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城。
    苍州最繁荣的城市。
    距离万佛山只有几座山。
    徐冥于城中闲逛时看见了老猿酒肆。
    老猿酒肆开在少人的街道，若非徐冥闲逛喜欢哪都走走，不然真发现不了。
    他还记得一个人曾说过。
    来苍州找老猿酒肆，对方包吃包住。
    徐冥正愁落脚地，他抬脚走了进去。
    前台理账的是位妇人，正是白老猿小妾。
    这时应该成了正妻。
    张晴燕道：“客人需要什么？”
    徐冥道：“我找白老猿。”
    他拿出白老猿给他的信物。
    张晴燕认出了信物，也认出了眼前的人惊喜道：“徐公子。”
    徐冥的解救他们一直都记着。
    那可是得到国师大人认可的人。
    张晴燕道：“老爷在里边院里晾晒原料。”
    徐冥走入酒肆后的小院，里面院子挺大。
    徐冥实在想到小小酒肆后的院子这么大。
    白老猿正在教小儿子怎么认蒸酒的原料。
    徐冥的到来，让他们停止了教学。
    白老猿笑道：“徐公子来了？”
    徐冥道：“来苍州有事，倒是没想到老猿酒肆在这么大的城里。”
    白老猿笑道：“这里离万佛山近，更方便打探情报。”
    “徐公子，你的左手？”
    徐冥无奈一笑：“前阵子做了一件大事，导致左手长不回来了。”
    白老猿：“这边坐，等我把这批药材放置好再来与你商谈。”
    徐冥：“你先忙吧。”
    过去十几分钟，白老猿把儿子打发去酒肆。
    他们两人坐在台阶上，白老猿率先开口
    “此次可有我能帮得上的地方。”
    徐冥笑道：“还真有一个。”
    白老猿道：“徐公子尽情说来。”
    徐冥道：“缺个住的地方。”
    白老猿一愣：“只为这事？”
    徐冥疑惑：“那不然呢？”
    “衣食住行很重要的。”
    “我要去做的事，你真帮不上。”
    徐冥手指万佛山的方向：“我要去把万佛山的佛打死。”
    白老猿一阵咳嗽：“你认真的？”
    徐冥道：“你说呢？”
    白老猿沉默良久：“衣食住行交给我吧。”
    “才短短几月不见，想不到你都开始做这些大事。”
    “时间真是了不起啊。”
    ……
    天歌城夜晚，歌舞升平。
    穿着清凉的异域舞娘尽情舞蹈。
    徐冥倒吸口凉气，真心觉得天歌太过大方。
    白老猿呵呵笑着，他们刚到天歌城时与徐冥表情一样。
    尤其是张晴燕，嘴上骂着不知羞耻，眼睛就没闭上几次。
    张晴燕经过天歌城几个月养育，人也奔放了不少。
    白老猿笑道：“徐公子可要去百花楼坐坐？”
    徐冥道：“这百花楼正经吗？”
    白老猿哈哈笑道：“可以正经，也可以不正经。”
    徐冥：“那我们走。”
    两人行走于天歌城街道。
    白老猿突然道：“徐公子可知天歌城最近出现的趣事？”
    徐冥无语道：“我中午才到的天歌城，消息哪知道这么快？”
    白老猿道：“近日城中武僧寻街，害死了不少人。”
    “城内武者不敢出声，死的人要么作奸犯科要么就是没价值的普通人。”
    “为普通人得罪万佛山不值当。”
    “可就奇怪的是，有人出手了。”
    “武僧被发现时全身赤果，身上更是留着‘肉便器’三字。”
    “不少人都在猜测这位肉便器大侠是何人。”
    “肉便器又是什么意思。”
    徐冥一阵咳嗽，实属被震惊到了。
    哪位老乡在天歌城搞事。
    那些和尚要是知道‘肉便器’的意思，估计会满城找人。
    简直是奇耻大辱。
    白老猿继续道：“听闻肉便器大侠……”
    徐冥打断白老猿话语：“打住，称呼大侠就行，不用加词缀。”
    白老猿好奇道：“莫非徐公子知道这三颗字的意思？”
    徐冥用真气把声音传递到白老猿耳中。
    白老猿一愣，随后满头问号：“真是这意思？”
    徐冥点头。
    白老猿脸色复杂至极。
    那三颗字如此污秽，还被一些人认为是高雅之词。
    他们之间甚至以肉便器自称。
    “唉……”
    白老猿一阵头大。
    他一脸埋怨看向徐冥：“徐公子莫非认识这位大侠？”
    徐冥道：“不认识。”
    白老猿继续道：“这位大侠据闻是女性，身法来去无影。”
    “匆匆一瞥只见长裙模糊影子。”
    “也有人猜测是男性，为了不被万佛山抓住，特意穿上女装混淆视线。”
    徐冥道：“岂不是说，我们身边的人都可能是大侠？”
    白老猿点头：“正是如此。”
    “关于他的故事还有不少。”
    “我慢慢说与你听。”
    徐冥全程绷着一张脸。
    他怕绷不住大笑。
    这位大侠干的实在太损。
    好似整治武僧后打开了他的开关。
    在抽象的路上一去不返。
    有人打着他的名号搞事情，被他捉了出来。
    下身被扒干净，倒吊在城门上。
    贴心地在那人小腹画上了大象图案。
    徐冥平缓心情，他们到了百花楼。
    百花楼坐镇一名宗师人物。
    楼宇花朵收集于大晋天南海北。
    每过一段时间她便会注入真气维持花朵样貌。
    百花楼弥漫花香，温和的环境温度与花香像一层轻纱。
    温柔又让人沉醉。
    白老猿要了一间雅阁。
    叫了一位沏茶的女生。
    他们两人盘坐于蒲团观望下方舞台艳丽场面。
    白老猿笑道：“感觉如何？”
    徐冥瞥了一眼沏茶的女人，回道：“环境比红萍城望江楼好上不少。”
    “舞姬就不如望江楼的北莽女人了。”
    白老猿认同道：“早些年晋京来过北莽商旅，北莽女人确实更为惊艳。”
    “据说苍州人有一部分是北莽的后代。”
    两人说说笑笑，沏茶女人全程笑脸。
    这笑脸徐冥熟悉，现代话语‘商务式笑容’
    哪怕她隐藏得不错，徐冥也能看见她体内浑厚的真气。
    天人强者居然在百花楼当沏茶工？
    对方脸面陌生，徐冥甚至没见过。
    喝茶的功法徐冥大致想明了她的身份。
    来自飞仙门的女生，星小界口中，宗师境溜一群天人境的玩家。
    女人脸面做过掩藏的功夫，徐冥不好用日月真眼观望，以至于他看不明她的脸。
    女人心里颇为疑惑，她清晰抓住了徐冥的悄然一瞥。
    他的目光没有欲望，反而充满了好奇。
    就好似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女人目光落在徐冥身上，见他看着自己笑。
    她对上徐冥双眸，同样微笑。
    她无法看见徐冥身上的真气波动。
    不过有一点令她很疑惑。
    这人的眼神，她好像在哪见过。
    徐冥同样有此感觉。
    熟悉的眼神，却是陌生的人。
    白老猿乐呵道：“喝酒，喝酒。”
    他的声音打破两人的猜测。
    徐冥怀揣疑惑继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