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又凝是真的没有想到,钟文生会这样对自己。
钟又凝心态真的崩了。
殷时律紧紧的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说:“我们回冗城,好吗?”
钟又凝闭上眼,点头:“好。”
一个小时之后,殷时律开车带着钟又凝回到了冗城。
回到了关云洲。
车子在院子里停下,殷时律没先开车门,而是先看了看副驾驶上的女人。
钟又凝已经睡着了。
她斜歪在副驾驶座位上,闭着眼睛,睡得很不安稳。
尤其是小脸上还有泪痕。
殷时律凑到她的跟前,摸了摸她的脸蛋。
发现钟又凝布满泪痕的脸蛋,此时此刻竟然摸上去有几分粗粝。
殷时律轻笑了一声,俯身在钟又凝的脸蛋上轻轻一吻。
然后打开车门,绕过车头打开的副驾驶的门,将钟又凝轻轻的给抱了出来。
钟又凝真的是哭累了,再加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直都没有一个很好的休息。
所以才会累的在车上到头就睡着了。
钟又凝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抱着自己,就不安分的往殷时律的怀中蹭了蹭。
殷时律抱着钟又凝打开别墅门时,察觉到了这一举动,动作顿了一下。
然后,有些僵硬的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
钟又凝显然还是在睡梦之中,但是反应却已经出卖了她。
张姐看到这一情况,连忙走过来要帮忙,给殷时律给无声拒绝了。
殷时律抱着钟又凝上楼,踢开主卧的门,然后又轻轻的用脚尖带上。
然后将钟又凝轻轻的放到床上。
殷时律坐在床边盯着一会钟又凝之后,就开始小心翼翼帮她脱掉外套。
天气有些冷了,已经是深秋了,钟又凝穿了一件米色的风衣。
脱掉米色的风衣之后,里面是一件黑色的修身针织裙子,这会儿钟又凝正以很放松的姿态躺在床上,她身体的完美曲线完美的衬托出了她的身材。
殷时律虽然和钟又凝当夫妻的时间不多,在一起睡觉的时间也并不是很多。
但是殷时律知道,钟又凝睡觉是需要穿睡衣的。
这么睡着,尤其是还穿着内衣,会很难受。
所以,殷时律就帮钟又凝把里面的黑色针织裙也给脱了。
裙子有些长,及钟又凝的膝盖了。
脱起来有些吃力,而且还要在钟又凝睡着的情况下进行。
把钟又凝的长裙脱掉之后,殷时律浑身都是汗,从来就没这么累过。
以前,哪怕是连着三天加班不睡觉通宵,殷时律都没感觉这么累过。
现在,殷时律第一次感觉这么累。
因为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帮钟又凝脱衣服。
有点感觉自己像是小偷。
终于将长裙脱掉之后,殷时律的目光就顿住了。
因为长裙里面,钟又凝只穿了一个黑色胸罩。
黑色胸罩带着轻微的蕾丝边,衬得钟又凝两个柔软又白又大,带着深邃的沟。
下面,钟又凝是穿了个秋冬款的黑色丝袜。
钟又凝就以很慵懒自然的姿势躺在那,却美的像一幅画。
她漂亮的像条人鱼。
这是殷时律此时此刻的想法。
下一步,应该将钟又凝的胸罩给脱下来了。
殷时律却迟迟站在原地动都没动。
“嗯……”
正在这时,睡梦中的钟又凝翻了个身忍不住嘤咛一声。
殷时律闭上了眼。
等再睁开时,殷时律眼神显然是有些绝望。
绝望中还带着点难耐。
他走上前,僵硬着手,帮钟又凝的内衣扣子打开。
但殷时律却努力了半天都打不开。
殷时律越解就越解不开,越解不开就越着急。
越着急就越烦躁。
到最后,殷时律很生气的站了起来,双手搁置在腰上两边,胸膛气的上下剧烈起伏。
殷时律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女人的内衣扣子居然这么繁琐。
好像比保险柜的机关还要精密。
这到底要怎么解??
殷时律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思考不出来,干脆上网查。
查了一会儿,殷时律心情终于平缓了。
视频里的教学挺简单的。
“原来是这样……”殷时律喃喃自语。
然后,他走过去再次帮钟又凝的扣子一个一个的解开。
等解到最后一个时,钟又凝忽然翻了过来,将后背压在了床铺上。
殷时律蹙眉,刚想说话,一抬眼,好巧不巧的就和钟又凝的双眼对视上了。
四目相对,一个怔愣,一个睡眼惺忪。
然后,钟又凝睡眼惺忪的眼神逐渐清明。
“……”殷时律第一次尴尬的想死。
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意味。
殷时律完全都不敢看钟又凝的眼睛。
钟又凝起身,半眯着眼睛看着殷时律,道:“你解我内衣干什么?”
殷时律面无表情,一字一顿有些生硬的吐出:“给你换睡衣。”
钟又凝用双臂环着遮挡住胸口,清了清嗓子,说:“谢谢。”
“但是我自己来就好。”
说完,钟又凝起身,快速打开衣柜拿出睡衣,就去浴室了。
很快,里面响起了水流的声音,是在洗澡。
殷时律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顶着西裤顶起来的帐篷走了。
出去了。
浴室里。
钟又凝一想到殷时律有了反应,就脸红的捂住了脸。
她是在睡梦中感觉后背有些痒意,所以才醒的。
醒了,她就感觉有人在扣自己的内衣扣,一转身就看见殷时律正一脸严肃的研究。
她第一反应是有点慌。
怕殷时律看光。
但是第二反应,居然是有点想笑。
尤其是殷时律那个极其严肃的神情。
很触动人心。
洗完澡出来时,主卧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钟又凝想起她进浴室之前,看到殷时律那个羞人的反应,就猜到他应该是去其他房间里的浴室解决去了。
一想到殷时律在干嘛,钟又凝的脸颊就有些滚烫。
舟车劳顿,难免有些饿了。
钟又凝下楼觅食。
刚好张姐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做饭。
看见钟又凝下来,张姐就赶紧问道:“凝凝,要不要吃东西?”
钟又凝点点头:“饿了。”
张姐眼睛一亮:“凝凝你要吃点什么?”
钟又凝认真的想了想:“我想吃凉皮。”
“你多切点黄瓜丝,张姐。”
张姐连连点头:“好好好,我现在就去做,我给你放好多好多黄瓜丝!!”
“凝凝还想喝点什么?”
钟又凝认真的想了想,说道:“胡萝卜汁吧。”
张姐点头:“好,我现在就给你用榨汁机给你榨一杯!”
张姐也不是傻子,看见钟又凝跟平常不一样,就猜到她肯定又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虽然张姐是八卦的性子,很想问问钟又凝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经过之前殷时律的警告之后,张姐就有分寸了。
再八卦,也不能触碰。
而且看起来,钟又凝的心情很差很差。
现在的笑容不过都是强颜欢笑罢了。
过了一会儿,钟又凝就进了厨房。
张姐正在做饭忙活,见到钟又凝进来,就赶紧想让她出去。
“凝凝,厨房油烟太大了,你快别进来,快出去!”
钟又凝勾唇,笑了笑,“张姐,凉皮里面多放点辣椒吧。”
张姐顿了一下,赶紧说:“不行,你有胃病你忘了?不能吃辣的!”
钟又凝说:“我知道我不能吃辣的,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吃了,你就多放点辣椒吧。”
张姐坚决不同意:“不行!”
“你上次胃疼的都晕过去了的事你都忘了吗?”
钟又凝:“没有。”
“但是……”
钟又凝叹气,牵强的勾起唇角,道:“张姐,我心情很不好,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辣的了,我现在很想吃。”
顺便,发泄一下。
因为,有的时候靠美食发泄一下,也是可以的。
毕竟,钟又凝现在不想考虑其他的因素,她就只想单纯的满足自己的味蕾。
张姐看见钟又凝疲惫又难过,却又强忍着的样子,心疼的不行。
谁都有承受不住的时候。
都那么难受了,干嘛还要考虑很多呢?
不考虑了!自己怎么爽就怎么来。
张姐咬咬牙:“好!我给你放辣椒!”
“殷先生如果问起来,就全都怪在我身上好了!”张姐义正言辞。
看着张姐有点像上战场似的样子,钟又凝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姐做好之后端了上来。
钟又凝吃的很开心。
虽然很辣,但是很爽。
爽的钟又凝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了。
等殷时律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钟又凝一边辣的直斯哈哈气,一边还把凉皮往嘴里送。
吃的很开心。
张姐怕她胃痛,就端上了热牛奶。
但是钟又凝却想喝冰镇的碳酸饮料。
张姐给拿,钟又凝就拧开,但是拧不开。
张姐刚要帮忙拧开,就看见殷时律下楼了。
张姐吓得赶紧就跑了,一溜烟的,连影子都找不着了。
但是跑之前,张姐吼了一声:“都是我干的!跟凝凝没关系!”
殷时律:“……”
跑这么快,殷时律还以为张姐以为他要打她。
钟又凝看见殷时律之后,并不做贼心虚。
反而还挑了一筷子,问殷时律:“要一起吃吗?”
“张姐做了好多呢,真的很好吃,我一个人吃不过来。”
殷时律在钟又凝的旁边坐了下来,淡淡的道:“你不如直接说张姐做这些的时候,你让她带了我的份儿。”
钟又凝勾唇笑了笑:“聪明。”
她将打不开的碳酸饮料递到殷时律的眼前:“我喜欢聪明人。”
殷时律自然的接过,轻松一拧,就拧开了。
然后递给了钟又凝。
他说:“少喝点。”
钟又凝接过来没先说话,而是连着喝了好几口。
然后十分舒爽的打了个嗝。
然后,才对殷时律道:“你要一起吗?”
殷时律点头,然后去厨房弄了一碗凉皮。
出来的时候,殷时律就看到钟又凝十分没形象的大快朵颐。
而且坐姿很豪放,是一条腿耷拉在地上,另一条踩在椅子上的姿势。
吃相更是狼吞虎咽。
如果不知道钟又凝的身份,殷时律看到这一幕,只会觉得她是个普通女孩子。
而不是豪门千金。
殷时律就站在厨房门口,沉静的看着钟又凝那个豪放的样子。
那是他从未见到过的样子。
很可爱。
也挺震撼的。
钟又凝吃着吃着,从碗里抬起眼,就看到殷时律已经盯着自己有一会儿了。
她只是将碎发别到耳后,继续低头吃。
丝毫没有被发现后的不好意思。
什么都没有。
“你坐下来一起吃啊,站在那干什么呢?罚站呢?”钟又凝说。
殷时律有些失笑,重新坐回她身边,说道:“你能不能慢点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逃荒去了。”
钟又凝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殷时律忍不住笑了一声。
钟又凝又白了他一眼。
殷时律:“哈。”
钟又凝鼓着嘴瞪他,然后又翻了个白眼。
殷时律:“哈哈。”
钟又凝:“?”
“殷时律,你能别笑的时候像个人机吗。”
殷时律勾唇:“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个人跟我说,我笑的像个人机。”
钟又凝:“你能笑的有点感情吗?”
殷时律眼神略显茫然:“我现在笑的没有感情吗?”
钟又凝微笑:“没有。”
殷时律认真的想了想,说:“我觉得,我笑的还是挺有感情的,真的。”
钟又凝:“那只是你觉得,好吧。”
殷时律点点头:“好。”
“那我以后多练习练习笑容,让你觉得我笑起来并不人机,行吗?”
钟又凝满意的哼了两声:“这还差不多。”
过了会儿,殷时律说道:“钟又凝。”
钟又凝一心干饭,头也不抬:“嗯?”
殷时律:“你能再翻个白眼吗?”
“砰”的一声,钟又凝放下饭碗,嘴角上还挂着辣椒,冲殷时律就是一个白眼。
不仅如此,钟又凝还接连翻了三四个。
殷时律笑了出声,笑的肩膀都在抖动。
笑的洁白的牙齿露出来,一双藏在镜片后的双眼弯弯的。
看起来格外的阳光帅气,好像一个男大学生,而不是死气沉沉的老干部。
钟又凝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殷时律笑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托着下巴,认真的看着她说。
“有没有人说过,你不注意形象的样子,很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