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所有人都觉得要不算了,这针还是别拔了,痴傻好比痛死要好得多。这般痴傻的模样,想必也非是坏事,毕竟也不是谁都有资格无忧无虑的活着。
看着傅迷白母妃这么难受,百感交集之间南风虞忽然想到了一样东西。
但是脑海中又转念想了一下,这样东西似乎这个时代并没有,如若说出来会不会让自己的身份更加可疑。
傅迷白注意到身侧之人若有所思的样子,看她一脸纠结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握了握南风虞的手。
南风虞回过神,看向傅迷白,欲言又止。
傅迷白似乎看出了她的所虑,握着南风虞的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温柔对她说道,“没事,有顾虑我们就不说。”
南风虞看着如此体贴的傅迷白,瞬间觉得自己不能太过于自私了,或许只是提出这个想法,他人也不会多想。
毕竟越不在意什么,便越会关注什么。
南风虞深吸一口气,缓缓对着空毅说道,“舅舅你知道有一种麻药吗?就是让人感受不到疼痛。”
空毅眼睛一亮,“世间还有这样的奇药?”
南风虞猜的没错,这个时代果然还没有麻药的存在。
“侄媳妇,你具体说说这个药的特征呢?说不定书中有记载,只是舅舅医术不深罢了。”
南风虞苦笑,“舅舅说笑了,麻药并非只是一种药,它是由几种药材组成,主要是用于给病人动刀时进行局部或者全身进行麻痹,让人在短期内感受不到疼痛。”
空毅摸着他的胡须,若有所思,他这个侄媳妇口中所说的药,他确实是没有听闻过,他虽被世人称为神医,但他不知道的东西并非没有不掌在,他也不是医学上的东西都了如指掌。
“如若真有这样的良药,那么小毓头上的那些压制神经的银针便好拔许多了。”
空毅所想并未如此浅薄,所谓医治人心,空毅不仅替他小师妹想着,也替天下所有的百姓想着,有了所谓的麻药,以后治病就不会有病人因承受不了疼痛而活活疼死的惨状。
南风虞此刻正在头脑风暴,脑海中快速的搜寻着曾经参加野外求生的综艺节目时,当初的领队便教过他们在荒野受伤后,如若想要缓解疼痛可以就地取材找寻祖师麻和草乌,这两样药材可以起到一定的麻痹作用。
南风虞不知这个时代是否有这两样药材,不知是否也同样叫这个名字。
南风虞小心翼翼的问身旁的傅迷白,“你们这儿有祖师麻和草乌这两样草药吗?”
傅迷白点点头,“有。”
有,那就好。
“或许祖师麻和草乌这两类药材可以试试看。”南风虞对着空毅说道。
空毅脱口而出,“祖师麻有毒呀......”
但一想,这两样草药似乎都有镇痛的作用,如若合在一起会不会就达到南风虞口中麻药的作用呢,这个得试试才知道了。
由于岑毓怕痛,麻药的事情虽可一试,但是还需要确定一番,制作出确定无害的药物之后才能给岑毓用上。
.......
今夜大家都各怀心事的入睡了。
空毅翌日天还未亮就出了王府,前往天金城的民间藏书阁-墨居阁。
他一到墨居阁,便直奔目的地,他在医药专区一直废寝忘食待到将近晚膳才回王府。
回到王府后简简单单吃了几口膳食,将胃糊弄过去后又将自己关在了言晖居的书房内。
这书房本是傅迷白的地盘,但由于言晖居某些地方被毒药擦拭过,傅迷白便将书房里重要的东西都搬到了东安苑,此刻这个书房变成了空毅试药的绝佳之地。
终于在空毅熬了一个大夜之后,黎明破晓,天光乍现,言晖居的书房忽然传出一道划破天际的的声音,惊得树上早起的捕食的鸟儿惊飞四窜。
空毅看着桌案上的黑漆漆的汤药,忽然发声大笑,笑得眼泪都不小心滑落在眼角。
“哈哈,成了终于成了。”
空毅的笑声惊来一群下人,首当其冲的便是于管家,于管家率先冲进书房,他在院外听到空毅的骇人的笑声,他以为空毅研究那个所谓的‘麻药’研究疯了.......
于管家一把推开书房的门,入目便是空毅裸着个上半身,身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伤痕,从伤痕的新旧程度来看,应该是才留下不久,所有伤疤上都涂着摆放在案台上的药水。
于管家看着那些还带着血的伤痕,担忧的说道,“空神医您这是在干嘛呀?怎么给自己弄了一身的伤。”
空毅不以为意的看了一眼身上的伤口,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别小看这些伤痕,他们都是这次的大功臣。”
于管家可不管什么大功臣还是小功臣,既然殿下让他照顾空毅,他就得照顾好了。
“空神医先别管这些了,小的先帮你包扎伤口吧。”
空毅的身上的伤有些部位他自己确实不太好包扎,他见麻药的配方已经确定,那便让于管家帮忙替自己将伤口处理一下。
空毅的伤口被于管家处理好后,他连早膳都没心思吃,便迫不及待的朝东安苑小跑去。
东安苑。
连翘和王嬷嬷在陪岑毓踢毽子,一个缺少锻炼的年轻人,一个爱好吃的中年人,两人都深深被岑毓充沛的精力给打败了,站在院中上气不接下气。
南风虞见此,笑着说到,“嬷嬷要是要适当运动才行呀,这样才能长年益寿。”
王嬷嬷撑着腰喘着粗气,“小的对活着也不是那么感兴趣了......”
黄嬷嬷无奈的睨了她一眼,“你这个小妮子,尽胡说什么?”
黄嬷嬷曾经是王嬷嬷师父的事情是岑毓到王府第二天,南风虞才知晓的,有了王嬷嬷的陪伴,黄嬷嬷在王府伤也自在了许多。
一大早,庭院中欢声笑语,傅迷白在书房透过窗户看着院中的和谐美满的场景,嘴角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人生一直如此,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