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楠的目光紧紧跟随着秦浩逐渐远去的背影，起初她还在强忍着笑意，看到他在门口差点气的摔了一跤，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崇总，工资真的要扣一个月吗？”陈秘书弯腰询问道。
崇楠白了一眼，说道：“你傻呀，就是随口一说而已。刚转正的一个小实习生，就指望着这点工资过日子呢，咱们可不能干这么过分的事儿。”
陈秘书在心里暗暗嘀咕，心想着，您刚才那副认真的模样，怕是人家已经当真了。
秦浩这边自然是当真了。
原本下定决心帮赵主管一个忙，没曾想被崇楠抓了个正着，她那上纲上线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仍让人气愤不已。
也许是站的位置不同，他总是没办法理解这个女人的脑回路，相处一段时间，崇楠莫名给他一种神经分裂晚期患者的既视感。
有时候雷厉风行，有时就像个小女生一样伤心难过，有时候像狐狸一样狡黠调笑，有时像是陌生人一样冷面如霜。
娇艳的外表之下不知道隐藏了多少不同的人格。
总之秦浩打定主意，以后除去必要的工作会面，其他的时间一定离她能有多远就有多远。
回到办公室后，又被赵主管拉着咨询了几个问题，秦浩依旧耐心地逐一为他解释。
至于他离开后咖啡厅里发生的那一幕，完全没必要跟他再讲一遍。
即便说了，赵主管也未必有好的解决办法，他也不可能梗着头去找总裁要说法，本来就实心眼人一个，说出来也是给他增添心理负担。
...............
忙碌的时间总是很快，转眼就到了下班时间。
今天方茴要回青市，约好了晚上一块吃饭，秦浩不想耽搁，直接收拾东西往地铁站走去，顺便给方茴发了一条信息，问下见面的时间。
方茴很快就回复道：“今晚可能不太行，要回爸妈家吃饭。”
秦浩急切的脚步顿了顿，心头莫名涌上一股失望。
“那好吧，有空再约。”
过了半晌，方茴又发来一条讯息。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我回家去吃饭。”
秦浩神情滞了一瞬，怔怔的打量和分辨方茴的这条信息，一时间情绪有些莫名杂陈。
怔仲之间，方茴又发来一条讯息。
“我爸说他想你了，有事想找你咨询一下。”
秦浩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方茴这个性格怎么可能主动邀请自己回家吃家宴，怎么想也不像她能干出来的事情。
无论如何，他内心深处是想要去的，只要能见到方茴就行。
“好，我也好久没见方叔了，正好聊聊天，等我回家换身衣服。”
“不用换了，你穿正装挺好的。”
正装？
需要这么正式么？
秦浩挠了挠头，左右下顾，顺便抬起手臂闻了闻衬衣的味道，还好，只有洗衣液的清香味。
“那行，这就过去。”
“不要坐地铁，你找个空一些的地方，我过来接你。”
“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麻烦，发地址。”
秦浩抿了抿嘴角，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把定位发了过去，接着找了个长椅坐下，百无聊赖地盯着街角位置。
也就短短十几分钟的功夫，一辆红色的跑车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并很快停在他的面前。
随着车窗的落下，方茴精致的脸庞出现在他面前。
“上车。”
秦浩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顿时一阵清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方茴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吊带裙，露出漂亮的肩颈。细长的天鹅颈，削直的直角肩，冷白的皮肤和黑色的裙子形成抓人眼球的色差。
“安全带。”方茴提醒道。
“哦哦，好了。”坐进来注意力全放在方茴上了，安全带都忘了系。
车行驶在路上气氛有些尴尬，两人都没有说话。
“最近是不是很忙？”秦浩主动开口道。
方茴专心开车，目视前方，“嗯，最近和娴姐在忙新歌宣传的事情。”
“顺利么？”
“嗯，总体上还算顺利。”方茴回答这话时嘴角微微上扬。
秦浩有些意外，他通过网络一些零碎的信息，包括叶娴时不时的吐槽，判断方茴在公司中的境遇应该不会太好，像是在被资源封控和刻意打压的样子。
新歌刚上线时他有留心过。
李欣瑶的歌在新歌榜单排名很是靠前，但方茴的歌就默默无闻，需要点进歌手主页才能看得到，
很明显就是没什么宣传才会这么沉寂。
不过既然她说顺利，秦浩没有再继续追问。
拿出手机，打开华夏音乐软件。
点开新歌榜单，一直翻到top100，都没找到《神话》这两个字。
反而是李欣瑶的《心动碎片》遥遥领先在top17的位置。
点开这首歌下面的评论，一万多条。
一大堆自我哀伤文字，歌曲的评价翻了半天没看到。
又返回去看《神话》的评论，才寥寥一千多条，差了整整十倍。
光从这个评论数量上就窥一斑而知全豹。
秦浩把手机收起，不禁叹了口气。
唉，这能叫顺利么，成绩差距也太大了。
想来刚才方茴说顺利，也是有安慰的意思在里面，因为在她心里这首歌的作者就是自己。
别的他不清楚也不了解，但这个榜单是实实在在的成绩，也真怪不得叶娴那么看重宣传资源。
旋律好听也起不了什么关键作用，还是得看能不能出现在听众的视线中。
没人听一切都是无用功。
但这个，他确实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去破这个困局，终归还是要靠方茴自己。
“没什么好担心的。”
方茴许是看出了他的情绪变化，开口安慰道。
秦浩看着她精致的侧脸，担忧说道：“别的倒没什么，就是怕你会受委屈。”
方茴道：“不会，新歌需要预热，中间需要一个过程，况且娴姐还未发力，我也没有发微博宣传，新歌榜含金量不高只是个起点，你无需在意。”
秦浩微微侧身诧异道：“娴姐有别的安排？”
方茴嗯了一声道：“她深耕行业许久，人脉很广，暂时沉寂不发，也是她的安排，她告诉我说，等同届的歌势头稍缓，才是一鸣惊人的时候。”
秦浩身体坐正，心思稍定，赞叹说道：“兵法都用上了，娴姐真不简单。”
方茴眼底波光微转，轻笑道：“她还说，第一次跟你合作，定不会让你失望就对了。”
秦浩摇摇头，柔声笑道：“我又值当什么，怎么样都没关系，能帮得到你，我其实很开心的。”
方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糯糯嘴唇好似想说些什么，但始终不知道如何开口。
过了半晌，她看着秦浩极是认真的说道。
“谢谢。”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