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的声音不大,但却足以让雪鸢和珊瑚等人听见。
雪鸢冲珊瑚使了个眼色,珊瑚会意地让其他人先出去阻拦一下弘历的脚步,自己则迅速地替雪鸢擦身穿衣。
“娘娘,皇上这回……”
雪鸢抬手打断了珊瑚的话。
“嘘……”
雪鸢笑了笑。
怪不得弘历在宴席当中频繁窥视,想来是早起了贼心了。
可她虽然多喝了几杯,微醺是有,但离酒醉却还有些距离。
弘历若是想借着她不省人事的时候下手,怕是打错了主意。
“爱妃!”
“爱妃啊!”
弘历见他的行踪被李嬷嬷喊破,内室里又有宫女出来碍事,便干脆把三分酒劲装作七分,醉醺醺地就往里间闯。
他可是听见了水声,皇贵妃正在沐浴。
醉酒的美人、晕红的双颊、濡湿的黑发、若隐若现的白皙肩头……
他只要一想就觉得那一股子燥热都要把他的身体撑爆了。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渴盼与激动,所以他一刻都等不了。
等弘历打发走最后出来的珊瑚,拉开帘子的时候,雪鸢已经穿好了衣衫,正欲往外走。
弘历的眼里不由地闪过一丝失望,但他并不打算放弃,反而直接借着酒劲儿扑了过去。
嘴里还念叨着。
“鸢儿啊,朕等了你有三年了。”
“这些年,朕对你百般讨好,你可有一点点心动啊!”
雪鸢一个扭腰避开弘历的熊扑,在寝殿中与他躲起了猫猫来。
她不说话,脸上还带着沐浴后的红晕,辗转腾挪间身姿更是曼妙。
弘历看着看着便迷了眼,只当是皇贵妃在与他玩什么欲拒还迎的小情趣,便配合地在寝殿里转起圈圈来。
“别跑!”
“看朕抓住你后怎么收拾你!”
他说的这些放浪之言听得雪鸢直皱眉头。
不是?
我就是想把房间里的凉茶拿来泼你脸上,你在脑补些什么?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躲避被弘历曲解,雪鸢举起手边的茶杯就想泼出去让这人清醒清醒。
谁知,外面却突然传来了非常微弱的开门声。
是谁?
雪鸢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躲避的角度,将桌子拦在弘历和自己之间,并让弘历背对着门的方向。
门外,进忠急得原地直打转,他几次三番想推开门闯进去拦住皇上,但是又怕他的行为不仅不能阻拦皇上,反而会害了皇贵妃。
随着寝宫内的嬷嬷宫女陆续出来,他的心越来越沉,终于在珊瑚也出来后彻底落入了深渊。
里面,只剩皇贵妃一个弱女子还有……皇上了。
他不禁像一只壁虎一样趴在房门上,耳朵也紧紧地贴着门框,企图听到里面的动静。
皇贵妃一直不曾出声,但皇上却放浪形骸。
在听到“收拾你”这三个字后他终于按捺不住胸中妒气,悄悄地推开了房门。
等雪鸢看清弘历身后的进忠时差点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他举着个斗大的花瓶想做什么?
砸死弘历吗?
到时候再让她这个皇贵妃想办法带着他亡命天涯?
眼见着进忠面色狠厉,那斗大的花瓶就要落在弘历的脑袋上,雪鸢赶紧摸出自己的绢帕就往弘历的脸上一甩。
弘历眯着眼睛用脸去接,他只觉得自己嗅到一股撩人的芬芳,眼皮子不受控制地发沉,脑中也开始出现美妙的画面。
他捉住了皇贵妃,然后将她抱在怀里。
她的腰肢太软,软到让他心醉神迷……
“咚”地一下,弘历软倒在地上。
进忠当即一惊,回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花瓶。
我还没砸呢啊?
他小心翼翼地将花瓶放下,转头就去看地上的弘历如何了。
探了探鼻息,又听了听那细微的鼾声,进忠有些迷惑。
皇上,睡着了?
对了,皇贵妃!
皇贵妃怎么样了?
雪鸢迷晕弘历的一幕正好被弘历自己的身体挡住,所以进忠只看到弘历朝雪鸢扑去然后自己倒下的场面。
这会儿确定弘历还活着,进忠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的担忧又重新冲了上来。
皇贵妃,没被欺负吧?
他抬眼一瞧,发现皇贵妃满面红晕,身姿不稳地倚在桌边,一看就是醉的不轻。
叹了口气,进忠不顾还躺在地上的弘历,直接跨过他走到桌前。
“主儿?”
他扶住雪鸢站立不稳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伸手摸了摸桌上的茶壶。
怎么是凉的?
进忠张口就想叫珊瑚进来换壶喝茶,没成想却被雪鸢一把拽住。
“你,喝!”
雪鸢抢过桌上的茶壶,将壶嘴对着进忠,醉意朦胧地就要给他灌下去。
进忠无奈地摁住雪鸢的手,“奴才给您煮一碗醒酒汤过来可好?不然明天您该头疼了。”
“不。”雪鸢摇头,不仅把壶嘴又往进忠的嘴边怼了怼,还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了进忠怀里。
“陪我喝嘛~干!”
进忠无奈,醉酒之人哪能讲得通道理呢,只好张嘴喝茶。
还别说,皇贵妃宫里的茶就是与众不同,喝下去口感清甜不说,人都觉得精神了几分。
进忠只当是自己爱屋及乌,并未多想。
而雪鸢却是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她本就是装醉。
三月不见,她也想他了。
而且,不知是不是由于她的插手,这场战役并未产生什么人员伤亡,所以她本就只差临门一脚的异能与灵泉空间竟然在回来的路上的双双突破。
今天月色正好,或许就是补全残缺的时机。
让她看看,突然发现自己完整了的小狗,会做些什么吧。
进忠看怀里的人一直不肯老实,便干脆一把将人抱起,然后往床上走去。
此时,异能也缓缓地如流水一般地流进了进忠的身体。
将人好好地放在床上后,他已经出了一额头的汗。
没办法,怀里的人太能作妖了,一会儿摸摸他的喉结,一会儿又亲亲他的耳朵,柔软温热的身体还在他的怀中挣扎扭动。
就算是柳下惠本人来了,想必也受不了这种诱惑。
进忠如是想。
所以,看着床上的雪鸢,他鬼使神差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