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的死并没有在前朝后宫掀起什么风浪来。
其实想想也是,谁会在意一个养病已久,久不过问政事的太上皇呢?
再说了,病人突然有一天去世了,那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儿么?
倒是寒香见的死让不少妃嫔唏嘘不已,她们听说寒香见是为了寒企殉情后,有几个感情充沛的竟然还流了几滴眼泪出来,丝毫不见之前寒香见与厄音珠霸宠时的恶毒诅咒。
由此可见,在不牵扯自己的利益时,这些一直争来斗去的女人们还是有些同情心的。
甄嬛退避,雪鸢作为后宫中唯一的皇太后并没有为难其他妃嫔的意思。
就连金玉妍,她都问了四阿哥要不要将她接出宫去赡养,四阿哥自然是千恩万谢地应了下来。
只是不知道,他看见那为了玉氏王爷而自暴自弃的亲生额娘时会是何种心情。
苏绿筠有两个儿子,其中三阿哥早已成年,所以她直接表示想要跟着出宫,当然了,隔三差五她会递牌子进宫来一起搓麻将。
魏嬿婉幸运儿真的生了一个阿哥,只是有些体弱,再加上年纪小,自然是要留在宫中等孩子长大。
至于其他无子的妃嫔们,雪鸢直接做了一个问卷调查。
调查问卷上只有一个问题。
【往后余生,你打算怎么过呢?】
【1、留在宫中,好吃好喝颐养天年,每年夏季可去圆明园避暑休闲。】
【2、出宫归家,如有合适的人选,可以再嫁。】
【3、其他(_____)】
除了巴林湄若还有恪嫔选了2,其他所有的无子妃嫔都选择了一号选项。
世道对女子苛刻,她们若是归家,家里有没有她们的位置暂且不说。
就说这再嫁,谁能保证自己得遇良人,谁又能保证自己的良人永不变心呢?公婆后宅更是一堆儿的事儿,哪有在宫里直接一步到位提前养老来的好?
雪鸢得知她们的想法后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前卫啊!
和直接毕业就去做保安有异曲同工之处呢!
就这样,愉快的后宫养老日常开始了。
现在,雪鸢每天的生活非常规律,睡觉、吃饭、逗娃、吃饭、睡觉、打麻将、吃饭、吃进忠、睡觉。
可这样的日子过久了难免有一些无聊,雪鸢已经不止一次在搓麻活动中唉声叹气了。
后宫中的其他人很有眼色地发现了这点,几个年纪不大的妃嫔们鬼鬼祟祟地凑在一起,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一个月后,她们相约聚集在雪鸢的养心殿门口,雪鸢有些奇怪,直接召她们进来。
“你们难得一块儿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几人对视一眼,最后决定由年纪最小的白太贵人出来发言。
“太后娘娘,是这样的。咱们姐妹几个觉得宫中生活难免有些无聊,天天儿不是绣花就是逛御花园,实在是没意思极了。”
“所以咱们姐妹几个准备了一个有趣儿的节目,想请太后娘娘一同欣赏,不知太后娘娘能否赏光?”
“哦?”
雪鸢感兴趣地坐起身来。
弘历走后,后宫风平浪静,她已经很久没有通过异能去查探后宫诸事了,这几个小妃嫔准备了什么节目她还真的不知道。
“那哀家可得去看看。”
说走就走,雪鸢当即就招了轿辇,在几人的指引下浩浩荡荡地向畅音阁的方向而去。
至于进忠,emmm,不管他,他正陪着永瑄读书呢,看节目这种好事还是她一人独享吧!
很快,雪鸢等人就到达了目的地,而她作为太后,自然得第一个进门。
雪鸢没有多想,直接就走了进去。
“欢迎太后娘娘前来赏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好家伙!
真是好家伙!
要不是雪鸢长久以来练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她现在怕是要目瞪口呆。
门口铺了一条红毯不是啥稀奇事,但红毯两边站满了年轻壮硕的肉体,那就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了!
雪鸢忍不住用余光扫视了一下。
哇!这个,八块腹肌!
哇!那个,男妈妈男妈妈!
嘶!刺激!太刺激了!
虽然心里在“啪啪”鼓掌,但雪鸢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淡定地回头。
“你们要本宫看的节目就是这个?”
“当然不是,这只是开胃小菜,重磅的还在后面呢!”
白太贵人急吼吼地凑了上来,引着雪鸢就将她带到了观看视野最好的地方。
“娘娘您坐,臣妾马上通知他们开始。”
雪鸢矜持地点了点头,捧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
“噔噔噔!”
伴随着鼓点声,台上的幕布逐渐拉开了。
“妻主,您怎可背着奴家在怡红院吃酒?”
“噗!”
第一个上台的人刚出来,雪鸢就惊住了。
不是?这几个小妃嫔胆子这么大?
居然敢直接在清朝这种背景下直接倒反天罡!?
妻主也就算了,那蓝衣戏子脖子上套着的是啥玩意儿?喉结罩?
“你这个泼汉,有事回去再说,别让老娘在朋友跟前丢了颜面。”
穿着女子红衣的戏子一边翘着二娘腿抠脚一边去拽蓝衣。
蓝衣:“奴家不回!今天你必须把事情说清楚!”
红衣:“你不要无理取闹,这都是逢场作戏,你以为我很想在这儿喝酒吗?但我不喝我怎么谈生意?不谈生意怎么养你和盼妹?”
“我她爹的就是太惯着你,把你给惯坏了,没生下大胖女儿给我传宗接代就算了,还见天儿地拎不清轻重。”
“爹了个根的,回你爹家去!”
雪鸢:……
太新潮了,但是莫名觉得好爽啊!
玛德,这么爽的日子那些大老爷们居然过了五千年,真是享了大福了。
一旁的几个妃嫔们看雪鸢看得入神,连忙指挥着那些年轻肉体来给雪鸢倒酒。
雪鸢没有注意,看有人将杯子递到自己面前就顺手接了过来。
这时,门口却突然传来幽幽的男声。
“太后娘娘,您在这儿啊,可让奴才好找。”
雪鸢头毛一竖,回头一看。
哦豁!
进忠!
“原来太后娘娘您爱看这个。”
进忠慢悠悠地走近,从雪鸢手里抽出了那只酒杯,然后从桌上重新拿了一只,倒好酒水就送到了雪鸢的面前。
“都是奴才的过失,天天陪在您的身边竟然还不明白您的心思,回头奴才一定伺候好您。”
雪鸢:……
当晚,床帐里传来压抑地问话声。
“妻主,您对奴家满意吗?”
“要不要,给奴家也做个喉结罩?”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