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好几日不曾放纵自己,今天差点把顾月柔拆吃入腹。
他眼中闪烁着绿光,像是饿狼看见了猎物般,一次次扑向顾月柔柔软的腰肢。
可在关键时刻,他突然动不了了。
顾月柔拿了帕子给他擦脸上的汗珠,朝他妩媚一笑。
他情动不已,却发现身体不能动了,下一瞬,他嘴角突然吐出许多白沫。
从她身上翻下来,跌在地上,闷哼一声。
“你……”他只来得及指着顾月柔说出一个字,“好毒的心”被吞回肚子里,脖子一歪,便彻底不动了。
“萧梓钧果然给的不是蛊毒。”顾清鸢冷笑,“想要骗你,本宫可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也不知道孩子有没有事?”
她轻抚着小腹,十分嫌弃地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巫医。
其实她早就厌弃了这个黏人的家伙,只是之前还需要他卖力,才会一次次舍不得杀了他。
如今,她有了孩子,再也不需要他,自然第一时间先解决掉这个大麻烦。
为此,她不惜赌上腹中的孩子,也要将他杀了!
也幸好她先用巫医试探,若是直接给皇帝下药,她只怕当场就会被抓,成了谋害皇帝的凶手,萧梓钧则毫发无损地坐上皇位。
他倒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此刻,落雪进来,将尸体拖出去,熟练地将大殿内收拾得干干净净,看不出丝毫杀过人的样子。
待她将这里全都收拾干净,顾月柔才道:“你出去一趟,将徐言敬一的奇怪之处告诉沈知意。”
落雪不解地问:“难道不告诉卫王妃?”
她觉得,只有卫王妃和萧梓钧的仇恨最大,告诉卫王妃才是最明智之举。
“你懂什么?”顾月柔翻了个白眼,“顾清鸢疑心重,若是我直接告诉她,她怎么可能信,告诉沈知意就不同,她一个人没了主意,定然会找顾家人想法子,到时候说不定本宫还撮合了她和顾清川,他们得感谢本宫。”
落雪低头,她觉得自己说什么也跟不上主子这深沉的心思。
她转头离开,顾月柔已经重新躺回皇帝身边。
看着方才她和巫医荒唐过的地方,她突然有些怀念。
可人是自己杀的,她再留恋,也回不去了。
如今身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皇帝。
她得赶紧让皇帝处置了萧云舟和俞王,给自己孩子铺路才行。
鸿胪寺。
沈知意正在屋里休息,突然听到窗户被人打开,又重重关上。
她提着刀起身,听着屋内的动静,不像是有人进来。
点亮灯,她便瞧见窗户旁的桌上,静静地放着一张纸条。
她小心翼翼地隔着布将纸条拆开,里面写着——令兄已死,眼前此人是假的。
沈知意突然眼皮子一跳,将纸条用火烧了,这才坐下。
这两天她也觉得徐言敬一有些不对劲,不再催着她和亲,甚至一天到晚都想不起她似的。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呢?
这个纸条,又是谁给她的,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给她?
她还来不及想,后窗突然有人破窗而入,一个身影着急忙慌地跑进来。
边找人,边担忧地呼唤她:“沈姑娘,沈姑娘?”
“没死,活着呢。”沈知意没好气地看着他,“你一个刑部尚书,夜闯西夏国所住鸿胪寺,意欲何为?”
“沈姑娘,我……”顾清川看着她,方才的担忧消失,重新涌上心头的,是莫名的紧张,“我就是听到你屋内有动静,进来看看。”
“不必你假好心。”沈知意往床榻上一坐,开始扯自己寝衣扣子,“本公主要休息,顾大人要留下来给本公主侍寝吗?”
顾清川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他背过身去道:“你,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他如来时一般,翻窗而逃。
瞧着他仓皇逃脱的影子,沈知意嗤笑了声,将衣服重新穿好,和衣躺下。
这一晚,不知是被信的内容所扰,还是因为顾清川的突然闯入,她心神不宁,一整夜都没睡着。
她次日醒来时,走到院子里,轻声说了句:“顾大人,我有话跟你说。”
话音未落,顾清川就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她嗤笑,一整夜都守在外面,以为她就能心软吗?
“我需要和卫王见一面。”她低声道,“请你安排,并且不要让徐言敬一发现。”
身为公主,自带威仪,她说话时下巴上扬,斜睨着他,不流露出丝毫感情。
“好,我来安排。”顾清川颔首,“你需要什么时候见?”
“尽快。”
说完,沈知意进门,将门从里面关上,不再与他多说一句话。
看着关了的屋门片刻,顾清川这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他直奔王府,将沈知意的意思告诉萧云舟。
萧云舟敏锐地觉得,沈知意要与他见面,定是跟徐言敬一有关。
他当下就约好见面的时间,但为了沈知意的名誉着想,他还是与顾家兄妹二人一起去。
当天傍晚,他们四人就在一处茶楼上见面。
见眼前是他们三人,沈知意并不感到意外,坦然地与顾清鸢坐在一处。
“之前的事,我欠你一个郑重的道歉。”顾清鸢突然起身,朝她正正当当地行了个礼,“很抱歉,之前不信任公主,且利用公主铲除西夏奸细。”
她没有说自己错了,是因为,她们一直就是立场不同,无法以对错来评判之前的事。
沈知意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起身还礼道:“这件事原本就没有对错,之前的事就让它过去。”
她从来气的也不是顾清鸢,气的是顾清川那个浑蛋,跟她相处十年,竟然还利用她。
对面的顾清川以为她已经消气,对她露出个憨厚的笑容。
她却完全无视,直接看向萧云舟:“卫王,你先看看这个。”
萧云舟将纸条展开,瞧见上面说徐言敬一有问题时,他不由得蹙眉。
“既然徐言敬一死了,为何你不知道?”萧云舟不解,“你们使团的其他人,也不知道?”
“此人和徐言敬一那张脸一模一样。”沈知意道,“而且,他很擅长模仿声音,连我都没有瞧出破绽。”
“你可能猜出他的身份?”顾清川忍不住问。
她不理他,他就想法子和她说话,总不能连这个问题也不回答?
果不其然,沈知意并没有觉察出他的小心思,蹙眉道:“那日从宫里出来,徐言敬一就说,他身边那个小倌儿为了保护他,死了。”
“小倌儿?”顾清鸢眼前突然一亮,“难道是萧梓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