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前,柳青双手奉上:“南疆国师嫡子柳青,今日特奉上南疆国印,愿遵尊上为主,愿为尊上之臣。”
众,哗然!
三国齐现,个个国力不凡,都是数一数二的强国,北部更有北楚,因着白芙蓉的缘故,估计也听命于冷月欣。
周边国度不过凡几,这么一算下来,国力稍强上一些的,竟都是冷月欣裙下之臣。
这实力,委实可怕。
徐若栖三人举着托盘,静静的看着冷月欣。
就在众人以为冷月欣会收下这三枚国印时,没想到冷月欣竟说:“太重,不要。”
众,哗然!
这三人话里话外都是遵冷月欣为主,也就是说,与天和无关,与玄烨无关,只是冷月欣的私有物品。
这样的权势,没人会拒绝,哪怕是天和帝和玄烨。
可冷月欣,拒绝了!
理由竟是嫌弃三个国印拿在手里太重!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徐若栖莞尔一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无所谓,一个国印罢了,你若要我们就光明正大听你吩咐,不要,那我们就私下听。”
旋即,徐若栖将国印放在白茶手中:“你呀,懒得没边。”
柳青和柳睿泽也将国印交给白茶。
柳青:“这个东西,早在五年前就该给你了,拖到如今,实是不该。”
息壤和南疆只是属国,内政还是自己做主的,只不过是每三年便要上贡一次罢了。
如今,息壤和南疆愿意遵冷月欣为主,那就不再是一个国度,而是一方势力。
仓纳实力强大到足以与天和一战,虽不说赢得多好看,但最差不过两败俱伤。
徐若栖对天和帝道:“我们如今愿意认欣儿为主,哪怕她不要,我们也不是一个国度了。不过,我们依旧会上贡。只是,我们只认欣儿,旁人一概不认。若是你们亏待了欣儿,就算以举国之力与之对抗,我也在所不惜。”
柳青和柳睿泽站在徐若栖身后:“南疆亦然。”
话落,三人微微弯腰,齐齐退下。
玄烨对着冷月欣郑重承诺:“我此生,身边只会有你一人,再不会有第二人。不是因着他三人今日的话,而是我心中的话。欣儿,我此生,绝不会负你。”
冷月欣点头,却没有出声。
天和帝面向群臣:“朕登基为帝至今,已有四十二年,改国号天和,意为天下和顺安康,百姓无灾无难。今朕膝下嫡子,年已弱冠,通史明鉴,深得民心亦深得朕心。朕已年老,于国事之上难免心有余而力不足,特封太子玄烨继位,护天下黎民。”
话落,高典捧着玉玺上前:“请陛下为太子授玺。”
玄烨跪下:“儿臣在。”
天和帝接过玉玺,放在玄烨手中:“朕今日就将天和交到你手中,务必好生管理。”
玄烨抬头:“儿臣遵旨。”
天和帝又看向冷月欣:“冷氏嫡女,知书达礼,秀外慧中,雍容华贵。着册为国母,母仪天下。望尔与帝王共同统治天下,使万民安居乐业。”
沈皇后拿着凤印:“今日之盛典,万邦来贺,尔德宜勉励精神,自持庄重,以示天下。自今以后,凡朝贺使者,宜以礼待之,恪守礼法,以昭天朝之威仪。”
冷月欣跪地:“是。”
玄烨左手持玉玺,右手牵着冷月欣左手,冷月欣由右手持凤印,面向群臣。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皇后,皇后千……”
“错了!”
玄烨打断:“皇后与朕夫妇一体,同万岁。”
有人想说不妥,但上方天和帝和沈太后都没有发话,也就没人敢在这普天同庆之日找死。
群臣重新组织语言:
“参见皇后,皇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陛下万岁!”
群臣并没有起身,而是又对天和帝和沈太后道:
“参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皇太后,皇太后千岁……”
天和帝不悦:“太后十五嫁与朕,如今已有半载之数。朕与太后心意相通,太后该当万岁。”
“参见皇太后,皇太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妾谢陛下恩典。”
“礼毕!”
玄烨面向下方:“朕今登基为帝,运抚盈成,业承熙洽。兹欲兴适致治,必当革故鼎新。事皆率由乎旧章,亦以敬承夫先志。自惟凉德,尚赖亲贤,共图新治。其以今年为天武元年。着,减税三年,大赦天下,与民更始。所有合行事宜,条列于后。”
“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至此,天和改国号天武。
***
登基大典与立后大典同时举行,礼仪繁琐复杂,敬天敬地,一套流程下来,皆是身心俱疲。
凤栖宫内,直至子时才独独留有冷月欣和玄烨二人。
冷月欣以团扇遮面,端坐凤床之上。
红烛摇曳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绢被面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
玄烨上前将冷月欣的团扇拿走,看到那人面容,呼吸一滞。
冷月欣不似平日那般不施粉黛的模样,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两颊胭脂淡淡扫开,白里透红的肤色中添了一层妩媚的嫣红。
冷月欣三千青丝盘在头上,肤如凝脂,额间一朵曼陀罗花栩栩如生,妖艳欲滴,一双狐狸眼似艳似媚似妖似冷似热,鼻尖小巧精致,一抹红唇衬得皮肤洁白无瑕,端的是雍容华贵。
冷月欣不怎么爱装扮,一向妆容简单,但玄烨不是没见过冷月欣盛装的样子。
可那些盛装竟比不得今日丝毫。
良久,玄烨才从冷月欣的容颜中反应过来,开口道:“欣儿,我此生无憾了。”
冷月欣开口却是:“合衾酒。”
玄烨微微皱眉:“但你……”
冷月欣摇头:“无碍。”
玄烨依旧有些担忧。
这些年,玄烨只见过一次冷月欣喝酒。
那一次,冷月欣一杯倒,发着酒疯就灭了蔡安。
从那以后,冷月欣再也没有喝过酒。
虽说合衾酒一向温和,但玄烨着实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