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如遭雷劈。
他拒绝相信这两个恶劣之人的话，反而期盼地看向如懿。
“主儿？他们说得不是真的吧？”
如懿有些心虚地避开了李玉的目光。
“惢心这个年纪，离宫归家也是好的。”
“若是真能嫁予一个如意郎君，也算是全了我和她的主仆之情。”
李玉呆滞地看着如懿。
他现在还记得。
一个月前，他在殿外拦住惢心，送给惢心一朵绒花。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光线零落地穿过景阳宫的柏树，照在他和惢心的脸上。
惢心面带笑意，将那朵绒花插入她的发间。
他当时就在心里发誓，会一辈子对惢心好。
当时如懿也看见了。
她还私下里特地问他。
“你喜欢惢心啊？”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
如懿当时说：“惢心能遇到你这样真心对她的人，是有福气的。”
他一直以为这是一种默认，甚至盼望着有一天如懿复宠，能替他向皇上请旨，让他和惢心结为对食。
若是没有这个福气也没关系，只要他能和惢心在一起处着，他也满足了。
可现在如懿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李玉目光中的质问太过明显，如懿瞬间有些恼羞成怒。
她拧起眉头：“李玉，你毕竟是一个太监，如何能给得了惢心幸福呢？惢心羡慕儿女福分，你能给她吗？”
如懿越说越理直气壮。
她可真是个好主子，若不是她，惢心哪儿能早早出宫，嫁人生子呢？
要知道提前放归那可是恩典，不是每个宫女都能有这样的好运气的。
“唔唔唔！”
被捆在一边的惢心不可置信地看着如懿。
她因替主儿办事而获罪，主儿不仅不心疼她，反而还认为那是她的福气？
如懿这才发现她不慎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她愣了愣，莫名有些气短，有些不自然地描补起来。
“惢心，本主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祝你日后伉俪情深万事顺遂罢了。”
看了半晌戏的雪鸢听到这儿凉凉开口。
“既然是祝福，那您这个前主子总得给惢心添妆吧？”
如懿的脸瞬间僵住。
她哪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之前第一次被降为答应时，她所有逾制的东西就都被收走了，后来好不容易重新做回贵人，才得意了两天，身上的金玉佩饰又都没保住。
她现在只剩下几根当时没戴上头，嫌弃档次不够的银簪，自己的银子还不够花，如何能给的了惢心？
如懿磨磨蹭蹭地不想给。
但雪鸢是谁？
末世路过一个两元店都要雁过拔毛的狠人。
在她的暗示下，那个最黑心的小太监“呲溜”一下跑去了如懿的内殿，没过一会儿就捧着一个盒子出来了。
他一脸沉痛地摇头。
“真是从没见过这么穷的主子，奴才的私房钱都比这儿多。惢心姑娘喂，你真是受苦了！”
惢心：“……”
倒也不必如此，她的私房银子已经一个铜板都没有了。
雪鸢咂了咂嘴，看天色也不早了，便也不再理会痛失存款的如懿和心如死灰的李玉，带着人就离开了景阳宫。
离开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冲附近顺路过来吃瓜的侍卫首领招了招手。
“薛圆公公有何吩咐？”
侍卫首领颠颠地过来了。
为了今天这个瓜，我也得给您把事儿办妥了！
雪鸢指了指景阳宫。
“那答应被下令禁足，但之前她的宫女却溜出来好几次，皇上有些不满呐~你回头派两个侍卫单独守着，可别再发生类似的事了。”
“好好好，多谢薛圆公公提点！我这就去办！”
侍卫首领大为感动，拍着胸脯应承了下来。
薛公公可真是个好人，请他吃瓜，还特意提点他，爱了爱了。
咦？
边上进忠公公突然瞪我干啥？
“还不快去？”
雪鸢也发现了进忠的表情，无奈扶额，直接开始赶人。
侍卫首领摸不着头脑，只好满脸疑惑地走了。
进忠：嘻嘻，薛圆还是爱我的。
“啪！”
雪鸢拍了一下进忠的帽子，把这人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再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进忠：“……”
不嘻嘻，薛圆为了那个侍卫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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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惢心的事儿后，已经到了快该用午膳的时候。
雪鸢有些吃烦了御膳房的手艺，想出宫去吃点儿烟火气重的小吃。
她眼珠子一转，把那黑心小太监叫过来。
“别说本公公不给你机会，今个儿你就去皇上跟前伺候吧。”
“若是皇上问起我和进忠，就说我俩去宫外给医馆选址去了。”
这是在皇上跟前出头的好事儿，小太监自然不肯放过。
他连连点头，表示肯定会把皇上伺候好，好让薛公公和进忠公公有时间“慢慢选址”。
好小子，不愧是你，有眼力见儿！
雪鸢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小太监立马得意地挺起了胸膛。
可不是么，从小他娘就说他聪明！
进忠听到雪鸢的第一句话本来还有点意见。
身为太监，自然要牢牢地把持住皇上跟前的位置，不能让下面的人过于出挑，不然自己的地位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取代。
但听到第二句，他立马变了想法。
这不是妥妥地双人约会吗？还是带薪的那种。
去，必须去！
等听到小太监的保证后，进忠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那是一种充满肯定与赞许的眼神。
小子，我很看好你哦！
小太监连续受到两位领导的认可，顿时觉得自己头上的红帽子更鲜艳了。
*
熙熙攘攘地街道。
这回出来和上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上次那是走马观花，即便有一些想仔细看看的摊位，也因为弘历的不感兴趣而快速走过，更别说去吃一些想吃但又不怎么方便拿着吃的小吃了。
顶多也就是买个糖葫芦。
说到糖葫芦……
雪鸢瞅了瞅身边的进忠，非常手贱地戳了下他腰间的痒痒肉，激得进忠一个哆嗦。
“你上次，为什么不跟我共分一根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