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空动作很快，他把早饭给罗女士送去，换了身衣服，抓起书包就往楼下冲。
楼下，宋清歆正在啃煎饼。
两人骑着车到图书馆门前的时候，时间还早，他们吃完了早饭才进去。
图书馆有专门的看书区，也是大家公认的自习室。
自习室有好几个，像是一排教室，里面的桌子是两个拼在一起的，一边能坐三个人。
九点已经不算早了，宋清歆和方楚空找了三个教室，才找到空桌子。
他们放下书包，各自坐好，方楚空坐在了宋清歆对面，刚好一抬头就能看见她。
宋清歆见状，就把自己的书包放到了她的左边，占了个位置。
她拿出手机发送信息，曹俊如很快气喘吁吁地跑上了楼，找到了她。
看到出现的曹俊如，方楚空皱着眉头盯着他看。
直到宋清歆拿起书包，而曹俊如坐在了那个位置上！
那不是欺负宋清歆的男生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清歆早上说的还有一个人，就是他？
方楚空有好多话想问，但这里要保持安静，方楚空只好忍下。
宋清歆先让曹俊如做了套数学卷子，两个小时后，他们拿着卷子走出了自习室。
方楚空看着手边已经完成的作业，又从书包里抽出一张新的生物卷子，也跟了出去。
前后翻看了一下曹俊如的卷子，宋清歆有些意外地说：“你还是有点基础的嘛。”
“宋姐，我能在八班待着，可不只是因为我有钱……”
曹俊如以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看着宋清歆，似乎在谴责她看轻了自己。
宋清歆：“哦。书呢？”
曹俊如递过来数学书，宋清歆一边拿出演草本给他讲知识点，一边讲他的错题，再给他出两道同类型的题，这样把一张卷子讲完，也已经十二点了。
宋清歆揉揉手腕。
“下次还是直接把书包拿下来吧。”
占了一个小时的位置，怪不好意思的。
方楚空拿着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生物卷子，沉默着走上了楼。
本来想拿着卷子来问宋清歆题，顺便打个岔问问曹俊如的事情的，但没想到这曹俊如什么都不会，什么都要宋清歆讲。
方楚空无聊得都把自己的卷子全写完了。
“写卷子那两个小时不算你时长，上午就是一个小时。下午继续，你自己找地方吃饭吧，一点再过来。”
说完，宋清歆快步追上了方楚空，拍拍他的胳膊。
“收拾东西一起去吃饭，褚契南告诉我老区有家面馆很不错，咱俩去尝尝。”
方楚空别扭的心情一下子就被驱散，他抠着卷子边，低声道：“好。”
两个人拿好书包，准备出去骑车吃饭，曹俊如也追了下来。
“你们要去哪吃饭啊，带上我呗。”
宋清歆倒是无所谓，但方楚空却开口了。
“电动车坐不下三个人，你自己找地方吃吧。清歆姐，我饿了。”
最后一句话方楚空压低了声音，听着还有点委屈。
宋清歆承认自己上午是忽略他了，于是就摆摆手说：“那你自己看着时间，我们俩先走了。”
两人骑着车，在宋清歆的指挥下，往面馆方向前进，留下曹俊如一个人站在原地咬牙切齿。
“不就吃顿饭！谁稀罕和你们一起吃了！”
坐在店里等上餐的两个人终于有时间聊了起来。
“清歆姐，那个曹俊如风评不好，你为什么要给他补习啊？”
“他的恶劣名声都传到一年级了？”宋清歆啧了一声，又说：“他给补习费啊。”
方楚空没问她是不是缺钱，他沉默着看着桌子下自己的手，又抬头道：“可他欺负过你。”
热腾腾的炸酱面上来，宋清歆一边拌面一边说：“哦，所以我教训过他了，如果他对我不客气，那就结束补习嘛。”
见宋清歆也不是很把他放在心上，方楚空松了口气，也抽出一双筷子拌面。
“如果今天我没跟过来……”那是不是就只有你们两个人。
万一那个曹俊如图谋不轨，宋清歆岂不是很危险。
方楚空想问又不敢问。
害怕宋清歆觉得他管得太多。
宋清歆抬眸看了一眼，这个敏感又没有安全感的少年。
“他打不过我，我也不是傻子，能任他欺负。”
“可是……”方楚空没想到她会主动给自己解释，但是这个理由实在站不住脚。
基于生理原因，男性普遍比女性要强壮，如果抱着这种心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吃亏。
宋清歆说不上自己这会什么心情，但她就是觉得，自己能看穿方楚空的想法。
所以她犹豫着说：“好好，以后我不会这样想了，再和他出来，都带上你？”
“如果你有空的话。”
“我有！”方楚空猛地抬头，又快速低头搅着面条。
“我有空的。”
宋清歆不禁笑了。
“好了，吃饭。”
吃到一半，方楚空摸了摸自己的书包，拿出一串钥匙。
“你们下午要讲题的话，不如去我家？”方楚空提议道。
这样就能随便说话了，方楚空想。
宋清歆也想起来，罗女士好像跟她提过，方楚空家原本在老区。
“离得远吗？”
“骑车十分钟吧。”
宋清歆拿出手机点了几下，说：“让我先问一下曹俊如吧。”
毕竟上课的人是他，换地方也得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嘛。
曹俊如当然是没有一点意见了，自习室里他连大气都不敢喘，差点憋死在里面，要讲题还得上下楼。
“那你把位置发给我，我让曹俊如自己过来。”
“好。”
就在图书馆附近随便找了东西吃的曹俊如看着离他四五公里的地址一瞬间有些气的跳脚。
时间马上就一点了，于是他开始在微信里跟宋清歆“讨价还价”，能晚到一会。
【最多半个小时。】
【得嘞，一点半我必到。】
曹俊如这下不着急了，吃完了饭慢悠悠打了个车往方楚空老宅去了。
宋清歆和方楚空先到。
进入小区，看着下面的小花园和运动器材，宋清歆莫名觉得熟悉。
“回来前大扫除了一次，日常也有阿姨来打扫，我们进去可以直接学习。”
方楚空拿出钥匙开了门，说道。
“麻烦了。”
“不会。”方楚空笑道，然后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给她。
这些拖鞋都是新的，还没人用过。
方楚空家很空旷，没什么大件的家具，看得出来这里很久很久没住过人了。
原本放电视机的电视柜此时也空空如也，旧的被回收掉了，新的在新家里。
厅里的茶几下铺有新地毯，两人直接脱了鞋席地而坐，把卷子放在茶几上。
“家里没有别的喝的，我给你烧点热水吧。”方楚空放下东西后，又起身去忙活了起来。
听到敲门声，宋清歆穿上拖鞋去开了门。
外面，是再次气喘吁吁的曹俊如。
“这老小区……连个电梯都没有，累死我了。”
宋清歆呲牙。
“你不太行啊。年纪轻轻地爬个五楼就不行了。”
“空空，他的鞋怎么办？”宋清歆让开路，回头冲厨房喊道。
方楚空拿着茶壶和杯子出来放到茶几上。
“我来。”
方楚空把宋清歆拉走，弯腰找了双拖鞋丢给曹俊如。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