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背后之人,竟是当今三皇子。
那可是皇室中人,德妃娘娘如日中天,就连新进宫的愉贵人,也是圣上新宠。
听说云贵妃娘娘自从四皇子腿伤后,在宫中地位大不如前。
三皇子前往飞龙山剿匪,心怀仁慈,将土匪收编入队,让他们去前线跟随太上皇打仗。
朝中官员纷纷上奏,称赞三皇子懂得制衡,先威后恩,不仅仁慈,还能物尽其用。
如今三皇子如日中天,权贵官员暗中拉拢。
为了在京城站稳脚跟,沈梨以三皇子的名义,给前线捐赠衣物粮食。
先让三皇子博个美名吧,爷爷在前线打仗,听说爹的师父也在,就算没有三皇子,她也会送去衣物粮食。
三皇子受到圣上称赞,水涨船高,上门拜见的人络绎不绝。
这日,他收到沈梨的帖子,请他帮忙在“蟹大虾”开业时门口站一站。
他从未见过这位妇人,单看信上的意思,就知道她想让他走个过场,顺便壮势。
三皇子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一介农妇,根本不配他亲自面见。
他肯跟她合作,是这妇人的福气。
蟹大虾开业这天,三皇子不曾莅临。
来人是三皇子的陪读,也是德妃侄子,苏郝。
他摇着折扇,慵懒散漫的走进“蟹大虾。”
三皇子是他表弟,从前不受重视,苏家也跟着附小做低。
眼下起势,从前欺辱他的人,跟条狗似的巴结他。
上京城,人人尊称他一声苏公子。
可殿下,竟然派他屈尊降贵,到一介农妇所开的饭庄撑腰。
他很不爽!
“沈梨呢,还不速速拜见我家公子!”苏郝身边的书童,嚣张叫道。
张白虎眼皮子也没抬,“我家姑奶奶身体不适,无法拜见!”
见对方如此嚣张,苏郝来气,猛地合上折扇,冷哼:“好,好一个姑奶奶,好得很!”
他起身就走,路过门口时,与一女子迎面撞上。
女子身形高挑,肤色白皙,眉宇间英姿飒爽。
苏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歪着嘴问书童:“京城何时出现此等尤物,本公子竟没发现。”
书童嘿嘿一笑:“公子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若是喜欢,就将她……”
苏郝眉毛一挑,唰打开折扇,整理了下油光锃亮的秀发。
还未等他上前,张白虎殷勤迎了上来,朝女子道:“姑奶奶,您来了。”
沈梨点点头,将手中账本递给张白虎,问道:“三皇子来了没?”
两人既然合作,她也送了粮草衣物,如今饭庄开业,她邀请三皇子亲自登门壮势,眼瞅着一上午过去,却没见人影。
张白虎叹了口气:“属下没见到传说中的三皇子,倒是见到一位眼睛长在天上的人,口口声声让你亲自拜见。”
“人呢?”
“在那!”张白虎用下巴指了指苏郝,眼神示意。
沈梨抬眸,目光凌厉直视苏郝,带着审视:“你是?”
对方油头粉面暴发户模样,绝不是生长在皇宫中的三皇子。
她很确定,三皇子随意派了个人敷衍她。
苏郝被女人的目光惊得一怔,很快回神,摇着折扇笑嘻嘻来到沈梨跟前。
“在下苏郝,乃三皇子表哥,敢问姑娘芳名?”
这样有本事的女子,若能纳进府内,不失为一桩美谈。
苏郝虽然在笑,但举止轻浮,眉宇间傲慢之色显而易见,丝毫没有贵公子的气派。
活脱脱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暴发户,恨不得所有人膜拜他。
“三皇子怎么没来?”沈梨看也不看他,自在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苏郝“……”
这是看不起他?
苏郝收住折扇,咬牙强压怒意:“三皇子感念沈氏相助,特派本公子前来壮势,你怎可迟迟不来拜见,看不起本公子?”
沈梨回头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三皇子答应帮我在京城站稳脚跟,我以他的名义捐献粮草衣物,他得了名利,却卸磨杀驴,明明是他看不起沈氏。”
苏郝冷哼一声,语气鄙夷:“一介农妇兼商户,怎可劳动三皇子大驾,本公子屈尊降贵,已经足够给面,你不要不知好歹!”
女子好大的口气,一介种地的农妇,能与三皇子合作,是看得起她。
她还敢挑三拣四了!
沈梨同样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冷嗤道:“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告诉三皇子,以后不必合作了,我自会靠自己的本事站稳脚跟。“
说罢,沈梨直接起身,语气寒冷:“张白虎,送客!”
既然对方看不起她,她干嘛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可怜她30万斤粮草,就这么白白为三皇子做了嫁衣。
让他在朝堂风声鹊起,势头正盛。
傻逼玩意敢卸磨杀驴,她看起来很好欺负?
苏郝愣住,没想到女子如此嚣张,竟敢驱赶他。
自从三皇子起势,他就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苏郝猛甩衣袖,怒道:“好!好的很!你莫要后悔!”
得罪了三皇子,有她好果子吃。
没了三皇子背后支撑,看她饭庄如何开下去。
沈梨丝毫不气,她已经想好,接下来如何自己在京城站稳脚跟。
……
三皇子府
苏郝咬牙切齿将今日发生的一切回禀。
三皇子眉心拧紧,脸色阴沉:“好大的胆子!”
一介农妇,竟敢嚣张驱赶他的人,还大言不惭,说什么不合作?
简直无法无天,他堂堂皇子,跟一介农户合作,是看得起她。
她还敢挑三拣四!
苏郝添油加醋:“她看不起您,必须得给她点教训!”
“绑了她,扔进乞丐窝。”三皇子扬了扬手,好像在说今天吃什么饭一样随意。
苏郝一喜,眸中精光闪过:“殿下,那女子姿色不错,我……”
三皇子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挥了挥手,不耐烦道:“随你随你。”
一介蝼蚁,他还不看在眼里,苏郝想要折磨,随他去吧!
“谢殿下!”
……
翌日,文状元和武状元出自同一家的消息,在京城掀起惊涛骇浪。
“听说了吗?今年的文状元和武状元是一家,是翁婿关系。”
“我的天呐,祖坟冒的什么青烟,两门状元啊!”
“文状元今年40,武状元二十岁,听说啊,南河种出天下粮仓的那位姑奶奶,是文状元的女儿,武状元的妻,老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