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霎时拔了刀,拔刀时原本刺穿的皮肉再次重伤,老汉衫一阵哀嚎。
我就要闭眸挥刀砍向他脖颈时,我发现他正在低低啜泣,与正常人类不同,他是有些像小动物那种哭泣。
我皱眉,如此……更想结果他了有木有?!
管他精怪魅惑,他既然要我命,那我先送他一程不过分吧?
“住手!!”
一声爆鸣至巷子口那端席卷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强气流。
我不抵,直接被这强烈的冲击给当场干翻了,干翻就算了,还特么原地后翻两个筋斗,圆润的滚进了桃树大哥的怀抱,咚的一声脆响,梆硬的树干当场给我撞了个眼冒金星。
杀猪刀跟铜镜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靠!
奋力甩了两下脑袋,眼前摇摇晃晃出现个高大身影,正伏在那老汉衫老头儿的脑袋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但是!
“大胆毛贼,敢偷袭你禾姐!!给我死!!”
我怒吼着,就要蹦出去与其厮杀,结果一鼓作气发现只作了口气。
???
低头一环顾,我正被桃树大哥温柔的抱在怀里,起码缠了七八根桃枝的那种!
我人傻了!
“不是吧不是吧!!桃精你大爷的,刚刚谁救你来着?!你就是这么忘恩负义的?!”
桃树缩了缩主干,没说话。
“松开她,否则吾让这老头子瞬间暴毙!!”
震慑的声音响彻四周。
我赶忙眨了眨混沌的双眼,再睁开仔细一瞧,月白衣衫在我身前妖冶飘荡,仁杞他站在我身前,周身暗流涌动。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小哪吒!啊呸,我的仁杞大大!
“呜呜……仁杞大人,是他先拿杀猪刀捅我腰子的呜呜呜,一次不够还捅两次呜呜呜……”
我哭得梨花带雨,仁杞身影已经开始隐隐散发一种不可描述,但黑气十足的气压了。
一般这个时候,都是他要发怒的时候。
锋利的冰刃在他掌心凝结,他冷冷开口:“吾说的话,你没听见么?!!”
随着仁杞震怒的尾音,他已一个飞跃,手握冰刃,至空中直直飞旋,扎向地上那两个身影。
我这才看清,那匍匐在老汉衫头顶的家伙,不正是张肃林?
这个倒霉玩意儿居然为了救那个怪物把我给锁上树了还!
眼看仁杞冰刃要插穿他俩脑袋,张肃林当即甩出一把树藤子接住了这一招,当然,也不过是以卵击石,张肃林的树藤子还没缠上仁杞的冰刃,就已经被仁杞肉眼不可见的砍速给砍了个粉身碎骨。
“别!我这就放她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张肃林抬起连接在老汉衫头顶的脑袋,睁着似人的双眸向仁杞求饶。
他刚说完这句,我瞬时就感觉腰间一松,整个人冷不丁失重,不会就这么草率的在半空松开我这个想法刚过脑子,这蠢东西就真的半空给我撒下了。
“啊啊啊啊,蠢东西你个不长脑子的桃树精!!!”
我四肢狗刨,然后刨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缓过神来,头往他胸膛靠一靠,香香的,好贴心~
“吾还以为你吓得厉害,现在看来,还有心思占吾便宜,应是无事。”
仁杞调侃的语调一出,我瞬时伸出了脑袋,对上他不怀好意的眼神,怒了。
“谁说我无事?我脆弱的小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我从小到大,连过山车都不敢坐,坐了个摔树车,我这事儿大了!!”
气不过,我直接挣脱仁杞怀抱,上前??的一声踹在那个臭桃精的树干上。
桃精吃痛,一阵咳嗽,同时,我的铜镜和那把可恶的杀猪刀掉下了树。
杀猪刀掉在我脚前我眼都要凸凸,但看了看当下的急事,我还是先放过这货,捞上铜镜,转身与仁杞并肩。
“出气了?”仁杞好笑的看着我。
我咬牙:“没呢,等我先看看张肃林搞什么幺蛾子,再寻机会报仇雪恨!”
如此,顺着奇怪的身影看去,浑身树藤模样的张肃林俯身在老汉衫的脑袋上方,而老汉衫已经变异,脸变成了花脸怪,已经有五瓣脸准备跃跃欲试开放了。
张肃林的脸上伸出许多拇指粗的藤条,就这样与老汉衫脸贴脸的,伸进老汉衫的脑袋里,而一些细微的气息随着张肃林藤条的输送,渐渐灌入老汉衫的脑袋中。
老汉衫原本躁动的异变身躯,因为张肃林的气息输入变得安静,平稳。
“他们在干嘛?张肃林在抑制老汉衫吗?”我吃惊得嘴都合不拢。
仁杞微眯双眸,仿佛在看一个稀世大蠢蛋。
“张肃林在以自身守护灵的灵力,治愈这些异变的村民,向宏德如此,老汉衫亦是如此。”
我震惊:“怪不得他灵力衰弱得如此厉害,就像被人吸干精气一样,原来是他自己把自己的精气拿去救这些村民了!”
“可笑的是,这些村民仿佛并不领情,晚上他们是失智的怪物,可白天,他们是理智的人类,就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依然想夺取张肃林的全部灵力。”
仁杞冷笑着,仿佛笑张肃林不自量力,又笑人类贪得无厌。
我不解:
“所以,这些村民,是想毁掉张肃林?可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没有张肃林,这个村子就变成那些花海的一部分了,而他们也只会成为花海的猎物!”
“如果他们是想取代张肃林呢?”仁杞若有所思的笑着,继续道:
“他们知道自己会异变,虽然异变控制了他们的理智,但终其是放大了他们的欲望,他们以为自己的异变,就跟张肃林一样,是拥有了守护之力的守护灵,对于他们来说,能守护村子,掌控村子的生死,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至高无上,谁不想获得?”
“再加上,他们虽然异变,但是他们被困在这里,异变能力又只到晚上才有,那些花海提供的养分也如昙花一现,他们如何甘心,如何甘心被困在这里?”
我听完大为震惊,看了看依旧在奋力压制老汉衫异变的张肃林,我压下心中的愤怒,有些疑问:“他们是如何异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