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耶!遇到了俩神颜美男耶!都好帅啊!”
“是一对吧!”
“好好磕喔!”
这话立时引起其他人的有色眼光,数十道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两人。
秦掌珠:“……”
宋厉霂:“……”
两人从电梯走出来。
秦掌珠的小脸红的滴血!
宋厉霂的俊脸黑如锅底!
秦掌珠从未想过会跟宋厉霂闹出男男cp的糗事!
宋厉霂更加想不到!
再看向眼前这个俊俏的秦医生的眼神,幽冷且嫌恶。
甚至迅速地和秦医生拉开了一段距离。
秦掌珠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我……”
一个字刚蹦出来,宋厉霂已经高冷地甩给她一个背影,抬步朝病房区走去了。
秦掌珠也跟了上去。
只因霍青发来消息,说院长和参与此次手术的几位专家在病房办公室约她参加术前会诊。
宋厉霂发现秦医生跟在他身后,冷眉瞅了一眼,没说话,然后,在一间病房门前停驻。
正巧,病房门从里面打开。
一个穿着病服的中年女人,身型细弱,面色苍白,咳嗽着从病房里走出来。
正是温秋兰!
秦掌珠直接愣住!
仓惶地垂下头。
默默地挪向墙边,步伐轻软地向前走去。
就像一只被猫盯上的米老鼠,做贼心虚的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厉霂,你怎么来了?”温秋兰惊讶道。
宋厉霂今天本来就是无意来到这里的,探望温秋兰只是顺便。
可他看到低着脑袋,一副偷了人家苞米没脸见人似的秦医生时,就更加觉得这个秦医生处处透着怪异了!
他恭敬地朝温秋兰颔首,文质彬彬的回道,“是掌珠让我来看看您的,您身体可还好?”
温秋兰泛着不正常白的脸色溢出一抹浅笑,“我的病都是老毛病了,若不是秦掌珠执意让我来医院,我是不肯的,也谢谢你为我安排这么高档清静的医院。”
宋厉霂客套地弯了下薄唇:“您是掌珠的小姨,掌珠爱重您,我也一样。”
温秋兰含笑,朝他身边张望:“掌珠呢?”
这下,一眼注意到刚走到宋厉霂身后的秦掌珠。
“这是……”
温秋兰唇齿间刚吐出两个字,宋厉霂一把拽住快速想要逃离的秦医生。
骨指分明的大手紧紧地扣住秦掌珠的手腕。
肌肤相贴的瞬间,宋厉霂指尖猛地颤了一下。
一个男人的手腕居然这么细!
而且,皮肤触感……细腻又光滑!
他眉眼微垂,视线落在手里那只白皙柔嫩的小手!
皮肤白的发光!
这是男人的手吗?
况且,这该死的熟悉感是几个意思?
秦掌珠注意到他的视线,忙挣开他的钳制。
刚要抬步就走,人又被宋厉霂拎住后衣领抓了回来。
“五婶婶,这是我刚认识的秦……医生!”
他刻意强调了姓氏,对温秋兰介绍道。
秦掌珠暗暗地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对一脸迷惑的温秋兰笑的温润,“您好,宋夫人。”
温秋兰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的年轻男人。
墨蓝色头发,微卷的刘海盖住了额头,脸型清瘦,线条却柔婉漂亮。
虽然戴着口罩和眼镜,可那双深海蓝眼睛透露出来的纯澈干净的气质,太熟悉了!
尤其是,这身板,这眉宇间的神态,怎么瞧怎么像她的外甥女掌珠啊!
温秋兰走上前,笑盈盈地握住秦掌珠的手。
也许是这一两分相像的原因,向来不爱亲近陌生人的温秋兰,竟是忽然走上前,围着秦掌珠打量了一圈。
“年轻人,你叫什么啊,打眼一瞧,你真像……”
话到一半,秦掌珠抬手,拉下了口罩。
一张全然陌生的脸暴露在空气中。
这张脸英俊帅气,就像精雕细琢的完美艺术品。
三庭五眼,俨然一张绝美的黄金比例脸。
鼻梁翘挺,覆舟唇,唇线微垂,平添了几分不沾尘烟的忧郁感。
英俊帅气的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忧郁小王子。
路过的几个小护士,只瞧了一眼,便悄然地红了脸。
就连宋厉霂的目光也直了!
这张脸很惊艳,美得令人窒息!
和他的掌珠一样美。
可这张脸,美得像毫无生机的瓷娃娃的脸,完美的毫无瑕疵。
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宋厉霂眯了眯眼,眸色晦暗如深。
温秋兰看清楚秦医生的长相后,怔了怔。
单看眼睛,确实像她的外甥女掌珠。
可综合五官一起瞧,倒是不像了!
她退开两步,语气也变得恭谨疏离起来,“秦医生……生得真是俊俏啊!”qqxδnew
秦掌珠微微舒了一口气。
为自己的易容术感到骄傲!
连小姨都没认出来她!
传授她和顾晚胤功夫的师傅,是温家的世交,武学隐士家族傅家伯伯。
小时候,她贪玩好动,过目不忘,学东西极快,师傅还把易容术传授给了她。
其实,易容术并非电视剧里说的那么神秘。
只是,用特殊材料制作的‘人皮面具’,加上化妆,就完成了。
和现在影视剧组里的倒膜化妆差不多。
秦掌珠浅笑了一下,说,“抱歉,我还有事情先行一步。”
温秋兰点点头,凝望着前面走远的那抹清瘦的背影,微微蹙了蹙眉。
再看宋厉霂,他的目光也在那人身上。
“掌珠怎么没来?”温秋兰问道。
宋厉霂回过头来,温秋兰示意他进屋。
两人走进病房,坐在沙发上,温秋兰寻了一个一次性纸杯,给他倒了一杯水。
宋厉霂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才回道,“掌珠今天有点忙,所以,让我来看看您。”
温秋兰叹道:“这孩子也不知道在外面瞎忙什么,一天天连面都见不上,我很挂心她,厉霂,你要多关心关心她。”
宋厉霂嗯了一声,听到温秋兰又说,“我是说,你们离婚以后,也要多关心关心掌珠,毕竟你们夫妻一场,如果我哪一天身体不行先走了,厉霂,就当我请求你,多照顾一下掌珠,可以吗?”
温秋兰诚恳地说。
然后,急忙掏出手帕,捂着嘴,连连地咳嗽了起来。
白色手帕上一抹深褐色的鲜血就像梅花般缓慢地绽放。
宋厉霂眸色一沉,急忙起身,“我去叫医生!”
温秋兰急忙制止道,“没事的,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昨儿个医生已经开了药了。”
说到这里,她叮嘱宋厉霂,“不要告诉掌珠,我怕她担心。”
“您觉得能瞒得住她吗?”宋厉霂重新拿了一个干净的杯子,倒了一杯热水,递到温秋兰手里,说。
“也是。”温秋兰捧着杯子,浅浅地抿了一口,“掌珠这孩子的医术早就远超于她母亲,我这病怎会逃得过她的眼睛?唉!”
“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掌珠的。”
“自打掌珠母亲去世,这孩子被接到帝京,她那个父亲不是个东西,待掌珠苛待的很,万一以后掌珠过得不好,或是被秦家刁难,厉霂,你也要帮衬她一把。”
“有我在,秦家不敢动掌珠。”
“那就好啊!”温秋兰知足的点了点头,说,“厉霂,别怪我多嘴,你跟掌珠离婚,你会后悔的。”
宋厉霂脸色变得沉重起来,“今天下午三点,我和掌珠去民政局。”
温秋兰失望地摇了摇头。
终是一声叹息。
那边,医生办公室的会诊已经结束。
秦掌珠和霍青去十二楼的手术室做准备。
身边有院长和几名医生。
刚一进电梯,就遇到了宋烟然。
秦掌珠头疼的别开脸,懒得搭理她。
自然,此刻,她上是戴着口罩的。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霍青俨然就是秦掌珠的嘴替,说出了她的心声。
秦掌珠拧了拧眉,看了一眼院长。
院长哪儿敢轻易得罪神医秦少?
这可是医院好不容易把她请来做手术的。
院长急忙圆场道,“秦医生,宋博士只是观摩学习,不会影响你的。”
霍青翻白眼,“这医院是宋家开的吗?凭什么她想来就来?”
院长张了张嘴,看向宋烟然。
宋烟然拍了下胸口,怼道:“这家医院的幕后出资人就是宋家!”
“你就信口开河吧!”霍青没把这话当真。
秦掌珠也只是一听。
以为宋烟然只是开玩笑!
却不察,院长脸上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
这次手术的病人很有来头。
秦掌珠换好手术服,刚要进手术室时,就看到门口站了一排人。
为首的男人,靠墙而立,身型颀长,容颜温俊,五官生得极其秀致。
温文尔雅的气质,很是干净卓绝。
他穿着浅灰色风衣,里面是白色薄衫,
黑色长裤,戴着眼镜,气场虽清冷,却并不凌人。
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秦掌珠看到他的第一眼,只觉得,这个人,暖的像冬日的一抹阳光。
“秦医生。”男人和她打量的目光对上,诚恳的语气掺杂着一丝焦虑,“我父亲,拜托你了。”
原来,他是病人的儿子。
秦掌珠点了点头,只是嗯了一声。
说完,她进了手术室。
手术很复杂,而且病人又是高龄,又有基础病,四个小时过去,病人情况并不乐观。
霍青心里着急,却见秦掌珠专注的继续手上动作,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珠。
宋烟然也为秦医生捏了一把冷汗。
这台手术成功率本来也就只有三成。
若是她主刀,以她的技术水平,怕是这个病人撑不到现在。
其实,这个病人下不了手术台的几率很大。
就连院长都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跟家属沟通过,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最后关口,大面积出血。
“老大,停下缝合吧,再深入下去,病人会……”
秦掌珠瞪他一眼:“现在停下,病人下了手术台,也撑不过三小时。”
“那也比现在强啊。”霍青凑到秦掌珠耳边,低声道,“若是这个病人死在您的手术中,且不说会不会惹上麻烦,你这神医的名声可就毁了。”
秦掌珠扫了一眼闪着红灯的监护仪,寒声道,“命最重要,配合我,再来一次,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又经过一个半小时,终于顺利完成了手术。
病人的身体指标已经回归正常。
手术室里的医生统统投来赞叹的目光。
尤其是宋烟然,直接朝她竖起了大拇指。“缝合吧。”
秦掌珠对霍青说。
刚想找一个凳子坐下来,身体却晃了一下,差点晕倒在地。
宋烟然扶了她一把,“要不你先出去休息吧?”
秦掌珠点点头。
宋烟然本想跟着一起出手术室,秦掌珠却叮嘱她,“你留下,帮我盯一下。”
宋烟然的能力在霍青之上。
有宋烟然盯着收尾,她会放心些。
宋烟然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重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的!”
秦掌珠被一个医生扶着出了手术室。
病人的儿子立马迎了上来,焦急地问,“秦医生,我父亲怎么样?”
秦掌珠身上没什么力气,持续五个多小时高度集中注意力的精密手术,她精力耗尽,此刻,精神状态很差。
“手术很成功。”
她虚弱无力的说了一句,不忘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三点要去民政局。
秦掌珠心里着急,撑着气力,去了更衣室。
男人望着步伐虚浮的纤瘦背影,问一旁的护士,“秦医生怎么了?”
“您之前不是接了两张病危通知吗?其实,您父亲的情况跟院长告知您的情况一样,极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若不是刚才秦医生,您父亲怕是不好了,秦医生太累了,刚才差点晕在手术室里。”
男人一听,怔了怔。
抬步,眼见秦医生走到拐角处,便跟了上去。
秦掌珠进了更衣室后,以最快的速度,换下手术服。
从更衣柜里的包里掏出一身女士衣服,
刚脱掉身上的衬衫时,好似看到一个人影闪过。
她急忙把衬衫穿回去,走到外间看了看,确定没人时,不放心地把门反锁,换上了女装。
出了更衣室后,她拉低头上的渔夫帽,还戴着墨镜,口罩,围脖。
全副武装地溜出了医院。
她打了一辆出租车,到民政局时,距离三点还有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