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故人,很久之前,我们就认识了。”
“跟我走吧。”
他朝我伸出布满黑经脉的手,上面的黑经脉纹路跟我家虚镜阵里,那个尸阵之主身上的一模一样!!
我盯着他,彼时只觉汗流浃背。
可我全身动不了,就像被什么给定住了一样,见此,眼前的人笑意愈加了,我的手不知为何,竟神使鬼差的要搭上他手去。
阳禾——
耳边传来一阵呼唤。
我只眼前一阵模糊,再一定睛,眼前穿寿衣的男人忽然就变得特别恐怖,白得近乎病态的脸上是嗜血的阴沉。
我尿要吓出来,连忙咬破了舌尖血,眼前男人一皱眉,我转身就一个扑爬,跑进另一处浓烟。
“仁杞大人!!”
我呼喊着,试图扒开浓烟,寻找仁杞,刚刚那个人,不知是好是坏,一律视作坏蛋。
烟中模糊的身影轮廓就立在前方,我激动得手脚并用,三两下冲过去,伸手就喊着仁杞大人要抱个满怀,冲近了才发现又是穿寿衣的男人,正张开诡异的双臂迎接我的拥抱。
我眼珠要吓掉,紧急刹车,当场掉头,结果一转身,还是与他撞了个满怀。
陈旧死寂的味道钻入我口鼻,呛得我要窒息,我仿佛看见一辆奇怪的马车在天上跑,而里面钻出一个白脸红唇的纸人,正要迎接我跟寿衣男人。
眼看要被带进马车,一道青光闪来,贵气的民国少爷从天而降,一掌整碎了马车,他转过来那一瞬,我只觉身子一轻,一眨眼跌回了草坪。
莫奈立在身前,筑起一道无形的墙,而墙那头是正与一团黑气战斗的仁杞。
我惊恐的喘着气,问旁边的这位:
“莫奈,这,怎么回事?”
他盯着前方满是警惕,开口轻声道:“阵卦下有一团奇怪的黑气,我曾在阴差身上闻到过,很危险,他是冲着你来的,我们先不要贸然行动。”
我坐在地上退了几步,因为莫奈的墙外,黑气正疯狂撞击着。
我人傻了:“我又没惹他们,怎么就冲我来了!”
莫奈浑身散发青色气息,他眼眸一凝,衣衫飘扬,摄青鬼的气息震慑四周,纸棺中的红衣女鬼都瑟瑟发抖,那乱撞的黑气直接粉碎。
仁杞那头已经占据上风,隐在黑气里的寿衣男人显了形,被仁杞冰刃一瞬斩杀,他化为黑烟时,还对我幽幽一笑。
他说:
“我还会再来找你的,阳禾。”
他这一说,一种不适的恐惧在心底油然而生。
“有没有事?”仁杞收了冰刃,走了过来,蹲在我面前。
我摇了摇头:“没……”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寿衣男人让我莫名感到很压抑,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心底挥之不去,就好像,他曾经对我做过什么一样。
“仁杞大人,那个人到底是谁啊?我感觉他很恐怖。”
仁杞眸子阴郁着:“吾还不确定他的真实身份,只希望不是吾想的那个人。”
尸坑处的黑气彻底消散了,我捡起装着红衣女鬼的纸棺,扶着仁杞的手,站起身来腿都是软的。
我随着仁杞走近了尸坑,阵卦已经彻底崩盘。
我难以置信:
“那个穿寿衣的一直藏在十二煞气盘的下面?”
仁杞伸手试探着煞盘的气息,眼眸微眯:“不,他只是部分煞气演化的分身,煞盘下的黑气,就是为了炼化那些女尸,他与夜魇恐怕关系匪浅。”
我不解:“他们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仁杞若有所思:
“不知,应该不是单纯修炼这么简单,而且吾还试探到一种熟悉的灵力,也许仁杞薄的另一半有消息了。”
“那我们现在还是先回贺遥别墅吧,也不知若若她如何了。”
我有点心慌,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因为我感觉,那个寿衣男人让我无法抗拒,但又特别厌恶。
“等等吧,现在洋房的煞气消失,虽是龙尾,但也能勉强超度亡灵。”
仁杞侧身让开了,莫奈就在他身后,将一排纸人变幻了出来。
这纸人不正是给张宛抬棺那晚,跟贺遥一起的那些纸人吗?
莫奈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闪躲,可能是怕麻烦我们,但他不知道,这些纸人间性接性救过我。
我对着莫奈比了ok手势:“放心,没问题。”
语罢我将纸人挨个摆整齐,数了一下,一共八个。
反正都是超度,我想了想,掏出怀里冒红气的纸棺摆在纸人旁边,一起超度了吧,虽然差点把贺遥给整挂了,但方才还提醒我快跑,应该还是良心未泯。
“没用的。”仁杞握住了我手腕:“已经恶化成厉鬼,而且还沾染了夜魇的黑气,超度跟镇杀对她来说没区别。”
我跟纸棺都吓得一抖,我还好,纸棺已经开始挣扎着要溜了。
“那怎么办?”
眼疾手快,我将猥琐纸棺逮了回来。
“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是有意要害贺遥的,我只是想借他身躯逃出夜魇的手心。”
红衣女鬼在我手心瑟瑟发抖,不停的哀求着我们。
莫奈生前定是个善良温雅的人,听闻红衣女鬼的哀求,他放下他贵气的姿态,竟要跪下来替她求情。
我叹了口气:
“我也没想镇杀你,你方才想帮我,也间接性救了我奶奶和弟弟,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仁杞大人~”我转头眼巴巴的望着那个清冷的男人。
他挑了挑眉:“看在你是吾新娘的面子上。”
他说着,召出了玉册。
“你既要收为己用,那就要以自己精气为契,你们才能更好的互助。”
他向我伸出双手:“来,站到玉册前来,吾教你,如何用自身力量凝聚出刃!”
我搭上他的手,玉册的华光照耀着我的脸,我睁不开眼,握着仁杞的手,有些紧张。
“别怕。”他在我耳边呢喃:“气沉丹田,用心凝聚,将灵力结于掌心。”
他如此温柔的引领我,我一步一步凝心感受,一股气流在我心脉涌动,我感觉自己现在强得可怕!!
“嘿!”
我冷眉一横,一鼓作气,在手心凝结,三十分之一炷香后,一根绣花针一样的冰刃在我掌心闪了两下,然后没了……
目睹此景的大家都有点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