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走!”
“是。”
进忠挥了挥手,跟在弘历身后的小太监中顿时走出来两个。
一个眼明手快,掏出帕子就是一堵,免得这尖锐的女声再吓着小阿哥。
另一个心狠手辣,咔咔两下就扭伤了海兰的胳膊,省得那不断挥舞的爪子抓伤了谁。
他们都是黑心哥辅导班的第一批学员,一个月前才刚刚出师,看进忠还有弘历那满意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至于黑心哥,他现在已经成功打入御前,成为了弘历手下的第……四把手。
没办法,谁叫他年纪小,资历浅,颜值上也有些欠缺呢?
海兰被带走后咸福宫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永琪是个心大的宝宝,他嚎哭了几声后就忘了刚才的惊吓,继续“啊啊”叫着开心起来。
高曦月一看吉时快过了,也不搭理弘历,赶紧把永琪放下。
“好宝宝,快去抓一个喜欢的东西回来。”
“啊啊!”
永琪撅着自己的小屁股,在红布上爬来爬去,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就是什么都不抓,急得高曦月在边上直跳脚。
要是吉时过了,那可就不吉利了!
“啊!”
在高曦月恨不得自己塞一个进永琪手里的最后关头,永琪终于选好了。
他抱住一把小弓,像背背包一样将它挎在了自己的身上,肥嘟嘟的肚皮都被勒出了一道痕迹。
随后他又抓起一把小剑,握着剑柄向天高高举起。
“啊!”
他带着厚厚奶膘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甚至还向着四周环顾了一圈,挺起自己的肚子。
“啊啊!”
“看来以后永琪是做大将军的料!”
“嗯,不错,很好!”
高曦月喜滋滋地等着周围的妃嫔们吹捧,没成想最后应声的只有身边的皇上。
她抬头瞪她们。
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
高曦月的讯号阿箬以及陆沐萍等人根本就没有收到,她们被永琪刚才的可爱行为暴击,此时都盯着他两眼放光,恨不得直接抢回家。
吓得高曦月赶紧把永琪抱进自己怀里。
真可怕,这些人像是要把她的宝贝儿子偷走!
简直其心可诛!
有本事自己生一个去啊!
叉腰!
海兰的出现就如同一个小小的水花,连个痕迹都没在永琪心中留下。
可高曦月心里头却有些担忧。
虽说海兰已经被彻底幽禁,但这紫禁城中没有秘密,永琪迟早有一天会知道谁才是他的生母。
大清以孝治天下,若是永琪到时受有心人引导撺掇,对生母起了孺慕之心,反对她这个养母生了隔阂,那可就不好了。
高曦月想了想,把阿箬喊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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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秋狝。
这是弘历之前就跟甄嬛应承过的。
他还特地给准葛尔去了书信,让多尔扎务必携亲眷前来,尤其是恒娖公主,好让太后一解思女之情。
与此同时,如懿也知道了木兰秋狝这件事,枯槁的脸上顿时放出光彩来。
她也要去!
“天苍苍,野茫茫,颠婆想见少年郎。”
“草青青,水清清,郡王下手真不轻。”
“你们俩在这儿念叨啥呢?”
雪鸢一头黑线地从“诗仙”和“诗鬼”两个小太监后面经过,实在忍不住内心的吐槽之情。
好家伙,这俩货真是的,跟着弘历那是一点儿好的都没学到啊!
自封两个吊炸天的外号也就算了,毕竟全紫禁城的太监里也就出了这两个奇葩。
可这都两三年了吧?怎么作个诗还是不是抄袭就是胡编呢?
胡编的部分听起来跟打油诗一样,都不需要猜测他们用了什么手段和典故,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是薛公公和进忠公公啊!您俩这是又约会去呐?感情真好!”
“诗仙”小太监先恭维起来。
“我俩在作诗呢!今个儿看到了一出奇景,我和诗仙顿时诗兴大发,有感而作。您二位品鉴品鉴?”
“诗鬼”摇头晃脑起来。
“不了不了。”
进忠无语摆手。
“我和薛圆可没你们这份闲情逸致。只是你们说的奇景是什么?”
他好像从这两句诗里闻到了瓜的味道。
两个小太监顿时对视了一眼,鬼鬼祟祟地就引着雪鸢和进忠走到了角落。
“今早我俩尿急,偏偏这茅房正好满了,就想着干脆走远点儿找个草丛解决一下。”
“没成想正在草丛里蹲着呢,之前那个晦气的乌拉那拉氏突然出现了。”
“您是不知道,她现在看起来和在宫里时大不一样了,瘦得都快脱相了,眼眶深陷,差点没把我俩吓出个好歹来。”
“可多亏这草丛长得高,她没发现我们,满脸恍惚地就从我们边上过去了,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少年郎救她之类的话。”
“好不容易我俩看她走远了,就打算提着裤子起来,可没成想那个准葛尔郡王突然出现了。”
“追上去就给了乌拉那拉氏一个大嘴巴子啊!给猛踹了两脚,踹得乌拉那拉氏哭爹喊娘的。”
“我俩蹲得腿软,一屁股就……”
“行了行了行了!”
雪鸢摆出了暂停的手势。
这是个有味道的瓜,听到这儿就可以不用继续了。
唉,如懿也是惨,看来她嫁的这个准葛尔郡王不吃她那套啊。
雪鸢摇了摇头,和进忠手拉着手离开了。
弘历今个儿要去围猎,他们正好可以骑着马去约会呢~
“驾!”
“你学会没有?要不要换个位置你坐到后面来?”
又是老套的学骑马流程。
可谁让进忠不会呢?
雪鸢自然得好好教他,这样以后出宫了也可以一起骑马出去玩。
“让我试试。”
两人下马,雪鸢又拉着进忠仔细提点一些关键。
正要重新上马呢,边上却突然冲过来一个人。
“求求你们,带我去见皇上吧!”
雪鸢与进忠顿时皱起了眉头。
乌拉那拉氏?
进忠被如懿嘲讽过,方才又听说她与准葛尔郡王不睦,因此并不想插手其中。
他有意为难道。
“哟,这不是如侧福晋吗?”
“您不是最懂什么是对错,什么是是非,什么是上下尊卑吗?”
“怎么现在却求上奴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