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光头和马尾辫都爬了起来,他们虽一左一右站在孔民两侧,相隔三十来米,却不敢上前,只是看着孔民和流氓头子。
孔民的右手捏住流氓头子的两个右手指,向关节的反方向扳着,左手抓住流氓头子的左手腕,命令他站起来。
流氓头子的右手指被孔民扳得剧痛,只得乖乖听话站起身来,低着头。显然,他已觉得无地自容。
孔民拽着流氓头子向三叉路口的另一条路挪了挪,使自己能用余光瞥见另外两个流氓。
孔民沉声道:“两位道上的朋友,我与你们这位大哥有过一面之缘,是他到我们学校女厕门口拉扯骚扰我班女同学,恰巧被我撞上,坏了他的好事。
但我并未动手打他,甚至没有动口骂他。以我的身手,要收拾他不过是分分钟的事,但我没有这么做,只是不想结仇。
今日我们在面馆相遇,你们不分青红皂白,跟着他上来就打我,我一路逃,你们一路追,我别无他法,才还手的。
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其一,我们的恩怨到此为止,日后相遇也各走各路,相安无事。
其二,我今日断你们大哥两根手指,我们继续打,日后相遇,也是见一次打一次,直至其中一方被彻底消灭。
当然,下次相遇,我不敢保证只有我一个人。”
孔民说完,眼睛盯着另外两个流氓,面沉似水,心中却暗自窃喜,不禁为自己暗暗点赞。没想到,我孔民竟然能将电视电影里学来的江湖套话运用得如此纯熟。
马尾辫和光头对视一眼,没有说话,转头看着孔民手中的“红蝴蝶”。
孔民让手中的流氓头子抬头回答自己的问题。
流氓头子赶忙应道:“我们选第一个,我们选第一个。”
孔民又问流氓头子:“我刚才说的我们第一次相遇发生的事,是不是这样?”流氓头子赶紧回答:“是的,是真的,都是我的错。”
孔民看了看对面的两个流氓,沉声道:“咱们都是道上的人,要讲规矩,这种到学校里欺负女学生的事,说出去都丢人。有本事去抢地盘,当真正的老大,而不是做欺负学生的小混混。”孔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嘴一瓢,就变成当老大抢地盘了。
不过这句话倒是非常应景,也算是随机应变吧。
最后,孔民把擒拿在自己手中的流氓头子的两个手指往关节的反方向扳了扳,疼得流氓头子哇哇乱叫,连连求饶:“大哥,说好了啊,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既然你选择了第一个选项,那我暂时相信你一次,我先放了你。要是你们不守信用,那下次就没有机会了。“孔民说完,松开手,将流氓头子往前推了一把,冷冷地扫了一眼三个流氓,然后沿着刚才来的路走去。
三个流氓皆不敢直视孔民的眼神,那眼神中蕴含着超乎年龄的冷漠与杀意。
他们聚拢到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或许是相互慰藉,亦或许是筹谋未来的计划,又或者是暗中放些狠话,试图挽回些许颜面。
等到看不见孔民时,三个流氓一声长叹,看这小子说话做事,像个帮派的老大,今天真是倒霉,惹了他。
“可他只是一个高中生啊。”红蝴蝶愤愤地说。
“高中生怎么了,哥仨哪个不是从初中开始混社会的?你看人家人高马大的,谁知道多大了?”马尾辫悻悻地说。
“好了,别扯这些没用的,真是丢死人了,今天我最倒霉,门牙都撞松动了,我要去医院找牙医固定一下。”光头说完,也不打招呼,头也不回地走了。
孔民稳步朝着小镇内行去,他步伐稳健,显得成竹在胸。待行至一处拐角,孔民回首望去,确认已不见那三个流氓的身影,他当即迈步狂奔起来,好险,险些误了大事。
不多时,孔民便回到了小面馆,他发现自行车被人朝面馆门口移动了些许。孔民走进小面馆,里面并无客人。
小面馆的老板夫妻俩一见到孔民,那叫一个惊喜啊!他们快步迎上前去,轻声询问孔民:“小伙子,那帮流氓呢?”
孔民得意地说:“被我揍了一顿,现在可老实了。”
老板夫妻一听,开心得很,但又担心地说:“小伙子,你赶紧回家吧,这帮人可坏了,以前都带刀的,今天还好没带,你快走吧,再碰到他们可就麻烦了。”
孔民要付钱,他们说啥也不要,说是让孔民受了这么大惊吓,虽然不是他们的错,但毕竟是在他们店里发生的,这 2.5 元的面钱就不收了,权当是道歉。
孔民没办法,也想着赶紧离开这儿,于是骑上自行车,朝着家的方向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