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天九、云梦烟、萧剑鸣及天墟七子,齐聚千荡山之巅,裘掌门盛宴款待,群英荟萃,笑语盈盈,江湖风云,尽在一席之间。
此张扬之举,自是为了替陈天九掩人耳目,两日之后,云梦烟依依惜别,将他送至山门之外,陈天九孤身策马,踏上了前往百花宴的征途。
他戴上特制的面具,瞬间化身为洛河帮帮主俞先水,一身锦衣,疾驰于古道之上,尘土飞扬,直向南去。
五日之后,已至墨城郊外,依百花使者之约,他静候于渡口,心中思绪万千,却不见其他宾客踪影,不禁暗自生疑,然仍耐心以待。
正当此际,忽闻江面传来欸乃之声,一叶扁舟,悠然自远方驶来。
舟头立一老翁,衣衫褴褛,须发皆白,颇有渔翁之态,拱手向陈天九问道:““敢问足下,可是在此候舟?”
陈天九心中暗笑,面上却波澜不惊,淡淡应道:“非也,俞某此行,原是为赏花而来,不料误入此地。”
老翁闻言,左右顾盼,似有不解,摇头笑道:“此间山野荒凉,草木丛生,何来鲜花可赏?不过,老朽却知有一处秘境,花开似锦,美不胜收,足下若有兴趣,老朽愿载你一程。”
陈天九闻言,心中一动,知是百花使者所留暗号,遂微笑颔首:“既有如此美景,俞某自当随老丈前往。”
老翁一声吆喝,小舟便悠悠荡至岸边。陈天九足尖轻点,身形一展,已稳稳立于舟上。老翁竹竿轻点水面,小舟便离岸而去,划破一江碧水,向远方驶去。
临行之际,老翁忽地回头,问道:“足下此行,可曾携得那百花令?”
陈天九眉头微挑,心中暗忖,面上却故作轻松:“既是赴宴信物,令牌自当随身携带,莫非以往曾有人遗忘不成?”
老翁缓缓摇头,语带深意:“那倒不曾,只是规矩所在,老朽不得不问。”
陈天九径自坐下,忽又问道:“此行仓促,俞某姗姗来迟,不知其他宾客是否早已抵达?”
老翁笑道:“那老朽可就不知了,老朽只负责将足下送至约定之地,其余宾客,自有他人安排。”
陈天九闻言,眉头微蹙,暗自思量:“这百花宴果然神秘莫测,行事周密,令人叹为观止。看来此约定之地,实乃为我一人准备,因而此行定非寻常,需得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他环顾四周,只见岸边两侧,雄山峻岭巍然耸立,不禁心生好奇,遂又试探性地问道:“原来如此,但不知老丈所言的约定之地,究竟在何方?”
老翁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故作高深莫测之态:“客官不必急于知晓,路途遥远,且先请入船舱稍作歇息,待抵达之时,老夫自会相告。”
陈天九心中暗叹,深知百花楼中人行事谨慎,规矩繁多,即便再问,恐也难以得到更多线索,反倒可能徒增烦恼。于是,他轻轻点头,客套了几句,便转身步入船舱,闭目养神,假意小憩。
时光荏苒,夜色渐深,小舟在江面上随波逐流,悄无声息地驶过了一宿。
直至次日晌午时分,阳光洒满江面,波光粼粼,小舟终于缓缓靠近了一艘停泊在宽阔江面上的大船。
老翁见状,连忙站起身来,高声唤道:“约定之地已到,请贵客移步至那艘大船之上,接下来,自有专人指引贵客前往百花宴。”
陈天九闻言,微微颔首,起身行至船头,只见前方大船巍峨壮观,帆樯林立,显然非同凡响。他足尖轻点,身形一展,施展寻常轻功掠过江面,攀上绳梯,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大船之上。
未及他站稳脚跟,两名身着翠绿衣裳的女子已轻盈而来,盈盈一福,姿态优雅至极。左侧女子率先开口,声音清脆悦耳:“奴婢玉娥,这位是玉月,特来侍奉俞公子此行。”言罢,二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既有温婉也有俏皮,更添了几分生动。
陈天九含笑回礼,目光在二女身上流转。但见她们正值二八芳华,容颜娇俏可人,身姿曼妙多姿,尤其是那双眸子,灵动异常,仿佛蕴含了千言万语,只需轻轻一瞥,便能撩动人心弦。
此情此景,不禁让陈天九暗自赞叹,百花楼果然非同小可,即便是区区丫鬟,亦是姿色出众,气质非凡,令人不敢小觑。
他目光不经意间向四周轻扫,面上带着几分歉意,抱拳笑道:“俞某此行因故耽搁,姗姗来迟,致使诸位宾客久候,实乃俞某之过,心中甚感不安。未知众位高朋此刻何在?俞某亟欲前往,亲致歉意,以表寸心。”
玉娥与玉月闻言,相视一笑,那笑容中娇态毕显,仿佛春风拂面,令陈天九心中微起涟漪。
然他却暗自警醒,此二女虽无丝毫媚态流露,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隐隐勾人心魄,显是受过专门训练,非比寻常。
玉娥轻笑一声,温婉如玉,言道:“俞公子且宽心,此舟之上,唯公子一人之尊,可尽情享受这良辰美景,无需挂念其他宾客。他们自有妥善安排,还请公子随奴婢二人前往。”
陈天九闻言,暗自咋舌,目光再次掠过这艘巨舟,心中暗赞百花楼果然气派非凡,此舟之宏伟,载得百人亦不显拥挤,而今却只为款待他一人,足见其手笔之大。
玉娥言毕,与玉月双双向他作福,随后转身,身姿轻盈,犹如春风中摇曳的柳枝,渐行渐远。
陈天九紧随其后,步入船舱,沿廊而行,但见两旁侍女穿梭其间,手捧珍馐佳肴,各式精致糕点,香气扑鼻,正逐一送入一侧宽敞大厅之中。
众人见他步入,纷纷停下手中活计,作福行礼,待他安然落座于主位之上,方才继续各自忙碌,将美食佳肴一一置于桌上。
此时,陈天九方察觉玉娥与玉月在此间地位非同一般,他主位甫定,二女便自然而然地于两侧相陪而坐,举止间流露出一种不言而喻的亲近。
玉娥轻提酒壶,为陈天九斟满一杯佳酿,笑语盈盈道:“公子连日奔波,想来未曾得闲。今日,便请公子放怀畅饮,尽享美食。待月上柳梢头,我二人再为公子安排休憩之事。”
言罢,眼波流转,更添几分媚态,令人心醉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