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的第二天,郭铁牛被李氏叫着在她房里打地铺,云思儿又躲过一劫,提前准备的月事带并没有派上用场。
第三天早上,郭铁牛果然如前世那样说要出门一趟,大约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
他将云思儿叫到一旁交代:“这些天,家里就托付给你了。
娘受伤了,你受累多辛苦些。
孩子们还小,一时可能没办法接受你,但是只要你用心对他们,我相信有朝一日他们一定能将你当成亲娘一般孝敬。
思儿,你是个好姑娘,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云思儿对于高他一个头的郭铁牛还是有着潜意识的畏惧,因此不敢抬头看人,只能低着头。
但她想,这种害怕也不会持续太久。
上辈子活到最后,她怕李氏,怕郭家四个孩子,但是重生回来将人教训一顿,那些害怕全都不翼而飞。
所以等她找到机会将郭铁牛打一顿,确定这只老虎也不是那么恐怖,自然就不会再害怕了。
郭铁牛不知云思儿心中所想,只以为她是害羞与不舍。
看着貌美的新婚娇妻,他有些后悔昨晚没有留在婚房,此时说话的语气便带了些柔软。
“这些钱给你做家用,家里缺什么就去买,你自己想吃什么想买什么都行,不必省着花。
今天我没空陪你回门,辛苦你自己走一遭,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放在咱们房间的柜子里。”
郭铁牛递过来的钱袋子里有碎银有铜板,估计应该有二三两银子。
云思儿本着不要白不要的态度,手速飞快的将银子收起来。
……
郭铁牛刚走,躺在床上的李氏就开始哀嚎,说自己肚子饿了,让云思儿给准备吃的。
不过云思儿才懒得搭理她。
想着时间还早,回门还可以晚会儿再出发,便将房门一关,将屋里的桌椅挪到旁边,开始按照系统给的方法开始习武。
先是在房间慢跑热身,然后做一系列奇奇怪怪的动作,有什么波比跳,深蹲,俯卧撑,仰卧起坐,端腹之类,听着奇奇怪怪,但是云思儿对此却招盘全收。
这些动作练起来辛苦,但她最不怕的就是吃苦,或者说她最擅长的就是吃苦。
因此尽管身体不适应,她也练得认真。
可惜她的练习并没能持续太久,很快就有人过来砸门,是郭良生。
“开门,你个毒妇,奶奶叫你没听见吗?你是不是聋了?
你个贱人,赶紧去给奶奶做饭,不然等我爹回来我就跟他告状,说你欺负虐待我们,我让我爹打死你。”
云思儿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她不由想到上辈子,前面几年她之所以挨打,基本都是李氏和郭家几个孩子挑唆所导致。
郭良生挑拨的理由很多,比如她欺负他们兄妹几个,打他们,不给他们饭吃,或者说她在外面说家里的坏话,说她偷了家里的东西帮助娘家。
这些理由,有些郭铁牛不信,就会斥责他们胡闹。
有些郭铁牛信了,就会对她动手。
后来郭良生再大一些,就不需要再挑拨离间,而是带着两个弟弟对她动手,郭翠翠就负责放风。
他们做得隐蔽,再加上那时候她已经有了恶毒后娘的名声,因此就算她告状也没人相信。
久而久之,他们的行为便愈发猖狂,往她吃的饭里扔石子,在她衣服上泼粪,故意将虱子和蛆虫弄到她身上,然后在外面说她不爱干净,身上都生蛆长虱子了。
因着各种流言,她在村里彻底孤立无援,所有人都远着她,更别提帮她说话。
后来,逐渐长大的郭良生竟然对她起了邪心,有一次趁着家里人没人,企图对她用强,是她豁出命逃跑,并且遇到中途回家的郭铁牛才逃过一劫。
没想到郭良生竟然倒打一耙,说是她故意引诱。
那次郭铁牛是真的险些将她打死……
郭翠翠小时候是个帮凶,但是长到十岁之后却成了主谋。
身为一个女性,她最知道该如何折磨摧毁一个女人,那就是拿她的名声说事。
郭翠翠开始说她跟村里的鳏夫眉来眼去,说她不守妇德,还偷了她的贴身衣物扔在外面。
也就是从这之后,郭铁牛开始主动打她。
她嫁进郭家十年才怀孕,却被郭翠翠污蔑不是郭家的种,郭铁牛在暴怒之下对她动手,孩子就这么没了……
想到此,云思儿的眼神一片凶狠。
郭家从上到下,从老到少,天生坏种,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她将回门礼放进空间,然后打开门对着郭良生就是一脚:“你管谁叫毒妇,叫贱人?”
郭良生被踢倒在地仍不服输,扯着嗓子喊:“你!云思儿你就是个毒妇,是个贱人,你臭不要脸,你滚,滚出我家!
我们才不要你这个恶毒后娘,你只会欺负我们!”
云思儿确定郭良生的嗓门足够大到传去外面让左邻右舍听到,这才抄起院子里的棍子往他身上抽:“我是你娘,你竟敢这样骂我?
今儿个我就替你爹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长幼尊卑,什么叫规矩体统。
免得一张嘴在外面胡咧咧,说出什么要命的话来,最后连累了全家。”
云思儿暂时没想着将郭良生打死打残,便挑了肉厚的大腿和屁股处使劲儿。
一开始郭良生还满口脏话,但没坚持多久就开始哭喊着认错。
而一旁围观郭福生、郭安生以及郭翠翠都有些傻眼,估计是没想到之前媒婆嘴里“温柔和善”的后娘竟然是这样的彪悍。
在屋里躺着的李氏听到大孙子哇哇乱叫,早就急得骂人,但她腿脚不利索,只能躺在床上干着急。
云思儿只当是狗在叫,压根儿不当一回事,将郭良生打得痛哭流涕之后便见好就收。
她打完人一甩棍子,然后捂脸朝着外面冲过去。
这时候院门口已经有不少围观的村民,看她冲出来,连忙七嘴八舌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人也不是真关心刚嫁过来仅有几面之缘的云思儿,其实就是想要听八卦。
“呜,这几个孩子…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嫁过来当天,他们就将我骗去柴房,想要将我关在里面毒打一顿。
他们的爹骂了他们,如今又迁怒到我身上。
他爹才刚出门,就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毒妇,贱人,还有好些难听的话,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啊!”
云思儿哭得真情实意,旁边不少人都义愤填膺,说郭家的孩子实在过分。
又有人说郭铁牛做得也不对,哪有不陪新娘子回门的。
云思儿捂着嘴边哭边道:“孩儿他爹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吧,他一定不是听了我婆婆的话才故意晾着我的。
他就算听婆婆的话,应该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故意下我面子。”
说到后面,她自己也有些不自信,但还是强调了一句:“他一定是要紧事。”
说罢她又捂着脸跑远。
而留在原地听热闹的人,自顾自对着她的话做了一番自己的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