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脸色有变,迅速拉住我的胳膊就解释:“虽然我的灵魂是个男人,可我的身体是个女人啊!我浑身上下都是女人的样子,你平时又看不见我的灵魂,瞧不出我的本貌,我个人觉得,我的性别,不是个问题!
它并不能影响咱俩的感情,阻碍咱俩成为好闺蜜!再说,我刚一凝形,就是男人,实际上我这个品种的菩萨,是真的可男可女,没有具体性别……我这个品种的菩萨、呃人、不对、东西!
也不对……哎呀,反正就是,我只能在和人结婚当夜入了洞房以后,才能真正的定性!我现在是男人,万一我以后爱上了一个男人,我和他睡过以后,就会变成真正的女人。
我要是爱上女人,和女人结婚,就会一辈子都是男人……总之,我的性别究竟是男是女,都是由伴侣决定的!
我是男身女相不错,我的身体,确实染了些变化之术,可我的脸不是假的,我生来就有两张面孔,一张男人的,一张女人……男人的那张用着不大方便,所以,这千千万万年来,我一直都是用女人的脸示人的。”
“那,那罗你男人的一面,究竟是什么样的?”我越听越感兴趣。
她对上我有些许小激动的眼神,浑身一个激灵,瞬间就意识到我想干什么了。
“你别用这种目光看我啊!我和你说,你趁早打消那个不该有的念头!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看我男人模样的!你别拉我袖子,你扯我也没用!士可杀不可辱,我现在虽然没有菩萨的尊号了,可我紧那罗依旧是铮铮铁骨!”
我拧眉不乐意:“你本来就是男人,看一下男人的模样又怎样!咋就是羞辱你了呢!”
“这不一样!”那家伙极力解释:“这么多年了,我自己都习惯我是个女人了……要是再变回男人,多丢人,我心理会有负担的!”
“所以你这就是典型的入戏太深把自己也当做戏中人了!”
“当戏中人又怎样,我觉得戏中人挺好的……”
我拉着她的袖子不依不饶地央求:“哎呀你就让我看一眼怎么了……就一眼,你变给我看一分钟,就一分钟,我看完你再变回去不就得了!”
她死咬着不同意:“我不!现在是在凡界,我乱变万一被人瞧见了该怎么办。再说我的金身太过耀眼高大,我变出来怕吓着你!”
“我胆大,上清的原形都没吓着我,更何况是你一个菩萨了!”
“不变,死也不变!”
“看看,我就看一眼,求求你了……”
“你求我也没用!”
“那罗……”
“撒娇也没用!”
“我回去和上清说,你非礼我!”
“我哪有?”
“你摸我!”
“?”
“你还要亲我!”
“……落落,咱不带找外援的!”
“是被上清劈回原样,还是你自己变,你选一个!”
“……”
在我的不懈努力强迫下,那罗终究还是缴械投降,黑着脸乖乖变给我看了……
那是张精雕细琢的俊逸脸庞,剑眉飞扬入鬓,星目明媚璀璨,高鼻薄唇,眼神淡漠,眉心一点金色印记,穿着明黄色暗金边的单肩佛衣,右肩及半个胸膛都裸露在外。
腰上系着蓝色汗巾,下身裹着及地奢华且富有佛教特色的男款长裳。
朱红色的玛瑙腰链,白皙紧致的皮肤。
双手合十,手上还挂着一串白玉菩提佛珠。
乌黑的长发被一枚流云金冠束在了头顶,看着简单利落又不失大气。
脑袋后,是佛光凝聚的五彩光环。
与早前她女佛装扮的气质完全不同!
女佛装扮的她偏暗黑邪魅系风格,而男佛装扮的他,却有种仙气飘飘,气质脱俗,神圣不可侵犯的风采……
“哇,我看见菩萨了,真菩萨!”
小气如她,还没等我对她上下其手,她真就只给我看一眼,然后变回去了!
“那罗、你!”
“看完了,散了散了散了!”
“紧那罗!”
“嗳,你说的,就一眼。”
“哼!”
我气鼓鼓不理她,闷头往前走。
但没走几步,我就突然觉得脑中一阵晕眩……
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连退好几步,眼见着就要失重的后仰倒下了,那罗及时冲过来接住了我:“落落!”
晕,晕得想吐。
我瘫进了那罗的怀里,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
那罗拧紧眉头,慌张地摇晃着我不许我闭眼:“落落!落落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我艰难地保持神智清醒,努力睁开一双沉重的眼皮,有气无力地从嗓门眼里痛苦挤出一句话:“有点像、低血糖……头晕,我好难受,站不住身子。”
“低血糖?”那罗咬咬牙,既心疼又生气,“凡人的身体屁事真多!还低血糖!回去真该催催月卿他们早点唤醒你体内沉睡的九灵娘娘元神!月卿和上清那两个不靠谱的,也不知道究竟在顾虑什么,真相都说出来了,人也已经找到了,就赶紧让你归位啊!还搁这拖着做什么!”
抱怨完,大约是不好再对生病的我太凶,就神色温柔下来,轻轻抚了抚我的脑袋,“好了,难受就别说话了。我带你回家找你老公!
我现在是女人的模样,直接把你抱起来有损我大明星的形象,所以,你就委屈一下,到我背上来趴着吧!我背你回家!”
“哦……”
她蹬掉了一双十几厘米高的高跟鞋,光着脚丫,背上我,健步如飞地朝我家那个方向快步走去。
仅十几分钟,我人就已经被她安然无恙地送到上清面前了!
“落儿怎么了?”上清把我从她背上接下来,怜爱的拢进了自己怀里。
那罗叹口气,扶着老腰直起脊背:“她说自己是低血糖,我觉得不太像……是不是为了给你解火毒,养那枚龙血果丢了太多精气,所以虚了?”
大黑也闻声赶了过来,不靠谱双臂搂胸:“我看,有可能!”
上清默默把我往怀里搂得更紧些,随即二话没说,就抱我回了二楼卧室。
沉重的身子被平放在软软的大床上后,我才有力气睁开眼,张嘴和一脸凝重的上清说话:“老公……”
他怔了怔。
之后很快凑靠过来,大手握住了我的一双手,宠溺的沉着嗓音回答我:“为夫在。”
我委屈巴巴地冲他眨眨眼,撒娇:“你也躺下来,要抱……”
他拧紧的眉缓缓舒展了几分。
我的要求,他从来都不舍得拒绝。
脱掉鞋子与外袍后,他歪着身子在我旁边躺下。
一只手捞了捞我的腰肢,把我整个人都往他怀里护严实些。
“老婆……”沉沉的嗓音含着磁性,带着撩拨的意头,诱得人心漪徜徉。
我乖乖往他胸口蹭了蹭,也歪过身子,与他面对面,将手搭在他的窄腰上,放松尽情地享受这一刻的欢愉满足。
“老公。”
“我在。”
“老公老公老公!”
“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
我瞬间心情大好,连脑袋里的眩晕感似乎都减轻了不少,“像做梦一样。”
他挑了挑眉,宠溺地往我脑门子上亲了一口,“嗯?”
我说:“和你在一起,有你做老公,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没有做梦。”他将自己的一只玉手递到了我唇边,对我宠得没边:“要不然,咬为夫一口?看看到底,是不是梦?”
“才不要咬你呢!”我很有良心地抓住了他的手,握住,放在自己的心上:“被咬多疼呀,我才舍不得咬你……清清,我好开心,我有家了。”
他反攥紧我的手指,温润如玉:“对,有家了。有我在,你就有家。”
“这次,不会再像八年前那样,突然就走了吧?”
“不会。”他吻了吻我的指尖,眸底一片痴情:“八年前陪在你身边的,是元神,现在这个,是本尊。本尊是跑不出娘子的手掌心的。”
“那就好。”我放心地窝在他怀里笑,“清清,你只能是我的。”
“嗯,乖,我是你的。”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往我手里塞了一样冰冰凉凉的东西。
我好奇地睁开眼看,竟发现是一块白玉印鉴。
印鉴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祥瑞白龙,龙尾挂着一条白玉珠冰丝流苏,比较简约,却又不失大气。
翻开印鉴,底部刻着两个威风霸气的小篆,一上一清,是他的名字。
“你把你的印鉴给我做什么?”我趴在他怀里疲惫地问。
他揉揉我的脑袋,说:“这比令牌好用,是为夫的私印,见印如见为夫,以后再有人敢不知死活地招惹你,你就把这东西拿出来,有此物在手,不仅能吓唬人,还能自保。
仙家印鉴也是有法力的,关键时刻,能用来挡法术攻击。”
我拿着白玉印鉴担忧道:“私人印鉴一般都非常重要,你把它给我,万一我不小心弄丢了呢,岂不是在给你找麻烦祸端……
我不要,挡法术攻击有昆仑凌霄珠呢!还是那东西好用,关键时刻往空中一抛,能炸死一窝。”
我想将印鉴归还给他,可他却攥住我的手不允许我退还。
低头万般柔情地亲了亲我唇角,他耐心的向我解释:“这私印,还是自由出入鳞宸宫的钥匙,还能打开,鳞宸宫的金银玉器库房……娘子,以后,你我的家里你掌财,安心做无忧无虑的女主人。我赚钱,养你。”
“这是、你家小金库的钥匙?”我意外地昂头,傻傻看他。
他握紧我的手,纠正道:“也是你家。”
我愣住,迟钝了半晌,才娇声娇气地问他:“这就把自己的家底交出来了?你就不怕,我骗了你的情,拿了你的钱,和别的男人跑了?”
他不气反笑,软软的薄唇抵在了我的额上,对我甚有信心道:“娘子除了为夫,还有别的男人吗?”
我嘟嘴:“暂时是没有。”
他好笑道:“暂时没有,以后也不可能有。娘子,永远别想从本座眼前跑掉。”
“这么有把握……”我也不再拒绝他的好意了,握住印鉴,说:“那我就,勉强收了!我老公的,就是我的!”
他闻言沉笑一声,“对,娘子这样想,就对了,本座的,就是娘子的。”
我趴在他怀里没良心地强调:“你的钱是我的,你的人也是我的……”
搂住他的窄腰,我闭着双目,气息很虚的嘟囔出声:“老公你可要努力点,争取早些把我体内封印的这只破鼎给化掉……清清,我想和你过好日子,和你过幸福的夫妻生活。”
他揉着我的头发,拢我在怀,抬头将下颌抵在我的发顶,沉默了片刻,坚定颔首:“好。为夫再努努力……为夫会早些化掉娘子体内的太昊鼎,娘子,会好起来的。这一回,我再也不要放开你的手了……”
“清清,我爱你。”
“我也爱你。”
疲累地在他怀里安心睡下,眼睛合拢不过五分钟,我就不知不觉没了意识,潜了梦乡——
梦里的家乡,二月春归,临水高阁,亭台接憧,满院杏花。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郡主还在念着那位画中人啊!那小郎君生的气度不凡,想来也是官宦子弟,待大将军回来,奴婢去给郡主探探,等探得小郎君的家世身份了,如若合宜,就顺道请大将军做主,把郡主许配给他!郡主也到了该婚配的年岁了,绝代英雄配倾城美人,郎才女貌,此乃佳话!”
“你、说什么呢!我、我只是念及幼时……”
“念及幼时,他救过你!英雄救美嘛,这剧情我懂!不过郡主,这都隔了十年了,您怎么能一眼确定,他就是当年从虎口下救了你的小少爷呢?”
“我当然能认出他!我认得,他的眼睛,直觉也告诉我,他就是那个哥哥……他的眼睛里,有澄澈的清水,有闪闪的星星……这么多年了,我也只对他一个男子,有过这般、心神晃动的感觉。”
“羞羞羞,郡主你啊,春心萌动了!”
“你再胡说,我打你了!”
“哈哈……坏坏郡主又欺负奴婢了!救命啊,救命啊郡主打人了……”
“先时,听你身边的小丫头说,你们出去买胭脂的时候,被人撞了,差些伤到,是一位小郎君及时出现,护住了你,这些天,你的丫头们,一直在暗中打探那位小郎君的身份……我儿,对那小郎君动心了?”
“爹爹,我、我……”
“哈哈,我的傻孩子,好事啊!你今年已经十五岁了,有喜欢的小郎君,为父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啊,越长大,心思藏得越深了,早该来问问为父的。巧了,那画上的小郎君,爹爹正好认识。要不要,猜猜那是谁?”
“我、不知道啊……看爹爹心情这般好,莫不是,朝上爹爹那些好友的公子?也是出生于武将之门?”
“哎,这倒不是,不过,勉强算猜对了一半。那小郎君的确武艺不凡,却不是出自将门,比朝上那些将军丞相家的公子,身份还显贵千百倍!”
“比将军丞相家的公子,身份还显贵……难道、难道,是当今帝王!”
“嗯,二十一岁,风华正茂,年轻有为,正是我们的陛下。”
“爹爹、爹我没有、没有觊觎皇帝……”
“爹还帮你查过,十年前你在山中遇见老虎,险些丧生虎口,那日,还是太子的皇帝正好跟随先皇出宫围猎,去的,就是你遇险之地旁边的那座山!”
“那、这么说……”
“这么说郡主遇见的英雄,就是陛下了!”
“哎,丫头别插嘴,给你的郡主小姐决定终身大事呢,你兴奋个什么劲!”
“嘿嘿大将军,奴婢开心嘛!”
“陛下啊,性子温和,待人和善,有勇有谋,公正英明,年纪轻轻就政绩显赫,朝野上下,无不称赞臣服,办事快刀斩乱麻,从不拖泥带水,是非分明,明辨善恶,有一双慧眼,这朝堂上啊,哪个是忠臣,哪个是奸臣,他眼里心里,都有数!
是个合格的好帝王,但,是不是个合格的好夫君,就不知道了,毕竟这陛下啊,现在还没娶皇后呢!没成亲,短期之内,应是也没有成亲的意向。”
“原来,他竟是个这般好的人……”
“我儿莫急,待爹爹给我儿多挣几份军功,届时,爹爹将我儿,风风光光的送进宫中,做陛下,最美的新娘子。做整个大璃朝所有女儿家,最羡慕、最高贵的皇后娘娘!”
“爹爹——”
“郡主,朝中传来消息,陛下又点将军出去带兵打仗了!”
“什么?可是爹爹也才刚回来半年,身上的伤还没有养好呢!”
“每到秋日,边关就告急,郡主……这也是咱们的意料之中啊。”
“今年,又不能和爹爹一起过年了……”
“我儿莫哭,多大了,还像个小娇娇!我儿别太想念爹爹,爹爹出门,给你挣军功!爹爹明年再回来,一定让我儿,如愿以偿嫁给心上人!”
“桃花都开了,爹爹怎么还没回来……”
“郡主,不好了郡主,呜呜,边关传来急报,大将军、大将军没了……”
“将军,末将等候将军,魂归故里!”
“将军的遗体,两月之后,会送回京城……郡主,将军又打胜仗了,可,将军没了……”
“爹——”
“郡主,郡主你怎么了!来人啊,快叫大夫,郡主吐血了!郡主,您可千万别有事,将军,求您在天之灵,保佑郡主,我们镇国公主府,就只剩下郡主一个人了……”
“恭迎、将军回府!”
“将军在死前,忍痛披衣,亲笔给陛下,写了封遗书。
信上说,他的小女儿自幼仰慕陛下,对陛下感情甚深,此番他死,公主府就只剩下一个伶仃幼女了,还望陛下念在他生前为大璃朝打了无数场胜仗的份上,迎娶小女儿为后,不求一生荣宠,只请他,代为照顾这个功臣遗孤……
郡主,将军用自己的军功,和整个镇国公主府的荣耀,向皇上给郡主换了一个皇后之位,他的遗言就是……希望郡主,得偿所愿,一生顺遂……
遗书早几日已经送呈到了陛下案前,陛下今日已经诏告满朝文武,秋日,八月十五,迎娶安国郡主,为皇后……”
“郡主……皇后娘娘,陛下走了,陛下竟然在新婚之夜,抛弃你走了!”
“好了,别哭。伺候我,把这身喜袍,脱了吧。”
“娘娘……”
“烧了,烧成灰……”
“这可是您绣了一年的嫁衣啊!”
“那又如何?以后,也穿不上了。凤袍,比这件喜袍,精致好看多了。”
“陛下怎么能这样呢!”
“等等,把盖头留给我吧。我收起来,至少证明,我成过亲。”
“娘娘……”
“爹爹,你用军功为女儿换来了好姻缘,女儿终究是,辜负了你的好意……是我,没把握住这段好姻缘。”
贴身的侍女叫什么名字,我已经不记得了,只依稀记得,皇上的心尖尖入宫后的第三个月,她被人吊死在了御花园……
我亲手为她整理遗体装束的时候,解开她的衣衫,一眼就看见,她满身的青紫……
是被人蹂躏后的伤痕……
那次,是我头一回不顾皇后的身份,在宫里大闹了一通,吓得宫内提刑司主管老头连夜跑去大理寺求救,拖了大理寺卿来,才在两日后,给了我最真实的答案。
她是被暗中觊觎她的御膳房总管太监害死的,那总管太监狗仗人势,一直都想找她对食,她不愿意,屡屡拒绝,又不敢把这事说给我这个无权无势的空架子皇后听,怕惹我心烦,就忍气吞声,一个人默默受着。
后来那总管太监偶一日喝醉了酒,晚上回去的路上,看见了在御花园采玫瑰花瓣的她,就一时兽性大起,从后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拖进了假山里,扒了衣服蹂躏欺负,她哭喊的太大声,那太监害怕招了人来,就对她又打又咬,掏出了身上携带的麻绳,活活把她勒脖子,勒死了……
勒死以后,那太监酒壮人胆,直接把人吊在了假山上……于是,她就那般,百般屈辱,不堪的死去了……
之所以说那太监狗仗人势,是因为,那太监正好是贵妃的人。
事情水落石出,凶手落网,势必会牵扯到贵妃那个人,牵扯到后宫争斗这个话题……
但,大理寺卿去向帝王汇报这件事的时候,帝王却、极力为自己的爱妃撇清关系。
哪怕再后来年轻的大理寺卿不甘心一国之母受辱,不惜违抗皇命继续审查那太监,终于在动用了大理寺十八套酷刑后,撬开了太监的嘴,让太监亲口指控自己那样做,的确是受了贵妃身边的女官指使……
帝王也压根不信,那事和他纯洁乖巧善良的贵妃有关。
甚至还因为那女官是贵妃的陪嫁丫头,与贵妃感情深,瞧了贵妃几滴眼泪便心软了,直接下令不痛不痒的打了那丫鬟二十板子,把事情归罪于后宫女官暗中较量,自个儿的矛盾,择干净了贵妃,这事就了了。
那丫鬟,末了竟还能在贵妃身畔伺候,在帝王眼前晃悠……
那次,也是我头一回,对着他的画像,脑海中浮出了‘昏君’、‘狗皇帝’、‘没良心的王八蛋’等等字眼。
当然,我并不敢光明正大的骂出口,毕竟辱骂帝王,是要诛九族的。
即便我彼时,已经无九族可诛了……
但我自己的命,也是命啊!我惜命着呢!
而且,我也不能丢了皇后的名分。
因为,这是我爹爹,用军功换来的……
不过让人解气的是,那年轻的大理寺卿真不愧是个可塑之才,人间大青天,正义的使者!
贵妃的陪嫁丫头还没高兴几天,就在出宫为贵妃送家书的路上,被大理寺卿的人给打闷棍拖进了大理寺。
然后,正义使者大理寺卿叫去了大理寺所有官员,堂而皇之的开堂审案,还雇去了一堆百姓做水军观审,审着审着,就顺理成章的,依照本朝律法,把丫头给砍了,当场砍的,大狱都没下。
听说陪审的官员们连板凳都没坐热,丫头连什么情况都没反应过来,就咔擦一下血溅当场了。
此行为,不到半个时辰就传进了帝王耳中,帝王大怒,降罪的圣旨刚下到大理寺门口,传旨的刑部尚书大人就听见了百姓们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欢呼雀跃,高喊青天在世。
思纣再三的刑部尚书大人又默默收回了圣旨,把其返送到了帝王的案前,向帝王阐述所见所闻,劝帝王不要降罪大理寺卿,不然有伤民心,还顺道拿帝王偏宠贵妃,贵妃丫头犯法而不罚一事,明里暗里,拿话呛了帝王一顿。
半个月后,他或许是迫于贵妃那柔若无骨的撒娇魅力,不得已,又设法降了大理寺卿的职,寻个不轻不重的错处,就把大理寺卿给贬出京城了。
大理寺卿离开京城要去地方做知府,走的那天,百姓夹道欢送,场面可谓十分壮观!
而大理寺卿其本人,虽然丢了高官厚禄,却赢得了一片好名声,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看着火盆那头哭哭啼啼烧着嫁衣的小丫头,我拿着叠好的龙凤呈祥盖头,叹了口气,“只缘感君一回顾……恐要,害我此生,朝与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