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下的，或许就是比较烈的降头。中了降头的人平时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却会时常被迷住，做一些别人想让她做的事情，犹如鬼上身一样，做完还毫无记忆。一旦被下了降头，命就等同于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了……”
    “降头一下，必死无疑！而且还不好解，我师父当年为了解一个人的降头，险些引火烧身，把自己搭进去！”
    “我现在啊，还没那个本事解降头。老人家你当然没听说过这个东西了，这东西邪门着呢！别人想对你下降头，只需要用你的贴身衣物，或者头发，指甲盖，但凡沾上你气息的东西，拿过去都能做法！”
    “所以说，咱们平时还要谨防身边的小人！在背后烧符纸这种方式还算是小儿科！养小鬼下降头，才是真的阴损！可惜啊，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给人下降头了，更不知道，到底是谁招惹了他们，让他们这样狠心报复！”
    不知过了多久，三奶奶才心满意足地打算站起身离开。
    晃了晃我，三奶奶心情很好地和我说话：“丫头啊，我已经完事了！辛苦你了，哎呀，我早前就和你奶奶说了，不用让孩子陪我一起过来，你奶奶就是不听，瞧瞧，这一双眼都熬青了！走吧，赶紧回家，你赶紧去休息休息。”
    我一个激灵醒过神，搀扶着三奶奶站起来，“没事的三奶奶，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昨晚上熬夜了，所以今天起来瞌睡有些大，我奶奶让我过来是对的，三奶奶你家人都不在家，腿脚又不便，我陪你过来不能帮你做些什么，但却可以扶着你，家里的路一年比一年不好走，有我在，总比你拄着拐棍慢慢挪强。”
    三奶奶拍拍我的手，夸赞道：“哎呦，落落可真是个好孩子，又孝顺，又懂事，你奶奶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对了，你要不要给自己算算命，你都这么大了，也该找个好人家嫁了，总在你奶奶这窝着，也不是个事。不如今天一道算算姻缘？”
    我闻言赶紧拒绝了她的好意：“啊不了，我已经……结过婚了。”
    “结过婚了？”三奶奶震惊不已。
    我言简意赅的和三奶奶解释：“我老公也就是个普通人，我们去年，相亲认识的，带回来给奶奶看了，奶奶也挺满意，所以我俩就结婚了！三奶奶你也知道，我家情况特殊，我又是我家的女孩，所以婚礼实在不方便大肆操办。”
    三奶奶会意的点点头，望向我的目光由衷心疼，“哎，知道了，真是苦了你了，孩子……不是你的错，只怪老天爷造化弄人！
    孩子啊，你也别太有心理压力，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咱们阳界的规矩，现在已经是生儿生女都一样了，男孩女孩，咱们都一样喜欢。
    这样，等你们两口子啥时候想热闹一回，办个婚礼了，一定要通知三奶奶，奶奶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
    我浅浅一笑：“好。”
    扶着三奶奶回去的路上，春风迎面拂过，携来一阵沁人心脾的清浅花香……
    是哪里的露水花开了么？
    抬头无意往路边人家的草垛旁一瞟，我忽然又看见了那抹黄色的影子……
    只是不等我看清楚仔细，黄色衣角一晃，随即眨眼就消失在了高高垒起的草垛后。
    我……又眼花了？
    ——
    “让你去陪三奶奶给她家那孙女算命，是想让她瞧瞧你，你小时候还承过人家的恩呢！你还在襁褓时，得了病，是她用土方子把你救回来的！
    你妈妈从前也和她关系不错，纵使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一二十年了，可受了人家的恩，就得多念着人家的好。
    人家不盼着你能带给人家些什么，就盼望着逢年过节，或是你回家的时候，多往人家眼前晃晃，让人家知道，你心里还有人家。”
    奶奶将一叠衣服塞进了我的书包里，“你啊，一定要记着奶奶的话，回去以后和仙家好好过日子。这夫妻么，相处之道便在于互相包容，互相理解。这些天啊，我也瞧出来了，仙家待你是发自真心肺腑的好。
    你啊，惯爱冤枉人家，你告诉奶奶，仙家那方面……是真的不行吗？”
    我坐在床边收拾自己的一堆小物件，不好意思地咳了咳：“啊，他、还好，还好吧……”
    奶奶无奈叹气，伸手撩开我脖子上的乌黑头发，瞧着我身上的痕迹精明道：“都青了……这是用了多少力气！你啊，就仗着人家宠你，故意欺负人家吧！这要是换做别的男人，才忍不了你编排他的气呢！
    亏得是仙家，不但不怪你，还咬牙忍着喝完了奶奶炖给他的汤……那种东西正常男人能喝吗？他喝了，怕是也受罪了！”
    我赶忙又把头发抓下来遮住脖子，心虚委屈地说：“他是仙家，神仙体质，怀孕怀得慢，可不就是他的锅嘛。”
    “你这叫强词夺理。”奶奶帮我收拾好了行李，苦口婆心地教导：“奶奶岁数大了，也不知道还能再活多少年，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看见你们一家人圆满。
    一家人，不止要有夫妻彼此，还要有爱的结晶，只有生了孩子，你才能晓得结婚的真正意义，才能明白两个人在一起从不是搭伙过日子，才能感受到彼此肩上的责任与义务。
    孩子可是维系夫妻双方的纽带，有孩子在，你才能真正握准一个男人的心。
    更何况这种大龄男神仙的心态是什么？无非就是膝下孤寂，长年累月的孑然一身，孤独得很。别看他们面上不想要老婆，对子嗣没什么执念，实际上，也渴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而且，你家这位蛇仙家的寿元可长着呢，他一年爱着你，十年也疼着你，可要是千年百年呢？
    再怎么说，男神仙也是男人，男人都爱新鲜感。
    你对他而言，新鲜感有多长日期都犹未可知呢！当新鲜感褪去后，就算他天性痴情，一生只会对一个女人动心，断没有搞外遇，背叛你的可能，但也会对你热情消减，逐渐冷淡……
    最坏的结果，就是从两情相悦，走到两两相厌，有夫妻之名，却再无夫妻之实。
    所以还是有个孩子好点，至少在他对你完全失去兴趣的时候，会因为孩子，选择家庭，留在你身边。
    如果没有孩子，真到那一步，你们分居，天南地北，百八十年他才回来一次，那你就有的哭了。
    你们年轻人啊都喜欢在什么网络上看人生真理，网络上不还倡导什么、女人永远不要企图用孩子绑住男人的心么？
    的确，用孩子绑住男人这个想法腐朽落后，封建了！可女人要是有的选，谁会情愿这么做！女人要是真的能放下那个深爱的男人，即便有孩子，也能走的潇洒利落。
    女人如果放不下……就算没有孩子，她也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坚持不松手。
    孩子啊，是父母感情的纽带，更是父母背道而行，迈出去那一步时，犹豫的理由。是父母，后悔的一个机会……”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我不喜欢用孩子左右他的决定。”
    我合好小木盒，松了口气，“奶奶，强扭的瓜不甜，你的意思我明白，无非是有了孩子以后，上清在对我没有感觉想和我分手的时候，会因为孩子的缘故，而忍下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继续为了所谓的责任与义务，选择委屈自己和我在一起……
    你这么劝我，更多的应该是因为你知道我现在这情况，只能依附上清而活，你害怕哪天上清不要我了，我会没命。
    你觉得，有了孩子以后，上清就会看在孩子的份上，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都对我这个孩子妈不离不弃……包括，他不再喜欢我了……可那样的生活，压根不是我想要的。”
    我拿过水杯，抿了口温水，淡淡说道：“我想要的，是我所爱的人，恰好也爱我。是与那个人的每一次对视，都能看见他眼底的浓浓爱意，是两情相悦的并肩前行，是岁月不消的风花雪月……
    我想要他因为喜欢我，所以才和我在一起，留在我身边陪伴我……如果哪天，岁月将我们之间的爱意、他眼中温存不改的宠溺给消磨殆尽了，我宁愿放手与他分开。
    不离不弃的前提，是彼此深爱，如果只是因为所谓的责任义务捆绑束缚了他的自由，把他强留在了我身边，他不高兴，我也会不高兴的……
    那我宁愿不要他。我喜欢的是此时此刻的他，如果他变了，变得不像现在的上清了……那我也会不喜欢他。
    我可以权当曾经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上清、消失了。只要不喜欢，就不会在乎，不在乎，也就不需要什么犹豫的理由了。”
    “傻孩子啊……”奶奶望着我，脸上表情拧巴，欲言又止。
    我双手捧着玻璃水杯暖手，很有信心地接着说道：“不过，我对现在的上清很有信心，我相信我们俩不管再过多少年，都不会走到那一步的！所以奶奶你也不必替我们操心，上清的心性，我最了解。”
    奶奶见说不过我，拿我没法子只好作罢，“行行行，你有信心！反正奶奶也这么大岁数了，陪不了你多久了……未来的事情，还需要你亲自去面对，去解决，奶奶也就这几年时间，还能为你操操心了……”
    听完奶奶的碎碎念，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奶奶念叨完我就先去对面那头房间插门睡觉了，我拿着小塑料盆出去打洗脸水，却正好撞见了在门外偷听甚久的上清。
    手里的洗脸盆被他接了过去，他牵住我的手，拉我去屋后的水井边。
    盆放在水井的井沿上，他略施法术，压水机就自行咯吱咯吱地响动了起来，顺着出水口哗哗啦啦地流清水……
    “现在还是初春二月，天并不暖和。洗脸其实可以用小溪的水，本座早前去查看，发现前头的溪水也挺清澈的，太阳出来的时候，还有几分暖意。井水比溪水冰冷，你用它洗脸，不凉么？”
    我摇摇头，“不凉，主要是我听说用井水洗脸可以美白！”
    他抬手温柔地捏了捏我脸颊：“本座娘子的小脸蛋，已经够漂亮白皙了，无需再美白。”
    我却不以为然地挑眉：“哪有女孩子会觉得自己已经美够了呢！脸蛋，可是女人的第二条生命。更何况，我要是不保护好我这小脸，要是哪天我变成黄脸婆了，仙家大人你嫌弃我了，该怎么办呢。”
    “本座哪敢。”他很自然地环住我腰肢，将我压在了水泥垒成的压水机高台上，熠熠生辉的一双明眸比这深夜的漫天繁星还要璀璨诱人，深情款款地和我夫妻私语：“本座会将娘子养得漂漂亮亮，白白嫩嫩的。若娘子成了黄脸婆，责任在本座，本座该怪罪自己才对，怎会嫌弃娘子呢。”
    他抬手，帮我撩开鬓角的小碎发，满眸盛满温柔，“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会让自己夫人变成黄脸婆。落儿和本座在一起，只需做你想做的事情，每天开心，貌美如花。本座负责做你的后盾，赚钱养家。放心，本座钱多，养得起你。”
    我心下一暖，双手主动环住他的窄腰，原先被奶奶念叨的头晕昏沉一扫而空，嗅见他体肤自带的清浅兰香，蓦然神清气爽：“刚才奶奶的话，都听见了？”
    他颔首：“嗯。奶奶看似对本座百分百放心，实则，还是忧虑的。不过也正常，看惯了人性的本质，即便自己也曾被温柔以待，一生一世过，也还是会对人心产生怀疑。
    男人同男人是不一样的，有的开头一样，结尾迥异。有的开头不同，结尾却殊途同归。有的则是从始至终，都不尽相同。
    这世上能守得住寂寞稳得住真心的男人甚少，能待妻子，从青丝到白发一样好，不生厌恶，不移情的男人，更少。奶奶也不确定，本座究竟属于哪一种。”
    “我也不确定你会属于哪种，毕竟未来的事情，我们谁都说不准。”我用脸蛋蹭了蹭他的胸膛，“上清你说，你可能会是哪种？”
    他揽住我，柔情呵护在怀：“本座哪一种都不是。”
    我昂头好奇：“嗯？”
    他说：“本座会一心一意守着娘子，直到岁月尽头。本座爱慕娘子之心，永远不会消失，本座会同娘子青丝变白发，不移情别恋，不冷漠疏远，本座只会一日比一日，更爱娘子……”
    他亲密地往我脸蛋上亲亲：“本座会对得起娘子的信任，本座每日起身，都感觉，自己比昨天更爱娘子了。
    本座想要孩子，是因为那是你生的孩子，本座只想要拥有你我两人血脉的孩子……其实，奶奶说反了，本座与你的孩子，从来都不是用来绑住本座的，而是本座拿来绑住娘子的。
    有了孩子，娘子以后即便看中了旁的小鲜肉，也要为了孩子，乖乖回到本座身边……孩子，是本座的护身符。一旦有孩子，娘子就不能想不要本座，就不要本座了。”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又不傻，我喜欢你珍惜你还来不及呢！”
    我娇弱地躲在他怀里，抱紧他，小声呢喃：“原来我们俩都在害怕对方未来会离去……那看来，我们算是目标一致了！那就，生吧！大不了生完给大黑带！”
    他抚了抚我的背，软语安我心，“不过娘子也不用过于看重子嗣，孩子与父母，是需要缘分的。况且有了孩子，母亲得遭许多罪……娘子还年轻，还能再好好玩个几十年，你我顺其自然便是。
    即便你我一辈子没有子嗣，都无妨，我要的，只有娘子。本座是岁数大了，也向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但在本座的生命里，孩子是锦上添花，老婆才是命。有了娘子，本座便觉得此生无遗憾了。”
    我趴在他怀里，用食指在他胸口画圈圈：“我是九娘娘那会子……是多少年前了？”
    “很多很多年了……本座也记不清了。只晓得，那时本座刚成年，你还是个小孩子。”
    “啊？刚成年？”
    “上古神七万岁方成年。”
    “唔。那你说，你要是在七万岁时就娶了我……我俩的孩子现在估摸都已经子孙满堂了！”
    他叹道：“可那样，娘子就要守寡。”
    重复我奶奶的悲惨命运，丈夫早逝，带着一个孩子，孤儿寡母的艰难活着……
    而且，如果那时候我们就已经有了孩子，或许我就不能那么了无牵挂、安心地和太昊鼎同归于尽了……
    我大概率会为了养好我们俩的孩子，选择惜命，会不会对太昊鼎的事情袖手旁观我不晓得，但能肯定的是，一定不可能像之前那样，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炸得连个灰都不剩。
    九灵娘娘不死，就没有现在的碧落。
    上清没有遇见碧落的话，这个世界，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或许，剧情发展应该是：上清重生以后，立马去找了九灵娘娘，得知九娘娘为他生了个儿子，还将儿子养的白白胖胖，可可爱爱，肯定会欣喜若狂……
    看着儿子那张几乎和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脸庞，上清愈发感觉多年来自己亏欠了九灵娘娘太多，于是力排众议，坚决的和九灵娘娘成了婚，提前很多很多年，就过上了一家三口美满幸福的生活……
    可那样发展，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前世的九灵娘娘对他情根深种，爱而不得，矢志不渝，他对九灵娘娘应该也可称为有情有义，问心无愧。
    但……他对今生的我，却更有爱的感觉。
    碧落和九灵相比，上清显然是更加宠爱碧落的。
    多年前的九灵和他，终归算是情深缘浅。
    可现在的碧落和他，才更像是缘分天定，命中注定。
    不管是对九灵来说，还是对碧落来说，有碧落的这一世，都是与上清之间，感情的催发剂……至关重要。
    所以绕来绕去，还真就是老天爷安排的，恰是最好的！
    “嗯，现在这样就挺好，我不用守寡，也没有等很久。上辈子我追你，这辈子换你追我，我们俩，从始至终都是我们俩，谁都没有变……很公平！
    恰好，重逢在最好的年华里。”
    他抚着我的背，有些许内疚，“一早没能认出你，让你受委屈了。本座也没想到，本座此生欠下的两段情债，竟是出自一人……”
    “没认出来也正常，毕竟月卿当初乍一见我，也没认出来。”
    我深深吸了口气，满心幸福的说：“上清，老天爷是给咱们从头来过的机会呢！从前的一切，过去就算过去了，我是你的九灵，更是你的碧落。你要是觉得亏欠我，就这辈子对我好的长久些。”
    “何止长久，会一直一直，好下去才对。”他拍着我的肩，昂头看那漫天星辰，柔声道：“旁人又怎会知道，本座其实寻了你，不止一世，本座追了你很多年，才终于将你追到手。”
    很多年……
    是啊，八年，是很长。
    所以，这算不算是天道好轮回？
    ——
    爸爸的心脏归还回去以后，我和上清在老家住了将近一个星期，才重新再回到省城。
    而我和上清不在的这些天，家里也发生了不少事。
    大黑毒咒发作的过猛，差些失手掐死的那罗。
    要不是有月卿子在一旁出手控制住了局势，我们回来准保能见到一屋子伤员。
    小阮阮的骨灰安置好了，经过月卿的连日施法努力，终于能让她恢复前世的状态，长成了一名十八九岁的漂亮小姑娘。
    也就是我们到家的前一天，大黑在众人的怂恿下，往家里摆了满院子红烛，亲自手捧九十九朵玫瑰花向小阮阮求婚求原谅了，毋庸置疑，小阮阮肯定是原谅他了……
    但许是乐极生悲，两人欢喜打闹时踢翻了一排蜡烛，火苗迅速攀着旁边的花藤树枝蔓延开，顷刻就要烧了整栋房子……
    当然，有这么多会法术的神仙妖魔在，救火保下我们的家倒是轻而易举……只不过，火苗还是烧焦了花圃里种着的几株稀有品种的红兰花……
    那红兰花，听说在人间百年难得一见，千金难求，上清嗜好养兰花，三个月前得了七株，一直将它们栽在院子里悉心培育着，宝贝的不得了，没想到一场无妄之灾的大火竟将他整整三个月心血都给糟蹋了。
    原本就仅有七株红兰花，愣是被烧没了五株，剩下那两株还半死不活，任凭月卿怎么补救都还是焉巴巴的状态……上清回来后得知真相，气的一张老脸都青了，暗戳戳给了心虚的大黑一记眼刀，吓得大黑险些当场跪下自裁谢罪。
    那罗当初出手阻止佛家的人伤害我，终究还是让佛家给记恨上了。佛家轻举妄动惹怒了天帝被下旨惩罚闭门思过后，佛门一口恶气无法对神仙界使，便只能出在无辜的那罗身上。
    几天前，佛门以那罗背叛佛界为由，下旨召那罗回去问罪，甚至还威胁那罗如不按时归天，便将那罗逐出佛门。
    声势浩大，传召那罗的场面都快赶上当初下凡群殴我了。
    只可惜，那罗惧他们，月卿不惧，那罗被佛门旨意给吓得瑟瑟发抖时，是月卿现身随手丢过去一只杯子化作金钟罩，将那罗给关了进去，徒手撕烂了佛门金旨，扬言紧那罗动了他魔界的始祖神，罪孽滔天，今紧那罗落进了他的手中，他必让紧那罗血债血偿，佛门休想轻而易举便将紧那罗从他手里带走，惹急了他，他就上天找天帝讨个公道，打上佛界。
    月卿说，紧那罗是企图伤害我的主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走紧那罗，谁若想强行带走紧那罗，就问问他手中的魔剑愿不愿意。说着，还当着来传旨的罗汉面，一掌打断了那罗的两根肋骨，疼的她当场痛叫连连……
    传旨的罗汉见月卿那么凶残暴力，生怕一不小心就惹火上身，教月卿迁怒，也成了倒地吐血的那个，是以脸色一白，驾着金光祥云就逃得飞快。
    被月卿那么一通吓唬后，佛家安生了几天，可后来或许是害怕月卿真的迁怒了他们，闯上天把他们的老巢砸了，于是就又给那罗下了一道旨……
    只不过这道旨不再是宣召问罪的旨，而是贬黜的旨。
    “紧那罗王无视佛门清规，私下凡间，自作主张，为非作歹，企图伤人性命，好大喜功，险些酿成大错，今依佛法，昭告众生，紧那罗王触犯佛门条律，心有魔性，德不配位，逐出佛门，永世不可返回西天佛界！”
    “紧那罗王心有魔性，逐出佛门，永世不可返回西天佛界——”
    佛祖的旨意传遍整个人间时，被关在卧室里的那罗接了那道明黄色的佛旨，眼底没有失望，没有难受，只有苦涩与释怀。
    月卿去看望她的时候，她和月卿笑着说：“我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