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鸣式一战结束后,残象猎人炼风给他发来消息,约他在这间茶楼见面。
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凌安就先赶来茶楼。
刚好有名说书先生正在说书。
他也就寻思着听一下。
这不听还好,一听!
四眼五爪,长着血盆大口的鸣式……
他怎么不知道?
还口吐人言,串台串到西游记去了。
这是哪来的野史。
真是野的只剩史了。
果然说书先生的嘴不能信啊。
再说下去,恐怕就是武松夜袭大观园,潘金莲三打白骨精了。
不过关于自己那块,还是比较符合的。
下次可以再进步进步。
一旁,传来忍俊不禁的笑声。
凌安无奈的看向身边坐着的潮妹。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防着他,潮妹也非要跟过来。
结果就是一起听了一出狂野的“凌安战鸣式”。
潮妹捂着嘴,身体微微震颤着。
良久,朝凌安比了个赞道:“真是厉害啊,巡尉大人。”
“还行还行。”
“不知道凌安巡尉大人,现在实力几何呀?”潮妹捏着腔调。
凌安无奈的看着她。
之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屑呢!
凌安气的牙痒痒,却又拿她没办法,只是说道:“这个嘛,我已经在研究以后的对手了。”
残象,由频率构成。
在原先的战斗中,他本来的身躯被无相燹主回收控制,意识被打入意识海中。
如今的他,仍是无冠者。
但构成本身的频率有所变化。
重构的身躯,依然有着战死者的怨恨和偷生者的恐惧。
但不同的是,多了一些东西。
是飘扬在今州这片土地上的。
死者的嗟叹。
叹息之中,往往包含着太多的东西。
失败的不甘;
未了的遗憾;
赴死的洒脱;
此生的愤恨……
死者的嗟叹里,包含了太多太多。
在今州的土地上,过往与现在,一道道叹息在时间长河中流转。
汇聚成跨越千百年的意志。
他们共同汇入名为“无冠者”的残象之中。
构成了现在的凌安。
也正是如此,他才能切断和无相燹主的控制,仗着变得更强的力量,夺取它的权能。
大败而归的无相燹主,无疑是受了伤的。
但这最重的伤势不在肉体躯壳,不在透支的力量。
而是在于被凌安夺取了一半的权能。
虽然这一半还不足以让他拥有和索拉里斯其他全盛鸣式等同的力量。
但至少面对无相燹主,两人倒是可以坐一桌了。
毕竟你一半我一半嘛。
大不了下次再找个机会,把剩下的那半要回来。
至于为什么是“要”。
凌安觉得,哪有见面礼只给一半的道理。
不过,就算如此,凌安看向眼前含笑的潮妹。
他变得更强了,却依然看不透这个女人。
雕像心脏中的那一战,他的意志和实力都已经来到了顶峰。
凌安无比自信,那时候的他要比潮妹更强!
事实也是如此,纠缠不休的战斗后,潮妹其实已经力竭。
而凌安依然有余力掷出那一枪。
但是却被潮妹声痕中蹦出的奇怪家伙吸收了。
这个女人,真是完全看不透深浅和来头。
甚至就连潮妹自己,也失忆了,啥都不记得。
想到那个奇怪的家伙,凌安猫躯忍不住颤了颤。
一出现就吞吃了他的力量,还凑在他身边闻来闻去说着什么“兄弟你好香”什么的。
怎么一个个的都对他的身体这么馋?
潮妹也是,她身体里蹦出的奇怪家伙也是。
自己有这么香么?
凌安疑惑的凑在自己手上嗅了嗅。
潮妹似乎发现了他的想法,一把把他搂住,放在大腿上。
舒服的顺起了毛。
凌安享受的眯起了眼。
不管心里怎么想,身体不会骗人。
茶桌对面,一个人影落下。
“凌安大人。”炼风看向对面正在享受的凌安,眉头一跳。
憋了半天,他张口蹦出一句:“真是……好雅兴。”
凌安摆摆手,看向这个男人。
据炽霞所说,炼风在保卫今州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他一人,便斩杀了两头怒涛级残象。
虽说都是在围攻下受伤的残象。
但怒涛级终归是怒涛级。
要知道在此前,炼风可是被巨浪级的箭簇熊追着满地跑。
“你找我?”凌安的葫芦里发出声音。
炼风轻轻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凌安脖子的葫芦上。
“关于鸣钟之龟,您还能召唤出来吗?”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
凌安摇头道:“不行,牢龟正在养伤。”
在城门一战中,鸣钟之龟付出了太多。
他的频率,本就由古瑝珑军的意志构成。
而如今,那些意志在战斗时遭到了削弱。
鸣钟之龟甚至一度掉回到怒涛级,恐怕得在他的葫芦里好好养养,再抓几个残象补补,才能重回海啸了。
“想要的话自己去抓。”凌安说道。
“不是这样的。”炼风落寞的摇了摇头,“当时,我共鸣了古瑝珑军的频率,才能在守城时出力,同时也解开了身上的疑惑。”
“既然无法再复现当初,我也就不奢求了。”
话落,他站起身,朝着凌安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谢谢你,凌安巡尉!”
炼风的动作引起了茶楼里其他看客的注意。
“豁!凌安巡尉!”有人大声道。
一瞬间,一群人立马拱卫了上来,把茶桌围的水泄不通。
“凌安巡尉,那鸣式可真像说书的讲的一样,四眼五爪气焰滔天?”
“凌安巡尉,当初是怎样一副景象,您能不能和大家伙说说?”
“凌安巡尉,您那个今州猫猫教审核的事情……”
“凌安巡尉,您考虑找配偶嘛?我姑姑的邻居家的二大姨夫的女儿的同学,也养了一只猫,可俊了……”
仅仅只是片刻,一堆人七嘴八舌的朝着凌安采访。
凌安面色不变,低声向潮妹道:“溜!”
下一秒,潮妹化作一道黑色的闪光,从茶楼门口钻了出去,把众人甩在身后。
“太恐怖了!”她拍了拍胸脯。
这要是被围上,怕不是要被洗脑了。
凌安也一阵后怕,目光看向四周。
一个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刚才在台上胡扯的说书先生,不知何时也遛了出来,一脸庆幸。
他的目光也和凌安对上。
一瞬间,面露尴尬之色。
“那个,凌安巡尉,咱没想到你也在茶楼,呵呵。”
凌安目光严肃的看着他,冷声道:“改编不是乱编,戏说不是胡说。”
“您的意思是?”说书人不解。
“下次,再给杂家讲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