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呜,万万没想到,在那么久以前他就已经很宠我了。
或许,当时我也可以、不收手的……
直接睡了他!
——
夜里,隔壁那罗的房间有点异动,将我从熟睡中猛地惊醒了过来。
“你在我门口杵着干嘛?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谁家纸人成精了呢!”
“对、对不起,我就是、起夜,路过……”
是霜微的怯懦声。
那罗不悦地打着哈欠:“赶紧走!别耽搁我打坐,你身上仙气不纯,是会影响到我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走,你别生气。”
月卿也出现凑热闹:“你看你,都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傻了,人家就是从你门前经过而已,走廊可是公用区域。”
“她、影响到我了!”那罗一字一句地没好气道:“本王傻?她说什么本王就信什么?!
本王感应到她在本王门前站半晌了,你也知道,本王最不喜欢被人窥探,再有下次,本王管她是谁的贴身侍女,本王非将她一拳头打烂!”
“啧啧啧,看你凶的,看你小气的,就你这小身板,有什么地方值得人家窥探的,你不是参佛的么?怎么煞性那么大?”
“你是缺只眼睛还是少个耳朵?不知道本王已经被逐出佛门了么?本王现在不修佛,改修魔道了!”
“行行行,你最厉害!”
原来是霜微半夜在那罗门口偷听,被那罗揪住了……
不对,那罗与我们的房间相邻……也许,我们的房间,才是她的目标。
真无趣,整天耍这些阴招有意思么?
有这时间偷听人家夫妻半夜翻云覆雨,还不如回去多闷头睡会儿觉……
说起来也奇怪,我近来突然很嗜睡。
没察觉到身体出问题了,但却就是累得慌,胃口也不甚好。
那个玩意儿也超期没来,不过我怀疑,大概率是我归位了的原因。
元神苏醒,我这副肉体凡胎的躯壳也恢复成了以前的魔族体质。
上古魔神,哪来的大姨妈。
要不是没有作呕的反应,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有了……
她们的对话意料之中地吵醒了上清。
上清摸摸我的脑袋,压着嗓音哄我:“娘子,继续睡吧,早睡早起身体好……”
我抓住他一只手,放在有点不舒服的小腹上,昏昏沉沉地冲他撒娇:“老公,帮我揉揉……肚子有点坠疼。”
他很体贴地用掌心轻轻给我揉,过了一阵,突然顿住:“娘子你最近总是腹痛……月事,可来了?”
我能告诉他我以后都不会来大姨妈了么?!
“还没有。”我往他怀里蹭,含糊不清地说:“我每个月来那个的时间都不准,我月经不调。”
他静了静,又问:“可有,想恶心?”
果然,他和我猜到一处去了。
但结果,必然是要让他失望滴!
“没……不恶心。没有胃不舒服。”
他好像有些失望,隔了半分钟,才好脾气地柔柔说了句:“那看来,以后为夫还要多努力了。”
我疲惫不已地握拳往他胸口捶了下,软绵绵道:“大晚上的……睡觉!不许闹。”
他往我额头深深亲吻了一下,“好。”
——
次日。
我和上清刚起床,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呢,那罗就厚颜无耻地挤进了我卧室,倍有良心地提醒我:
“那个霜微肯定有问题啊,她昨晚在你房门口鬼鬼祟祟的!我开门时她吓得转身就跑,我是不想打草惊蛇才将计就计,嚷嚷着她是在我门口偷听!
我和你说,你最好给我防着她,昨天她一来我就瞧出她不是啥好东西了,你知道么,她看上清的眼神啊!
比我当初勾引上清的时候都、都妩媚炙热,目光拉丝,拉丝啊你晓得么!她就差把喜欢上清几个字写在脸上了,现在还占着厨房,单独给上清熬粥,刚才小阮阮过去,你猜她又说什么?
她说啊,上清以前就喜欢吃她亲手做的羹,上清胃口刁钻,不是她沏的茶,上清不喝,她还和小阮阮显摆了很多上清的饮食习惯,起居喜好,一副天底下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上清的样子!
哎呦,听的我是一头穷火!我想怼她来着,该死的月卿竟然不让!呸,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我人才刚醒,正站在卫生间的大镜子前迷迷瞪瞪地刷着牙,她巴拉巴拉给我说了这么一堆,我脑子都快内存爆满炸掉了。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
那罗从我的右边跑到了左边,围着我干着急:“你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你老公就要被人抢跑了!
还有啊,那个霜微看你的眼神就像是你前世杀了她亲爹一样!她就是把你当成情敌了,你再不支棱起来,以后她能踩在你头上撒尿!
你能不能不要过于相信你男人的自制力,当今社会的原配杀手是什么?绿茶汉子茶白莲花心机婊!这里面就数白莲花杀伤性最大,杀人速度最快!
你看那个霜微,在你男人面前软得像个小白羊,说话轻言慢语的,走路柔柔弱弱的,连大黑那家伙都说霜微不像是有坏心的女人,这不就是典型的白莲花吗?
把那么大一朵白莲花放在家里,你放心么?我劝你啊,赶紧让上清把人弄走,弄走弄走!再不弄走大黑要变成第一个炮灰了!落落你怎么不说话,落落……”
“呕……”
我恶心了。
可惜是牙刷捅着嗓门眼了。
那罗:“……你也觉得这种人很恶心对不对?”
我赶紧吐掉了嘴里的牙膏泡沫,含了口水漱嘴:“我觉得吧……我没什么危机感,毕竟上清他都和我解释清楚了,目前来看,他们的关系,并不值得我方寸大乱,撒泼打滚。”
又含了口凉水,吐出去:“更何况啊,对付感情中的第三人,永远不要和她比谁最慌,你要比她更淡定,不然她容易蹬鼻子上脸的!”
“听你吹!你以前哪里遇见过这种情况,还比她更淡定,再淡定一会儿,你男人就要被抢走了!”
“我当然遇见过这种情况了!”
我放下牙刷牙杯,捧水洗把脸,一本正经地和她说:“当年我还是魔界九娘娘的时候,追了上清好多好多年,那期间就遇见了不止一个情敌。
什么小龙女,什么风神,什么花神,什么牛头神,个个都恨不得将我嚼碎了吞进肚子里,可她们最终不还是没抢过我么?
抢男人这种事,我有经验,只要不配合她们的作妖,她们自个儿就废了。当然,这其中还是不可缺少上清的耿直古板。
上清我了解,他很多时候都是懒得和那些女人纠缠,我觉得当年他之所以能看上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事少,从不在他忙着的时候烦他。
而且我俩也算是有共同爱好,嗯,都爱打架,凑在一起还能交流一下斗殴的经验!”
那罗气鼓鼓的双臂环胸靠在瓷砖墙面上:“你没听说过,竹马比不过天降么?”
我扯过毛巾擦干脸,抹点面霜,“那是对于部分男人而言的,我和上清的感情很深厚,我相信无论是天降什么玩意儿,她都无法破坏我和上清的夫妻关系。
不过是个小宫女罢了,想当年姐妹我独自一人面对上清的天界三千追求者,要是都像你这样沉不住气,姐妹我早就被气炸了。眼下只是个小场面,不用慌。”
“那万一、万一就是因为上清和你在一起相处太久了,觉得你不新鲜了,腻了,然后恰好此时霜微出现在了他身边……
那小姑娘啊,又会装柔弱,又会嘤嘤嘤,一口一个君上叫的可甜可温柔了……
说不准哪一天,上清的魂就被那双楚楚动人的小眼睛给勾走了,到时候要是普通的精神出轨也就算了,如果是肉体出轨……呜呜呜你哭都来不及!”
我哽住,“你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我和上清才结婚不到一年!你能不能不要乌鸦嘴!”
那罗板正地摇摇头:“不不不,男人的新鲜感保质期很短的,你没看新闻么?有的男人刚结婚两个月就出轨了,然后伙同小情人分尸妻子,霸占妻子的家产,还和小情人生孩子。
我听说神界啊,比较在乎血统,在乎后嗣……你现在肚子里还空着呢!要是哪天那霜微小姑娘的肚子里多了条小生命,
啧啧啧,那你可就永无出头之日了!男人,永远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要相信姐姐,姐姐好歹也是半个男人来着,男人心底的那些小九九,姐姐比你清楚……”
我本想搭话的,可谁知那罗还来不及再往下说,就被突然出现在卫生间门口的上清给一把扯扔了出去——
上清阴着脸,用寒冽眼神狠狠剜她,压着怒意呵斥道:“本座还在这呢,你就胆敢妖言惑众,胡言乱语挑拨本座与本座夫人的感情,你若想死,本座很乐意即刻送你一程!”
“嗳,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那罗赶忙抬手阻止,一脸无辜的鼓起勇气道:“你敢说我刚才那些话,全无道理?你敢说那个姑娘对你没有色心?
你敢保证落落以后不会被那姑娘欺负,着了那姑娘的道?
你敢发誓,你对落落从未失去新鲜感,此生此世,除了落落,你不会再爱上其他女人,不会与别的女人产生精神共鸣肉体纠缠,不然你就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
“我敢!”上清拉住我的手,一脸严肃:“你说的这些,本座都敢!紧那罗,本座与落落的感情不似你想象的那般肤浅!”
那罗哽了哽,被噎的说不出话,“你、”
我见这两个人是真杠上了,就赶忙挽住上清的胳膊补救一下:“消消气消消气,那罗她也是为我好,她只是,不太了解你。”
上清冷哼一声:“若不是知道她是为你好,本座早就将她丢出去了!”
那罗被吓得缩进门后,不悦的瞪着上清狡辩:“你丢我有什么用?你应该丢那个心怀鬼胎居心叵测对你心有觊觎的霜微才对!人家现在还在给你熬粥呢……就熬了你一碗!
这么喜欢做饭怎么不把全家人的早饭都做了呢!还区别对待……”
区别对待?
我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这个那罗啊,怎么还是这么小孩子脾气。
“霜微的事,你先不用管。”
“你心虚了!”
上清一记眼刀杀过去,又将她吓得浑身一颤,“本座对她另有安排,你无需多言。”
那罗抽了抽眼角,生气的低声哼哼:“呸,渣男!”
他拉着我回到床前,一挥袖子,就把我身上的睡衣变成了一袭淡绿色的长裙。
执起我的手,他柔下声,向我报备行程:“本座要回神宫调查一件事,午饭前回来。家里,就交给你了。”
我点点头,懂事的和他说:“不会有事的,家里有那罗和大黑阮阮在,你放心去就行,我今天不出门。”
他抬袖,玉指往我眉心点了下,目光和煦,嗓音像是浸了蜜:“乖,真听话。本座今天,也很爱娘子……比昨天,爱的还多一些。”
这个上清啊,什么时候说情话这么顺嘴了!
但我还是控制不住的心花怒放,高兴的踮脚往他脸上吻了口:“我也是!”
他这才满意的温柔了眉眼,捏了捏我的手掌心,轻轻说:“走了。”
“早点回来。”
“嗯。”
话音落,他瞬间化作流光消散在了我眼前。
我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刚才吻过他的唇瓣,有点……回味无穷。
双手捧住脸蛋,我自顾自的开心:“我老公,也太帅了吧……”
旁边的那罗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我:“其实,咱们可以点到为止……你们都老夫老妻了,还这样卿卿我我,能不能考虑一下单身狗的感觉!”
我厚颜无耻的继续发花痴:“哪里老夫老妻了,明明才在一起一年……暗恋的那些年不算哈!再说,我老公本来就很帅,我现在只要一看见他,就心潮澎湃,情难自抑!”
“打住,你情难自抑归难自抑……你要是再不把那个宫女当回事,到时候你连心潮澎湃的机会都没有了!”
“哎,你想多了。”我放下双手,回头一本正经地和她说:“那个霜微,是我俩说好的,暂时放在眼皮子底下,避免她搞事情,我俩留着她着实另有大用处,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
那罗还是忧心忡忡:“你,确定?你家上清的确对她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