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中,褚渊正在修炼,方才回来的路上没能买到灵花饼,沈瑶哄了老半天,才让他乖乖打坐。
回来以后她又向客栈小二打听了一下,他说的和黄掌柜说的相差不大,只是多提了一嘴,说那些人死的奇怪,都被杀了死时还面带笑容。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沈瑶好奇多问了一句。
“嗐,死的其中一个就是小人的邻居,灵堂上小人听他家里人说的。”
沈瑶听他这么说,推测取心杀人的应该是能施幻术的妖物。
取青壮年男子的心修炼可快速提升妖力,但此法太过阴损,会沾染杀孽,定是有恶念的妖物不甘于只取天地灵力苦修,想走捷径。
若是魔物不会一月只取两次,恐怕一日一次都消化的了。
想清楚此事,沈瑶决定先写信寄给凌霄尊者告知青州城的情况,自己再想办法找出买家身份,看能不能高价将红暖玉买回来。
这边她才写好信,褚渊就练好功法下榻,见她手中拿着信封闹着也要添上几句,沈瑶没办法只能重新拆开依他。
这三年相处,沈瑶一直把他当作弟弟,只要要求不过分都会满足他,也因此褚渊每次给家中写信时都会夸沈瑶如何待他好。
本以为他这次添上的也会是类似的,沈瑶随意瞄了一眼,好家伙,这小子告状呢!
师父,娘子说话不算话,不给我买灵花饼,还不带我逛街,只让我练功,练功,练功!!
沈瑶哭笑不得,她哪有让他练那么多次,不买灵花饼也是出于安全考虑,至于逛街,这不是还没抽出空嘛!
褚渊本就不怕她偷看,余光瞄见沈瑶的表情更是光明正大哼了一声。拿过桌上信封把信装了进去,还自己上了封蜡。
沈瑶见他这样,知道他还因为之前的事生气,于是主动开口:“还生气呢?我不都答应明日一定带你去了嘛!”
“哼!你昨日也是这样说的!”褚渊委屈巴巴。
“我昨日什么时候说了?”沈瑶这句话脱口而出后,褚渊气的鼻子都歪了。
可沈瑶也莫名其妙,自己是真的印象全无,根本不记得有说过这句话。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哄我的,昨日进城时你说带我逛街,结果只买了灵花饼就回客栈,今日带着我只逛玉器店,还不让我说话,连答应好的灵花饼也没有给我!”
褚渊抱着胳膊,站起身后高她大半个头,委屈的继续睁着清澈的眼睛细数她“罪行”:“回来以后你不仅不哄我,还强迫让我练功,给师父写信也不告诉我,要不是我看见你肯定都寄走了!”
沈瑶看了看自己只到他肩膀的个头,太没有气势了,伸手就把他摁在凳子上,低头看着他。
“好了好了,不气了。我知道我错了,明日一定带你逛街,给你买城里最最好吃的灵花饼,给你赔罪好不好?”
褚渊见她道歉态度诚恳,也就原谅她了:“你这次要是再说话不算话你就再也不是我的亲亲好娘子了!”
沈瑶好笑的不行:“亲亲好娘子?你从哪里学来的?”
“今日在玉器店里,有个男子就搂着他夫人这么说的。”说着还伸出胳膊搂住沈瑶学起来:“娘子,听我的,这块蓝玉不衬你。”
“哼,什么不衬,还不是你嫌贵不肯买给我!”
“怎么会呢,你相公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是看这一块更好些,白玉无瑕甚是美丽,做成镯子戴上肯定更美。”
“那好吧,这块看着也还不错。”
“你喜欢就好,我的亲亲好娘子。”
忽然低头凑近在沈瑶脸上亲了一下,沈瑶看他学的惟妙惟肖,正笑的前仰后合,猝不及防就被褚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口,直接愣在当场。
沈瑶捂住脸,眼睛惊讶瞪着面前人,“你亲我干什么!”
褚渊有些不明所以,“他就是这么做的呀!”
沈瑶看他懵懂的样子,虽知道他不是故意耍流氓,可发烫的脸颊还是提醒着她刚才的亲密接触,“你以后不许学这些有的没的!”
“为什么?他就能亲他娘子,我就不行,你不也是我娘子吗?”褚渊还是不明白,都是娘子,为什么不能亲,而且娘子的脸软软的,滑滑的,亲起来香香哒。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快睡觉,明日早起我去逛街你若是起不来我可不管你!”
褚渊一听立刻躺到榻上,不行,明日逛街才是最重要的,他可不能睡过头。
二人从前都是住两间屋子,这次出门为了好照应才选择住一间,沈瑶躺在床上,透过薄薄的床帐看着榻上的身影有些后悔,早知道要两间房了!
这小子懵懵懂懂的哪里懂得情爱,而且二人相处之中都是沈瑶拿他当弟弟照顾,从没当他是男人正眼瞧过。
今天这突如其来的亲吻一下让她明白,自己以后得跟他拉开点距离,褚渊长得俊俏,尤其是眼睛格外清澈明亮,她最抵挡不了的就是这种眼睛长的好看的男人。
沈瑶怕自己把持不住对他下毒手,那就不好了。
天光大亮,沈瑶一早就叫起褚渊,二人在客栈中用过早食略收拾一番就出门了。
青州城白天的集市热闹喧嚣,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各色商品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
褚渊兴奋的不行,拉着沈瑶一个小摊接一个小摊的逛,不一会两人手中都提满了各式包裹。
沈瑶看着褚渊满头大汗却兴致不减,探头见前方有一个香饮店,叫了依旧在兴头上的褚渊:“你逛了这么久不累吗?我们去前面的店里喝口茶歇一歇再逛吧。”
褚渊看了看二人手中的东西,点点头:“好,娘子把东西给我吧,我来拿。”
“不用,我拿的动。”沈瑶看了看他手中的东西,可比自己的重多了,怎么好都给他。
“我力气大着呢,都给我吧!”说着就夺过沈瑶手里的物件迈步往前走,走了两步还回头催促,“娘子快跟上!”
沈瑶无奈笑笑,只得跟上。
这香饮铺子里女客居多,偶有几位男客也是陪同女眷前来。沈瑶点了荔枝膏,褚渊要了一份牛乳酥山。
店中风格典雅,食客之间还有屏风隔挡,虽能听到人声,但看不清面孔,二人坐在窗边一处位子上等着。
“这些日子都没见梦娘出门,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我前几日还给她下了帖子邀她赏花,她也推脱不来。”
“我听我相公说贺老板最近也不怎么出门,说是身子不适,正休养呢。”
“贺老板身子不适?这梦娘身子才好,怎么又换他了?”
沈瑶正在静赏窗边街景,猝不及防就听到了些闲话,本未在意,却听到了一个耳熟的称呼“贺老板”,昨日在玉生香时就听掌柜说主家老板姓贺,不禁就联想到一起。
她将身子往后靠靠,侧着耳朵仔细听旁边隔间聊天。
“更细的我也不知,只是听说自从一年前就开始有些不好了,一直瞒着呢,最近连玉生香的生意都是梦娘在打理呢。”
“这夫妻两个真是命苦,一个好了,另一个又病了。”
“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