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察觉到他周身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个点，冷得让人骨缝发酸，厚颜无耻的本能往他怀里再蹭蹭，乐此不疲地继续玩火：“干嘛要躲？是你亲我，又不是别人亲……”
    他恼得磨牙，却不敢在我面前发作，只绷着脊背强压心头怒火，把自己握在我肩上的那只手都给气抖了，再开口，嗓音还是平平。
    如果不是特别了解他的人，不看他的表情是真的察觉不到他在生气。
    我突然很佩服他的忍耐力！
    “我，不算别人么？”
    我胆大地接着在他雷区蹦跶：“不算，你算我男人！”
    “你！”他彻底溃不成军了，眼眶泛红湿润地苦笑凝噎：“原来，我在你心中的地位，这么重要。”
    这话说的，又酸又委屈。
    握在我肩上的那只手沿着我的背，落在我的腰肢上，他掌中用力，想推开我。
    我见时机到了，就不陪他演戏了，歪头亲密地照着他白皙脖颈咬了口，对他又爱又恨：“玩够了么？我的夫君大人。”
    他握紧我腰肢的十根玉指陡然僵住。
    幸好，没来得及把我推扔出去，我还扒在他身上。
    “落儿你……”他惊愕。
    我埋在他脖子里，唇贴着他凉凉的肌肤，任性道：“手！不许推我，抱紧我！”
    他愣愣的，照做了。
    我不说话。
    半晌，他忍不住地轻轻问：“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我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耳根，暧昧地昂头，故意往他耳畔轻吐热气撩拨他：“刚见到你，你给我拿包的时候，就认出来了。”
    他意外：“我们，可是用着一张脸。别人只能从衣着服饰上分清我们，今日，我是特意化了他的白衣模样来见你……”
    我无奈叹气：“咱俩什么关系，你和别人又是什么关系……我与你的亲密度可是一百分！你俩就算是穿一模一样的衣服同时站在我面前，我也能一眼认出你！”
    “我、本座以为，本座伪装得很好。”他软下语气，像个受气小媳妇，搂紧我，大手习惯性地按住我后背，把我往他身体上揉，“娘子，你吓死本座了……”
    我哎呀一声，心疼地拍拍他后背，耐心哄着他：“不怕不怕了……你太不经吓了！你要对媳妇我有点信心！”
    他不甘心地委屈问：“本座究竟，哪里露了破绽？”
    我想了下，从头细数：“给我拎包就露了啊！而且你今天特意和我保持了距离，你有一会儿，还想牵我的手……那浑蛋才不会给我拎包，他贴着我还来不及呢！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有力的证据，真正让我认出你不是他，是上清的线索，是你的眼神，你这个色狼，和我结婚这么久还总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我，我想不认出来都难！”
    他听完这些，彻底松了口气，揉紧我的身体，心有余悸道：“还好，娘子认出来了……本座没有失去娘子。”深吸一口我身上的温度，“既然一早就认出来了，为何不拆穿……你气本座变成他的样子，骗你的话？”
    我拿他没办法，乖乖蹭着他，道：“我总得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总得让你有勇气问出那些疑问，你问我，我就告诉你，你放心，我也放心。不过你变成别人的样子套我话，我还真打算和你算这个账！”
    他一听我要和他计较了，就耍无赖地立马长臂一捞把我打横抱了起来，霸道不讲理地温柔挑眉堵我话：“不成，本座还委屈着，娘子得先哄好本座，再来算本座的账。”
    我哽住，好笑地试探：“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哄好你呢？”
    他傲娇地昂了昂下巴：“照本座今日被吓得这个程度来看，一时半会，三天五天是哄不好的。”
    我捶了下他胸口娇嗔：“你无赖！耍流氓！”
    他没脸没皮地抱着我回家：“本座常年对娘子耍流氓，习惯了！”
    我老脸一红，“你坏死了！你先放我下来，这是在外面呢，万一被人看见了，不雅观！”
    他硬气道：“今晚过节，路上不会有人的，娘子乖些，别乱动，不要逼本座真对娘子耍流氓……”
    我：“……”
    老色狼！
    回到家，上清已在我没留意时化成了自己原来的装束。
    玄衣墨袍，领口与袖边俱是用金线纹绣着威严大气的卷云纹。
    衣袍上有金龙盘踞，日月同辉，星辰寥落，山川线条柔美。
    襟前坠着两枚镂空雕龙玉佩，玉佩下，是与衣袍同色的冰丝流苏。
    他今天穿了身我从未见过的新衣服，新衣服有点像古代帝王的龙袍，更像庙中神像的仙衣。
    在暗光处看，他这身龙袍是玄色的，但稍有灯笼烛光映上去，就能瞧见那墨衣透金，如揉碎一波夕阳余晖。
    衣上金龙日月也栩栩如生，熠熠生辉，长袍曳地，却不沾片尘。
    有种不怒而威的盛气。
    如墨青丝高束，配了枚烈焰金龙冠。
    他从前，极少把自己折腾得这么隆重，今天换了套行头，观感，还挺不错……
    只是这么一改风格，衬得他有点不像蛇君。
    像龙君！
    毕竟谁家蛇仙敢把龙穿在身上啊。
    上古大神的底气真不是一般足！
    他抱我进了花香四溢的雅致庭院，天还没暗下来，廊下新换上的莲花昙花水仙花等各样式花灯就已经被人点燃了。
    此情此景，像书上描绘的古时书香世家的府邸。
    嗯，颇有情趣。
    “我走的时候家里还没有这些花灯，这是谁挂上去的啊？”我从上清的怀中跳下去，望着满院的漂亮花灯忍不住夸赞：“审美太好，太有情调了！花灯花灯，还真是百花灯啊！”
    “这是……”上清刚欲启唇回答我，另一道招人头疼的声音就从回廊尽头嘹亮地传了来：“喜欢么？落落喜欢就好。不过这上面的花灯，还算不上顶好看，我给落落留的这盏，才是精品中的精品。”
    是玉颜出现了……
    上清的脸色顿时阴冷了一大截。
    我转身看向廊下单手提着花灯，闲庭信步悠悠走来的白衣俊朗男人，皱了皱眉，半信半疑问：“这些都是你挂的？”
    他眉眼带笑，来到我面前，并没有直接回答我，“哥哥知道，落落最喜欢这些。”伸手把自己的那盏九转莲花灯送给我，“给你玩儿，你仔细瞧瞧，眼熟吗？”
    我接过竹子制成的灯杆，提起花灯，认真打量了两分钟。
    这是盏纯正的古法手艺花灯，花灯的主体是朵直径大约三十多公分的粉里透白大莲花，莲花以竹篾为骨，薄纸为皮，透光性极好，因此花灯一亮，莲花的所有花瓣都盈盈发光。
    花蕊是个杯口大的小莲蓬，小莲蓬里藏着一截短烛，短烛边上是纸扎的仙童怀抱寿桃。
    自莲蓬里又分出了几根青嫩枝条，枝条向四面发散去，枝上各举一朵巴掌大的小莲花，花心里装着更小的细蜡烛。
    细数一遍，整个花灯由一朵大花，和八朵小花组成，虽然是纸糊的，但观赏性却比现代的塑料花灯要好太多。
    这盏花灯好看毋庸置疑……但，也眼熟！
    我提着花灯努力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十岁那年的元宵节，阿玉哥哥陪我逛古镇夜市的时候，曾看见一盏一模一样的花灯……
    古镇就在我家隔壁乡，因保留了太多古建筑，所以算是个小旅游景区。
    一到传统节日，他们就会拿这种古老的手艺做噱头，吸引更多过路游客。
    那年是我第一次上街看元宵花灯，我在一堆花花草草小鱼小狗的彩灯堆里，一眼就相中了这盏灯……
    只不过那会子下手晚了一步，等我找到帮我买零食的阿玉哥，拉他去给我付钱的时候，那花灯已经被一位有钱的女游客给早两分钟带走了……
    没有买到那个花灯，是我那一整年的唯一遗憾。
    “我想起来了！”我欣喜的提着花灯转身给上清看，意外道：“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那盏灯！当时阿玉哥带我找遍了整条街都没有找到同款的第二盏！
    唯一的那盏被人买走了，无论我和阿玉哥怎么求老板再卖一盏给我，老板都不干，老板说他们家族有个规矩，元宵节晚上的彩头花灯只能做一盏，那个样式做过就会记录封存，一辈子不会再做第二次。
    正好那晚我瞧中的就是彩头花灯……我为此失望了很久呢！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记得我喜欢这个灯！”
    上清低眸瞧了眼那只灯，没好气地冷冷道：“法术变幻出来的小玩意，再喜欢，也是假的。”
    玉颜立即否认道：“呵，这可不是法术变出来的，这是我特意找当年那位手艺师父，花重金向他求来的！这是，实打实的莲花灯。”
    我拎着灯很意外：“当年那位老师傅不是说，他们祖上有规矩，彩头花灯不做第二只吗？当年你出了一根金条都没有打动他，现在他怎么愿意收你钱给你办事了？”
    玉颜弯唇道：“心诚则灵，许是看见了我对心上人的一片痴心，被我打动了吧。”
    说完，挑衅的眼神还故意往上清这边瞟了瞟。
    “你真厉害！”我忍不住夸奖他。
    吹牛真厉害！
    上清懒得搭理他，伸手拿过我的花灯，不悦道：“这灯不好看，你想要灯，为夫给你寻个更漂亮的。”
    “啊？”
    我其实已经对花灯没那么浓的兴趣了来着，刚才也就仅仅只是怀念了一下我们的过去而已……
    奈何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呢，上清手中的莲花灯就突然噼里啪啦，像墙壁蜕皮一般，花身裂出了好几条缝，然后花瓣一块一块，掉在了地上……
    也就一两秒钟的功夫，一盏花灯碎成了几百片，从上清手里，落在了上清的脚下……
    而上清手中提着的，此时此刻就只剩下了几条铁丝搭成框架，以及几支光秃秃的红蜡烛了。
    我嘞个去，蛇仙大人你老人家吃醋时的威力也忒大了些吧。
    碎尸万段了这是！
    “我的灯啊……”我痛心不已。
    好贵呢！
    怪的是，提着灯的上清这会子眼底也有几分迷茫，盯着那几抹跳跃的烛光，神色紧张的着急向我解释：“本座没……”
    不等他说完，玉颜就伤心不已，怒目圆瞪地激动上前控诉：“花灯……你！上清大人你为何要如此针对在下！
    你平日里威胁在下不许靠近落落也就算了，在下看在落落喜欢你的份上，才勉强向你承诺会与落落保持距离……
    你为了除掉在下，几次三番在暗中对在下下死手，这些在下都忍了！
    你说尽难听话逼在下离开，在下、本想今晚陪落落过完上元节，明天就走，再不影响你们夫妻的感情，在下为了能多看落落几眼，都已经忍让到这个地步了，上清大人为何还是连只花灯都容不下！
    这花灯……是我送落落的最后一件礼物，为了得到这只花灯，在下不惜给凡人当牛做马，耕田犁地，差些就跪倒磕头了！
    可你……却将在下的心血，践踏揉碎……上清大人，你真的爱落落么？你就这么在意，在下与落落的过往？
    还是说……你说的动情是假的，你只是利用感情让落落对你放松警惕，好在落落彻底沦为你的掌中雀鸟时，按着天界的旨意办事，拿她去邀功？！”
    他慷慨激昂，言辞凛冽铿锵地说完这堆话……
    我傻了。
    上清显然也是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竟被玉颜一段话绕得瞠目结舌。
    玉颜气红了双眼，控诉完，狠狠一拂广袖，目光悲凉的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去拾地上的花灯碎片。
    那身影，要多无助痛心，有多无助痛心……
    捡花片的时候，他特意捞了捞袖子‘一不小心’就露出了胳膊上血肉模糊的伤口——
    “你胳膊怎么了？”我弯腰隔着衣裳抓住他手臂，瞧着他那块微微外翻的紫红皮肉，锁眉冷下目光，着急追问：“怎么伤的，告诉我！”
    他善解人意地大度放下白色广袖，盖住伤口，支吾着撒谎：“没怎么……是我自己不小心划伤的。”
    我很配合的凝声拆穿道：“你胡说！伤口这么深，怎么可能是自己不小心划伤的！倒像是什么锋利的刀具伤的……我家没有这么锋利的刀。是……剑器？”
    昂头，我没好气的阴森森质问上清：“你干的？”
    上清眼底波澜微动，启唇，欲言又止，顿了片刻，只简单坚定地回了两个字：“不是！”
    玉颜见势赶紧火上浇油，一把握住我的手背，儒雅善良道：“落落，别瞎猜，别为了我伤了你们夫妻感情，不值得……”
    本来上清否认，我该是持怀疑态度的。
    结果他这么一说，真好，我要是按照他计划里的思维走，现在应该更确定事是上清干的了，这口黑锅真是扣死在上清脑袋上了。
    这都是些什么白莲言论啊！
    “怎么不值得？你是我阿玉哥哥！”
    我义愤填膺地继续找上清算账，凶巴巴的教训他：“我都已经告诉过你，我不会背叛你和阿玉哥有个什么脏关系了！
    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阿玉哥现在只是在家中借住，你至于这么容不下他吗！
    你要是把他打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上清指尖颤了下，强装镇定，面不改色的施法化去了手中那只光秃秃的灯笼架，受了委屈，却还是绅士风度：“你不信我？”
    我咬了下唇，别过头去不看他，“对不起，我亲眼看见了，没法再信你。”
    他阖目，深呼一口气，苦涩一笑，“随你。”
    真生气了？
    我心虚地赶紧找个理由撤：“我去给你拿点伤药来！”
    手从玉颜的掌心抽出来，我急忙跑进了屋子。
    冲进大厅时，大黑和小阮阮正动作一致地抱着胸，端着一副看戏的模样盯我。
    “你们怎么都用这种眼神看我？”
    怪不自在的。
    大黑摇头叹口气，率先指责我的冷血无情：“你，为什么突然，对陛下这么冷漠？你看不出来那王八蛋是在污蔑陛下么？陛下身份尊贵，都高高在上多少年了，他压根不屑对这些阿猫阿狗出手，更遑论耍阴招了！
    我原以为，你和陛下彼此心意相通，都那么亲密无间的一起生活这么久了，你该是了解他的。没想到，你现在竟然也中了别人给你们用的离间计！
    碧落妹子啊，我不是在怪罪你，我只是想提醒你……陛下平日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性子，但他心里最是清楚明白事理，他只是不喜欢喜怒形于色。
    他素来最坚强，是我们所有人的护盾，可他心底也有柔软之处，他也会伤心，也会难受……他这样视你如珍宝，你却如此伤他怨他，被最亲近的人言语中伤，他也会受不住的。”
    小阮阮也附和着点头：“就是就是！碧落姐姐你肯定是被人灌迷魂汤了！你那么喜欢上清哥哥，怎么能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前男友，凶上清哥哥呢！
    反正我和狐狸都是支持你和上清哥哥在一起的，你不能移情别恋忘恩负义，你不能出轨……你相信我，和上清哥哥在一起，你肯定会更幸福的！
    上清哥哥是真的很爱很爱你，你现在已经嫁给上清哥哥了，你不可以喜欢别的男人……
    你要是做出什么伤害上清哥哥的事情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就上升到道德层面了，那我、和狐狸就再也不理你了！”
    听着一鬼一狐的碎碎念叨，我去桌子旁倒了杯热水润润喉，有点不开心：
    “你们怎么都这么护着他……凭什么都怀疑我会出轨，还吓唬我，说再也不理我。那要是上清出轨呢？你们是不是就觉得可以顺其自然了？你们也太偏心了点吧！”
    “陛下怎么可能出轨！他不在你身边的那些年，一分一秒都没有忘记过你！
    他刚一功德圆满出关，就立马跑到杨柳村去看望你。杨柳村找不到你了，就赶紧往杏溪村去，发现你奶奶在点香为你配婚，他二话没说就接了你的庚帖。
    他怕自己的极寒体质会伤到你，也不管那什么火焰石是不是他的克星，会不会导致他刚出关周身灵力未稳，一不小心走火入魔，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把火焰石存进自己体内了。
    他为了压制你体内的……他频频耗损自己的真元，放眼这天下神仙妖魔，没有一个像他一样，敢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这么癫狂！
    我在他身边这几十年，十分了解他是个重情重义的神仙，更清楚他对你用情有多深！我敢拿我的项上人头做担保，陛下他绝不会负你！
    他要是敢移情别恋，那我就瞧不起他了！他要是敢欺负你，我定会站在你的阵营为你主持公道。我不偏心，我只拿事实公道说话！”
    大黑忿忿不平的说完这一堆话后，旁边的小阮阮像是听晕了。约莫都记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就一味地木楞点头帮腔：
    “啊对、对！总之就是，碧落姐姐你千万不能被骗了！你放心，上清哥哥要是有一天也敢这么欺负你，我就替你一头撞死他！”
    “哦！”我反应淡淡的点头，然后拉开抽屉，找了包速冲奶茶撕开倒热水杯里去。
    大黑还在苦口婆心的劝导我：“妹子……你听哥一句，那个玉颜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千万不能被眼前的假象给迷惑了啊！心伤了，伤口可是一辈子都不能愈合了！”
    怕我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他又大步流星的走到我身边来，绕着正在搅奶茶的我用心良苦的引导：
    “都八年了！你和那个玉颜八年未见了，俗话说得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更何况你这都多少个三日，得刮几万次双目了！人都是会变得！
    而且！他说自己是玉颜，那就是玉颜吗？
    神仙妖魔都是懂变幻之术的，他是真是假都尚未可知，万一、万一这个玉颜是别人假冒的，你被他欺骗，要是仅对你骗财骗其他物件也就算了，如果是骗情骗色……
    那你可就毁在他手里了！
    更甚者，他想骗你小命……陛下好不容易才把你复活了，你要是被神仙仙力重伤魂飞魄散，你让陛下还怎么救你！”
    我抿了一口烫嘴香甜的劣质奶茶，很是满足！
    只是他这么前后左右的绕着我转圈，转的我头都晕了……
    “我还是觉得吧，你再设法确认一下他的身份比较好，不能他说自己是谁，自己就是谁了！现在这个玉颜城府可深了，连我们陛下都不是对手，他要是哪天对你下手，那可就是把你往死里坑啊！
    其实这么多天以来，我也挺想问你，你到底是喜欢陛下还是喜欢玉颜……如果只是因为相貌才让你确认现在这个玉颜是真的，那我们陛下也和玉颜长得一模一样……”
    见我一直闷头喝奶茶不理他，他急了，一把抢过我的茶杯，脱口而出道：“你就没有怀疑过，陛下会不会就是当年的玉颜吗？比起现在这个满心算计的玉颜，陛下才更像你少年时期倾心过的男人，不是么！”
    得，大黑现在离直接告诉我真相，只差一步之遥了！
    本来想逼上清亲口说出真相的，没想到上清那厮的忍耐性太好，反而先把大黑给逼得破功了……
    果然是大黑道行太浅了。
    而这句话说完，大黑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好像泄露什么机密了……心虚的捂住嘴，目光躲闪的转头不再看我。
    “呃，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莫当真。”
    我瞟了眼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大黑，冷静且笃定道：“上清，和阿玉哥，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