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九在夜色中疾驰,目光四处扫视。不知过了多久,当他注意到一户大户人家的门前悬挂着白幡时,才停下了脚步。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后,身形一闪,轻盈地越过高大的院墙。
他悄无声息地向宅院四处探去,不久,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抵达了后花园。
只见四周显然已经被仔细打扫过,地面上连一片落叶都未留下,更不用说昨夜“闹鬼”留下的任何痕迹了。
陈天九又谨慎地向后院摸去,没过多久,便发现了一间贴满符箓、点着元宝蜡烛的厢房。
确定四周无人后,他推门而入。
他的目光在厢房内仔细搜寻,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甚至连一丝打斗的痕迹都未找到。
他走到床榻前,又仔细地察看了一会儿。
突然,他在枕头边上发现了一些白色粉末。
陈天九运起功法,真气护体。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沾取了一点粉末,双指轻轻揉搓后放到鼻前嗅闻。
他察觉到这些粉末确实散发出一种异味。
虽然他不是此道高手,无法仅凭这种味道就断定出是什么药物,但他还是牢牢地记住了这种味道。
完事后,他走出厢房,双膝微微一屈便跃上了屋顶,继而消失在夜色中。
当他身影再次出现时,已是在另一户人家的后院中。
他依旧在那后花园中搜索了会,见仍是寻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便又寻那受害女子的厢房去了。
当他来到厢房中,不出意外地在那床榻上的枕头边上发现了白色粉末。
但他还是对比了下味道,确认无误后,又去了下一户人家......
次日清晨,萧风儿又早早叩响了陈天九的房门,急切地拉他前往城外练剑。
两人抵达西郊的山腰,微风轻拂,林间的鸟鸣更显宁静。
萧风儿突然脚步一顿,身形倏地旋转,手臂如闪电般挥出,“唰”地一声,长剑已出鞘,直指陈天九。
她一声叱喝:“看招!”随后,轻盈的步伐配合着凌厉的剑招,瞬间便来到陈天九身前,剑尖几乎触及他的左肩。
然而,陈天九因体内有先天真气,不仅对各种招式领悟力非凡,反应更是快如闪电。
他瞳孔微缩,身形一侧便轻松避过。
甚至都无需出鞘,只是轻轻抬手护胸,他便用剑鞘挡住了萧风儿凌厉的攻势。
剑刃触及剑鞘,一声尖锐的摩擦声回荡在山林之间。
此时,陈天九明明可以轻易后退避开,以他轻盈的步伐和出手速度,完全还有空暇能朝萧风儿反击一记破空掌。
但他嘴角却微微一翘,脸上闪过一丝调皮。
他突然“哎呀”一声惊叫,仿佛被吓得手忙脚乱,故意将剑从手中滑落,脚下踉跄着后退几步。
“你偷袭我!”陈天九佯装不满地抱怨,那模样,仿佛真的被萧风儿打了个措手不及。
萧风儿闻言,朝陈天九吐了个舌头,她对自己先前转身、拔剑、攻击一气呵成的动作颇为满意。
她笑道:“其实我只是想让你记住,出来闯荡江湖,时刻都要心怀警惕,难道别人想杀你,还会事先告诉你‘我要出手了’不成?”
陈天九听后点点头,觉得有理,正色道:“萧兄所言极是,我受教了。多谢提醒。”
萧风儿见状,颇为满意他谦虚的态度,嘿嘿一笑,眨了眨眼,“既然你受教了,那咱们就言归正传吧。”
“天墟观大名鼎鼎,飞霞剑法定是不凡,你快快施展出来,让我开开眼界。”
陈天九微微一笑,随即身形一动,长剑出鞘,剑光闪烁,在阳光下,犹如一道霞光划破长空。
他并未施展纵天梯,但身形仍旧飘逸,剑招似缓实急,如龙蛇游走,带着森森的渗骨寒意。
萧风儿见状,也不甘示弱,长剑一挥,同样施展出了自己灵动的剑法。
她剑招凌厉狠辣,但步伐轻盈,每一步都仿如舞蹈,翩翩如仙。
陈天九脑海中搜寻典籍,但对她这类剑法却陌生的很。
不过他也知道,天墟观中记载各门各派绝学的典籍虽多,但萧风儿施展的并不算是多么高深的剑法,加上明显是为女子而创,没有记载也就不足为奇了。
两人各施剑法,剑刃在空中交错,发出阵阵金属碰撞的声音,陈天九把握分寸,一时与她打得难分胜负。
几炷香工夫后,陈天九注意到萧风儿剑势虽依旧凌厉,但呼吸已略显急促,招式与招式间的连接也稍带滞涩。
他知道萧风儿已然真气不继,于是故意卖了个破绽。
萧风儿眉头一挑,一步上前,回身一剑朝他腰间刺出,口中轻喝:“着。”
陈天九闻声,佯作慌乱避让,却故意慢了一步。
倏忽之间,萧风儿剑尖已抵陈天九腰间几寸,她匆匆收势,手腕急忙一转,用剑刃轻轻拍打了他腰间。
陈天九佯作吃疼,登时“哎哟”一声。
他轻抚腰间,赞道:“还是萧兄剑法高超,我认输了,要不今日就到这吧。”
萧风儿吃吃一笑,“着什么急,你的飞霞剑法精妙绝伦,若不是你用的生疏,我岂能轻易赢你。废话少说,再来,看招!”
说罢,她身子一闪,再次挥剑袭来。
陈天九暗自摇了摇头,无奈地提剑作挡。
直至日头高悬正中,萧风儿已气喘吁吁,却仍兴致勃勃,但因腹中饥饿,只得罢手。
她嚷嚷着要明日再战,随后与陈天九一同沿路返回。
才走了没多久,前方出现一人缓缓上山,萧风儿微微一愣,紧接着双眼瞪大。
只见那上山之人形貌古怪,尖脸猴腮,面色苍白如纸,眼眶深陷,一双大眼显得异常突出。
从他那瘦削的脸庞和干枯的手掌看来,他本应是个身形瘦弱的男子。
然而此刻他却身着厚厚的棉衣,那棉衣将他原本瘦削的身躯撑得如同水桶一般臃肿。
时至炎炎夏日,这样的装束显得异常诡异,而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还背着一口硕大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