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琛挡在了郭骁身前,郭骁生怕谢锦昭不管青红皂白伤人,他挣扎着起身,又站在了徐琛身前,“我输了!”
谢锦昭有些意外,也明白,郭骁此举是在要护着徐琛。
男人与男人之间也有真爱。
她收了枪,二话不说下了演武台。
徐琛扶着郭骁慢慢地朝台下走去,走了几步,郭骁猛地一口血喷出来,徐琛眼圈都红了,“你又是何苦?”
郭骁抬眼朝陆长渊那边看去,陆长渊不耐烦的眸子与他对视不过一瞬就转过了脸,他自嘲一笑,“南蜀去不成了,我不能带你出京了。”
“不能去就不去,有什么大不了的?”徐琛忍不住朝谢锦昭那边看一眼,他有上去向胭脂剑讨一枚伤药的冲动。
郭骁疑惑看他,徐琛道,“她是女扮男装,如果我没有猜错,她是谢锦昭,庄王妃。”
郭骁又是一口血吐出来,他居然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好了,今天的比试就到这里,朕宣布,云清宵获胜!”永嘉帝很高兴,他看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试。
庄王夫妇陪着皇帝回宫,路上,皇帝道,“这一次事发突然,等南蜀的战事一了,你二人就尽快成婚,朕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朕的孙子。”
太子等三人虎躯一震。
凌卿尘顿感压力很大,他朝谢锦昭看了一眼,心里也没底,却不得不应着,“父皇,儿臣会努力的!”
努力生孩子?
皇帝也没有太在意,这的确是男人应该努力的事。
他关心的还是战事,也更喜欢用对待男人的方式对待谢锦昭,要不然,公公和儿媳谈事情,很别扭,“清宵,朕命你以右将军的身份协理战事,你明日就启程吧!”
“臣遵旨!”谢锦昭难掩内心的激动,她也是一员武将了,这是她靠自己的本事挣来的,一瞬间,谢锦昭对永嘉帝有了感恩之心,也难怪北齐在永嘉帝手中能够兴盛强大起来,就他这份胸怀,就绝非萧晟元能比。
谢锦昭这边尘埃落定,晚上,凌惊阑在湖心亭为这一对师兄妹践行。
江陵雪还是打算前往南陈,不过,有了谢锦昭这边的努力,他不会像前世那样扑上去送死。
当着凌惊阑的面,江陵雪故意给他上眼药水,“昭昭,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以后还是和惊阑离远一点。若是被凌卿尘误会就不好了。”
凌惊阑夹了一筷子肉,听闻,惊得筷子都差点掉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江陵雪,有毛病吧?
谢锦昭还没来得及说话,凌惊阑皮笑肉不笑,“你竟然还和凌卿尘关系很不错啊!”
江陵雪慌了,“谁说我和凌卿尘关系不错了?”
“你都帮他关心他未婚妻了,难道不是关系不错?”凌惊阑气得撂筷子了。
谢锦昭不知道他们这一言不合是为什么,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置评,只低头吃自己的。
突然,灵光一闪,她明白怎么回事了,神秘莫测一笑,江陵雪顿时毛骨悚然,和凌惊阑对视一眼,两人也老实了。
“我哪里关心他未婚妻了,我是关心昭昭,他们毕竟是未婚夫妻,要是因为你不合,多不好。”江陵雪好声好气解释。
凌惊阑郁闷得很,“你去南蜀,我跟你一起去。”
谢锦昭道,“不必,你留在上京城,帮我看着点。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果后方起火,我在南蜀很危险。窦仲泓废在我手上,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除非是战乱时期,皇朝将兴,否则,一员武将打仗,不光是要和内部打,还要和外部打。
北齐立国到现在已经二三十年了,势力盘根错节,现在兴起了一个四皇子党,四皇子和太子党争锋相对,别人不知道,太子等人肯定知道她就是庄王妃。
落霞从湖边过来,“主子,徐琛将军求见,正在宅子里等着。”
谢锦昭笑了一下,起身,“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看看。”
凌惊阑扣住她的手腕,“徐琛来做什么?”
“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卖着关子,凌惊阑有些不爽,“怎么,现在一心都向着他了?我问问都不行了?”
谢锦昭看他一副醋坛子被打翻的样子,自己吃自己的醋吃得还挺香的,“我和他到底还是未婚夫妻,现在又是一个立场,我不向着他,还能向着谁?”
凌惊阑气了个倒仰,气完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江陵雪骂道,“你有毛病吗?你自己跟自己气什么?”
凌惊阑烦躁得不行,“你才有毛病,我看你病得不轻,你刚刚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非要把这事暴露了?”
江陵雪连着“好”了几声,“我不管了,我倒要看看,你将来怎么收场?”
凌惊阑吼道,“你以为我没想向她坦白?”
他根本没有开得了口。
徐琛来访,谢锦昭在正厅接待他,落座后,她打量了两眼这位温文尔雅的男子,不敢相信,他居然还是在上面的那一个。
“徐将军夤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谢锦昭还是那身打扮,倾身问道。
徐琛捏了捏手指头,每每有些紧张的时候,他都会有这个小动作,头一次,他在面对一位女子竟然会紧张。
不知道的人以为,这是一位俊美得妖异的少年,一双寒光熠熠的眸子逼人。
“胭脂剑将代庄王府出征,真是令人羡慕啊!”徐琛试探性地道。
谢锦昭早已经猜到了他们的来历,她不由得笑了一下,深邃得有些冷漠的眼睛,扫了徐琛一眼,“郭将军和徐将军效忠二皇子,还愁将来没有出力的机会,徐将军有什么好羡慕我的?”
徐琛震惊不已,眼底已是恐惧,“胭脂剑这话不知从何说起?我和郭将军效忠的是当今皇上,还有东宫。”
谢锦昭讥诮一笑,“这种话骗骗别的人也就算了,陆长渊那种蠢货或许会相信你们的话,可我有这个!”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偏偏还很好使,如果你来,是为了说这些废话,那现在就请吧!”
语气狂妄轻蔑,态度淡漠冷厉,偏偏,徐琛却生不起气来,除了对方实力强悍,谢锦昭说对了一点,她不傻,相反,智近乎妖。
满朝文武,除了二皇子,没有人知道他们效忠的不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