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西和罗仲南被苏马丽派遣到镇上,寻一匹马和一辆马车。
二人去了专门的集市上。
发现租用一匹壮马便需要将苏马丽给的十两作为押金全部压上。
而马车比马价格更贵。
二人只能牵着马回来。
打算自己造一辆马车。
当罗伯西和罗仲南牵着枣泥色的高头大马出现在村口时,村民们都惊呆了。
不是没见过马。
是只见过县令大人的马。
那是连正眼都不敢去瞧的高贵的马。
所以当自己人牵着平易近人的平民马出现时,村民们立即将他们包围了。
陷入包围圈的罗伯西和罗仲南比马更像新奇物种。
他们二人红着脸,不住向村民解释,自己为什么是牵着马而不是骑着马。
因为马要留给师傅。
啊不对,是因为二人不会骑马。
骑过牛,骑过驴,骑过骡子,甚至骑过猪的,经验丰富又热情老道的村夫们指指点点,教导二人怎样去骑马。
不断的有人喊“你上去!你上去!”
罗伯西和罗仲南只是将脸涨得更红,但两人之中无一有所动。
因为马背上根本没有马鞍。
那匹马也不好过。
它的马背上虽然没有马鞍,但是。
它被笑容满面,茧子满手的村夫们摸来摸去。
有人甚至还企图抱住它的马头,揪住它的马耳,捋直它的马鬃。
遁无可遁,闪无可闪。
只能按捺下自己年轻的暴脾气。
表现出来便是那匹马的枣泥色更深了。
原来是太阳被乌云遮挡了。
村人裹挟着二人一马回到苏马丽家。
只在电视上和《八骏图》中见过马的苏马丽,看的眼前两米多高的骏马,光辉翼翼的马毛,浓密半垂的马睫毛,深感震撼。
原来这就是马!
罗伯西将马拴在院门外的大树上。
和罗仲南一起将囊中羞涩竟租不起一辆马车的窘境说与苏马丽。
苏马丽也唏嘘万分。
想不到跟来的村人听的津津有味。
惭愧。
她该是因没钱而被围观鄙夷的第一个穿越者。
这都降维好几个月了。
别说是整一辆马车,就是租都租不起。
给后世兄弟姐妹们丢脸了。
看到苏马丽后知后觉的窘迫神情。
村民们顿生同情。
之前苏马丽一家又是得县令赏识,又是盖新房子,又是操控药价的,虽然每一项他们皆从中受益,可到底有些眼红。
此时见到苏马丽一家仍受如此接地气的,和他们大致一样的窘迫,立即觉得之前那些距离感消散了。
这不,他们依然是一个村的,沾亲带故的人。
谁都知道谁百八十年的老底,能有啥距离?
嗯。
砍木头造马车。
马车拥有双层地板,夹层可以放行李。
马车拥有双层天花板,夹层可以放行李。
内部空间宽阔敞亮,或坐或卧皆舒适宜人,是一家人出行的最好选择。
这是蓝图。
当天晚上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罗季北蹙着眉头沉默。
其实中午已经有所苗头,苏马丽只以为是孩子说多了话不想再费嗓子了。
直到罗季北忽然开口问:“娘,铁能变成磁铁吗?”
正要流利答能的苏马丽被罗仲南抢答:“啥是磁铁?”
很好,替她补上了一瞬间的惊讶。
咦,不对。
罗季北咋知道有个名词叫磁铁?
罗季北学着罗烛明解释道:“就像有磁力的石头叫磁石一样,有磁力的铁便叫磁铁。”
罗伯西点头说道:“原来这样。那就像普通石头无法变成磁石一样,普通的铁也不会变成磁铁吧?”
苏马丽刚要张口说话,就见罗叔东赞同道:“大哥说的有道理。”
罗季北依然皱着眉头辩解道:“不会呀,烛明哥就将普通的铁变成了磁铁。”
罗仲南显然也十分赞同罗伯西的观点,罗季北话落就质疑道:“这怎么可能?他拿的本就是一块磁铁吧。”
“真的不是啊。我确认那就是一块普通的铁。”罗季北有些着急说道。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罗季北就要奔出去找罗烛明了。
这时候苏马丽才终于插上嘴说到:“铁可以变成磁铁。”
众人皆转头看向苏马丽。
罗季北更是像是看到救星。
他就说,娘肯定行!
苏马丽不知何时,已经将两块磁石和两根绣花针握到手中。
她先用绣花针相吸,没有任何磁力。
然后取一根绣花针,放在两块磁石之间一瞬。
再取出来之后。
众人惊讶的发现,这个绣花针具有了磁性!
它能将另一根针吸上来!
不等众人惊讶完。
苏马丽又将绣花针重新放到磁石之间。
再拿出来之后,磁力就消失了。
一切似乎没有发生过,眼前还是平平常常的两根没有任何磁力的绣花针。
罗叔东眨眨眼睛不可置信:“这也太神奇了吧!”
罗季北由于早就见识过奇迹,所以不是特别惊讶于现象,他只想知道原理。
他自己也拿起试了试,发现并不成功,于是问道:“这是怎么做到的呀?”
苏马丽神秘一笑:“反正两块磁石就可以将铁变成磁铁或者还原。至于怎么实现,你们得自己试出来才行。”
实验思维对于学习物理来说格外重要。
日后科技的发展还要依靠这群少年。
至于第二件,便是苏湛回来后,也不知怎么,突然起了高烧。
郝郎中过来医治,给开了药方。
留下三日的中药。
三日。
出发去枫城的日期又要推迟一天。
好在距离秋闱尚有裕量,推迟一天也来得及。
过一会儿,罗叔东外出去巡逻。
罗季北和江眠眠则继续在饭桌前拿着磁石,研究怎样将铁变成磁铁。
罗伯西和罗仲南继续抛木头。
马车和马令他们同样新奇。
苏马丽拿着菜叶子喂红红,红红用它的大门牙一点点的迅速啃食。
而点点就徘徊在苏马丽脚边。
它也想被喂食。
可是它又不吃菜叶子。
有时候那匹马在院外长嘶,会将点点吓坏。
它夸张的把身子一缩,似乎那声音具有攻击性。
唯有小团团和苏湛在沉睡。
苏湛一个人躺在渐渐昏暗下来的,满是药香的屋子里。
高烧的脸色苍白,意识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