谓的天使投资呢?就是把钱投资给长得像天使的人。”说完,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傅迷白看了她一眼,继续淡然的夹菜吃饭。
好家伙,有眼无珠,不识天使!
南风虞尴尬扯了扯嘴角, “玩笑话,玩笑话!”
随后南风虞一脸认真,“天使投资就是把多余的钱财投资到具有巨大的发展潜力的初期开创的商人身上进行早期的启动资金。在后期取得巨大的收益时便可获得丰富的且大于初期投资的那些钱财。”
“而且天使投资人只需要出钱不出力的,您看是不是很简单洒脱。”
“怎么样,殿下有没有很心动?”
傅迷白摇头,“我不做有风险的事情。”
“没风险的,投资我开酒楼怎么会有风险,你不是尝过我的手艺吗?”南风虞急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