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风见魔尊表态,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说道:“魔尊果然豪气干云,妖族自然也不会让盟友失望。我们已经有了周密的计划,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一举破阵。”
云知鹤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既然如此,我们鬼族皇室拭目以待。”
“妖族必然不会让大殿下失望。”花信风声音低沉的回答。
魔尊见状,趁机套话:“按摄政王的计划,修仙界必然处处受制,恐怕边境线将退之万里,如此大动干戈,边境小到人族村子,大到小门派,必然不可能全部来得及撤退,不知妖族对此有何感想。”
“自然是送去斗人场,人族有看野兽家畜互相厮杀争斗的赌局,我们妖族也该学习一下。”即墨侯语气平常的好像在说晚上吃什么。
“侯爷,你答应阿瀛的,姿色上佳的男女人修可全都要送到我麾下的风月楼,让我们妖族好好赏玩一番人修。”
魔尊脸色一黑,暗骂妖族不知廉耻,仗着妖漫地煞只针对人族,妖肉生意也敢拿到他面前炫耀。
“魔尊大人难得来妖族,阿瀛在风月楼设宴款待大人如何?”瀛女君继续撩拨道。
魔尊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杀意:“风月楼?本尊对那些风花雪月之事并无太大兴趣。”
瀛女君轻笑一声,娇嗔:“那魔尊大人的日子岂不是又素又寡。”
“自然,本尊洁身自好,不像妖族的男人,指不定染上什么yin邪瘟气,难怪后土国的女子们一向不愿娶妖族雄性入侧室。”魔尊瞥了一眼花信风阴阳怪气起来。
“此言差矣,我族飞羽妖类和祥瑞一族,都对男女之事非常谨慎,不是你想的那样!”花信风急忙解释,生怕魔尊去给秦慕月打小报告。
花信风差点忘了魔尊是何等贤惠的小男人,妖族除了少数飞羽族,多数妖族在雌雄之事过于开放。
坏了,让魔尊找到机会攻击他了。花信风觉得委屈,虽然他是九尾狐族,但是作为祥瑞,端方自持,洁身自好是最基本的操守,怎么到了魔尊嘴里,他的清白岌岌可危!?
云知鹤见状,传音下去叫鬼物都把嘴巴闭严了。他鬼界也有艳鬼楼产业,笑死,完全不想让魔尊抓住把柄。
“如果本候没记错的话,魔界也有魅魔阁吧?”即墨侯怀疑妖生,魔尊他哪来的资格嫌弃妖族雌雄关系?
“讨厌,魔尊大人的魅魔楼不是更受人修欢迎吗,为何只单独嫌弃妖族?”瀛女君也暗戳戳不爽道。
花信风喝了口茶压一压心里的不耐烦,这会议为什么都在讨论各族青楼,这三族大会还能不能交流计划了?
魔尊看着云知鹤一脸:“抓到你把柄”的表情,急忙解释:“那不是本尊的产业,那是顾家的!”
云知鹤微微冷笑,污蔑你还需要挑日子吗?他装作没听到,扯开话题:“各位,我们今日相聚,是为了商讨大计,而非争论这些细枝末节。我们鬼族对于人修和凡人有别的安排,不知摄政王可否割爱?”
“你们难道要把生魂全都送进万魂幡吗?”花信风觉得这位更是活阎王在世。
“什么万魂幡,我们鬼族皇族人皇一脉,自然用的是人皇幡。”云知鹤公式化笑容非常的温文尔雅。
“放肆,那我魔族也许要人修和凡人血祭,怎能让给鬼族!”魔尊拍桌而起。
妖族三个高层沉默的看向魔尊,心里想着:这位更是重量级的魔头。
云知鹤的脸色微沉,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魔尊大人,我们鬼族对于生魂的处理自有一套术法,不会无端用刑。人皇幡的用途,并非如你所想那般简单。”
魔尊冷哼一声,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他一个内鬼帮小师尊保一群凡人和修士怎么了。“云知鹤,你我都是明白人,不必在这里装模作样。人修和凡人的血祭对于我们魔族同样是重要的材料,这一点你我心知肚明。”
花信风见两人争执愈演愈烈,连忙插话道:“二位,我们今日的目的是要商讨如何联手对抗修仙界,而不是在这里争夺人修和凡人。不如等入侵修仙界,根据抓到的数量,我们妖族再给两族商议分配如何?”
云知鹤沉吟片刻,然后说:“这个提议可以考虑。”
魔尊见好就收,也道:“暂且相信你,本尊和魔族绝不向鬼族低头。”
花信风见两位大人物的态度有所缓和,便趁机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先放下这些分歧,对于人修和凡人,我希望他们愿意与妖族行商,尝试整合两方的天工开物,为妖族炼器与炼丹方面提供更多的资源,方便继续开战。”
即墨侯和瀛女君眯起双眼,没想到摄政王打算抢夺妖族大军控制权,对敌人采取怀柔诏安的方式。
顿时花信风就感觉到了噬梦盟两个盟主的杀意。
魔尊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似乎看穿了妖族分为两派,内部暗流涌动。
这对小师尊来说,简直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局面。
突然,摄政王的亲信走过来,面露难色的俯首在花信风耳边嘀咕。
花信风脸色大变,妹妹静悄悄,果然在作妖,她居然带冰清玉洁的秦姑娘去逛风月楼!
在座的各位都是大能,自然也听到了亲信所说的话。
云知鹤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轻捏碎了手中的茶杯,茶水和碎片无声地落在了地上。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焦虑和愤怒,秦慕月在他的心中是不可触碰的朱砂痣。
而现在,她竟然与妖族公主跑去风月楼这种地方。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摄政王,我忽然想起来有重要的事,先告辞了。”
魔尊的脸色也变得阴沉,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秦慕月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名字,她是他心中唯一的纯净之地,是他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小师尊。
花铃那个小崽子居然敢带小师尊去逛花楼?花楼里乱花迷人眼,让小师尊学坏了怎么办?
魔尊拍案而起,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本尊想起家里的炼丹炉没关,本尊也先告辞!”
花信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焦急,花铃又调皮了,两个少女去逛花楼,要是都被勾栏女妖带坏了,他光是想象就觉得眼前一黑。
花信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胸口,心脏气的抽痛。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脸上闪过一丝病态的薄红。
花铃的调皮捣蛋他是知道的,但这次她竟然带着秦慕月去了风月楼,这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的身体微微摇晃,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但他强撑着,不愿意在众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的虚弱。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气音:“快,快去把她们带回来,不要让她们受到任何影响。”
花信风的亲信立刻领命,迅速离开去执行命令。
而花信风则努力调整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的肺热。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尽管身体虚弱,但他的意志却异常坚强。
云知鹤和魔尊向噬梦盟两位告辞后,刚走出门,双方各出一个阴狠暗招拖慢对方动作。
云知鹤的袖中滑出一枚小巧的刀刃,他轻轻一挥,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墨色鬼气迅速向魔尊的方向蔓延。
而魔尊则冷笑一声,指尖弹出一道细微的血光,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空气中。
云知鹤的黑气和魔尊的血光在空中相遇,却没有发生任何声响,只是相互抵消,消散在了空气中。两人都感受到了对方的动作,但他们都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加快了步伐,赶着去风月楼捉某个坐着轮椅还敢逛花楼的少女。
另一边。
秦慕月和花铃停在妖族风月楼前面,她们早早换上了精致的男装。
秦慕月身着一袭淡青色的长袍,腰间束着黑色的腰带,长发被巧妙地束成了男子的高马尾,银冠束发,少年意气风发。
她坐在轮椅上,白蛇恭敬的帮她推轮椅。少年眉宇间透露出一股病弱矜贵的气质,仿佛是一位出身名门的贵公子。
花铃则一身深蓝色的服饰,衣服上绣着精美的云纹,她的发髻更为简单,只用一根木簪固定,显得随性而不羁。
她的脸上挂着一抹俏皮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对风月楼的期待。
两人在风月楼的门前抬头望去,只见风月楼的高楼层叠,灯笼飞红,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楼阁映照得妖里妖气。
门口的妖族侍女们穿着轻薄的纱衣,她们的身姿婀娜,脸上带着魅惑的笑容,平时看惯了兽头人身的歪瓜裂枣,一看见两个“美少年”就扭着腰包围了她们。
秦慕月和花铃一边说着姑娘要矜持,一边进入风月楼,立刻被里面混合着兽毛和脂粉香气的味道熏到了。
大厅中央是一个宽敞的舞台,上面有妖族的舞者正在翩翩起舞,她们在大鼓上跳舞,四肢很有力度,有一种纯真而野性的美。
四周的座位上坐满了各种妖修,他们或是低声交谈,或是举杯畅饮,整个场景充满了妖族特有的豪放。
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妖族特有的皇玉冰烧,开始观察周围。
秦慕月的目光在舞者和客人间游移,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新奇,但同时也保持着警惕,以免暴露了自己人修身份。
“这个太丰腴,我担心秦。。公子自卑,这个也不行,太瘦。”花铃站在妖姬面前,从美人图上挑挑拣拣。
妖姬脸都笑僵了,皇城谁不认识花铃公主,她陪着笑提议:“公主。。。不是公子,不如您看看这些美男图鉴,最近新来了一批鲛人,不知合不合公子口味?”
花铃闻言,眼睛一亮,立刻来了兴趣,她凑过去看那些美男图鉴,只见画中人物或温文尔雅,或英武不凡,个个都是人间绝色。她忍不住赞叹:“鲛人?我倒是听说过,他们的歌声能令人沉醉,没想到风月楼竟然有他们加入。”
秦慕月虽然坐在轮椅上,但她的听力超好,一听到鲛人就竖起耳朵。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好奇道:“花铃,真的有鲛人过来卖艺吗?”
花铃回头,对着秦慕月眨了眨眼,俏皮地回答:“那当然,不过,我们一起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样,眼泪能变成珍珠。”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风月楼的老板娘走了过来,她是一位风情万种的狐妖,眼波流转间充满了诱惑力。她轻笑着对两人说:“两位公子,我们风月楼今晚有一场特别的表演,是由鲛人族的亲自献艺,不知两位是否有兴趣?”
秦慕月和花铃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期待。秦慕月微微颔首:“如此盛事,自然不能错过。”
老板娘见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那就请两位公子随我来,我已经为你们准备了最佳的位置。”
随着老板娘的引领,秦慕月和花铃被带到了舞台前方的贵宾天字一号房。这里的视野极佳,可以看舞台,空间又足够宽敞,还可以叫几个奏乐的乐伶。
两人坐下后,老板娘又亲自为他们倒上了风月楼最珍贵的酒水——醉仙酿。
酒香四溢,秦慕月轻轻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清甜的花香在口中弥漫开来,即便是她这样的伤病之躯,也能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在体内流转。
花铃则是大口品尝,她的眼睛闪闪发光,显然对这醉仙酿十分满意。
老板娘拍了拍手,一队鲛人乐伶走进来,身上只有一片薄纱覆盖,小腹挂着密集珠宝银饰,在每个鲛人腰肢下组成弯月。
秦慕月挑眉,这鲛纱如水,银饰如月,当真是水中捞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