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远丢来句:“到时候一块儿结!”
行吧,你是金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耸拉着,仁杞倒觉得我有些好笑。
他挑眉:“这么财迷?”
我没好气:“那您是不知道,这年头没钱寸步难行。”
他轻轻拍了拍我脑袋:“等你变得更强,随便替人抬个棺都是钱。”
“也是。”我点着头,边走边问:“现在我们去哪?”
“先去贺遥家吧,你身上的伤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治疗,等刘队查信息,明天吾同你带着阳晨直接回玉龙山。”
“我先去开车。”贺遥听闻我们要回他家,他沉重的心情总算好一些。
等贺遥走远,我回头诧异:“玉龙山能救阳晨?”
仁杞笑得漫不经心,刮了刮我鼻尖:“是吾能救他,不过需要吾的全部魂灵。”
如此亲昵举动,扰得我有些心痒痒。
我看着他:“仁杞大人,谢谢你。”
仁杞他对我很好,可我总想起那个哭阴女,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过去,我能接受,我只是怕他同我并肩,只是因为我们的命运互相绑定,他对我一切的好都可以只是责任,顺手。
而我怕我有一天会因此陷进去,万劫不复。
“那个,仁杞大人……”我轻唤着他,揪着衣角有些踌躇。
“嗯?”他挑眉示意我说。
“那个,你说我是你新娘这件事,如果是认真的话,那哭阴女皎皎的事,能不能……跟我细细讲一下啊?”
我偏头捏着衣角有些不安,纵使知道他随便找个理由,或者变下脸色都能拒绝我,但我还是鼓足了最大的勇气。
因为我无法保证我明天,后天,或者大后天不会因他而沦陷,这好像和咒灵一样可怕。
仁杞意料之中的沉默。
气氛微妙到我都怕他直接说是责任了,结果他脸色忽然就挂上了狡黠。
他嘴角一勾,笑得荡漾:“吃醋了?”
我脸刷的一下滚烫,急成结巴:“哪,哪有!我只是不想让自己陷入一些奇怪的关系里面!”
他挑眉:“嘴硬。”
我:“……”
嘀——
贺遥开了车,在不远处鸣笛,我这才像找到了出口,疯了似的冲上车。
“你怎么了?”贺遥握着方向盘,一脸茫然。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贺遥,仁杞就已经坐了进来,顺便还来了句:“晚上我们悄悄说。”
此话一出,整得贺遥车都窜了一下。
后视镜里露出他不可置信的表情,再然后,他陷入了沉思。
我虽然也觉得仁杞说得怪怪的,但他答应晚上说皎皎的事,倒也挺好!
“咳咳……”贺遥清着嗓,欲言又止的开口:“我今天看见了张宛,但是她逃走了,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可以将西纤为你们所用,那张宛是不是……”
可能是怕自己的要求太过分,贺遥说着又赶忙加了句:“阳禾,如果你需要钱,我随时可以打给你。”
“贺遥,这不是钱的问题,我要帮了你,钱肯定得要,但你表姐,我们确实捉摸不透,她行踪不定,也没干什么坏事儿,甚至有时候还会帮我,如果真能帮她我也很乐意,就是她的尸首没找到,她也不乐意,我就是想也做不了什么。”
我一番话下来,贺遥也叹了口气。
仁杞本来在闭眸养神,听我们一聊,他眸子倏尔睁开,深似幽潭。
他道:“她不露面大概是害怕阳禾会将她镇杀了换灵,但他既然不怕贺遥,那就可以试试通过贺遥召唤她。”
贺遥吓住:“你们不会真要镇杀她吧?!那小爷可不干!”
仁杞无语挑眉:“吾想你应该还是了解一点阳禾,她会为了一己私利杀害无辜?”
贺遥凝眉点头:“好像是。”
我炸毛:“什么叫好像是?!话说你们要不要这么旁若无人的当着我的面讨论我?!”
二人没理我。
贺遥继续问仁杞:“那你这么做,是单纯为了帮我?”
他语气还带点被大神庇护的欣喜,只是仁杞马上泼来了凉水。
“想得美。”
我憋笑:“噗……”
贺遥噎住:“……”
无视我俩,仁杞说着他的目的:
“当年周晴去的方向刘队也许能查到大概,但太耽误时间,如果张宛是她从那个地方带出来的,或许张宛能帮到我们,毕竟能从那种地方走出来,不简单。”
“至于贺遥你,吾借你的身躯,帮你也是情理之中,明日去玉龙山,可能还需要你跟着走一趟,刚好你的心脉还差一点痊愈。”
仁杞出口拽拽的,但毕竟是妖怪,世人千千万,偏偏救了我们,这在某种程度上,也许是我们三生有幸。
“没问题,而且太感谢您了!!”
贺遥毫不吝啬的道谢,也明显有一种敬意在里面。
仁杞风轻云淡:“不客气。”
到了贺遥家,阳晨被贺遥安排在最里面的一间房,房间拉上了窗帘,可能也是怕他跑了,反锁了门。
我进去给他擦了一下脸和手,把那些血迹泥沙基本清理了,他在仁杞的符纸压制下,一直在昏睡。
仁杞看了一下,表示没问题,我才退出门去。
别墅的客厅很空旷,好在每天有人打扫,特别干净。
仁杞四处巡视了一圈,最终将目标锁定在大门旁的落地窗前。
“找个铁盆来。”他回头对贺遥吩咐。
贺遥不明所以,还是快速去厨房翻了个不锈钢盆子,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打开了落地窗,风徐徐吹进来,仁杞将盆子放在窗前,然后转身看向我:“阳禾,你爷爷的笔记里,如何记录跟逝者传信?”
“啊?”我被他叫住,才反应过来,忙掏出口袋里的笔记本,忙不迭的翻起来。
“有,记录了,要用死者生前物品,加上纸钱,信封在子时一同烧给死者,哦对,信封一定要标明死者姓名以及生辰八字。”
仁杞好看的脸庞沉了下来,伸手就朝我脑门弹了过来:“平时多翻笔记本学习,既传承了你爷爷的技艺,就要把它学透,否则没有吾在,你今后要如何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