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员载着陈公和程佳琳,在下午六点半的光景,驶离佑安电子城。
恰恰这个时候,鹤云天的手机接到来自陈婷钰的信息。
“陈公在佑安,晚上不回。”
鹤云天预测今晚将要发生什么,鉴于工作还未明朗,他没有告诉陈婷钰的打算
鹤云天紧紧的跟在后面,眼睛一刻也不敢松懈,陌生的地方,容易跟丢目标。
陈公三人,最后落脚在一处灯火通明的烧烤店——“佑安全羊烧烤”。
店门口,一副铁架子立着。架子上,挂着三具已经被剥了皮的山羊。一位光头的师傅正在轻松地剥离一只刚刚宰杀的青山羊的羊皮。山羊被吊着,脖子处仍有一滴滴鲜血洒落在地上。光头师傅一手扯着羊皮,一手拿刀割划着,发出呲呲呲呲的声音。
店里的生意非常火爆,外面的地摊上空间坐满了人。吆五喝六的男男女女,撸串的,撸腰子的,啃肋排的,撕羊腿的,在酒精的刺激下,酣畅淋漓地吃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有饭量大的,或者酒喝多的,最后来一碗白汤羊肉泡馍,或者来一份羊汤就着刚刚出炉的烧饼,简直胜过天宴佳肴。
陈公三人进入了里面的单间,看来是早早订好的,这样的美味,陈公绝对不会是第一次来。
鹤云天没有这个口福了,一个人无论如何是不能单独占用一张桌子的。每个桌子都坐满了人,实在是挤不出一个人的空位。
鹤云天踱步到不远处的成都小吃,点了一份西红柿蛋炒饭,一份酸辣土豆丝和一份紫菜蛋花汤。
“哼!什么全羊宴,跟成都小吃还不是一样,都不是为了填饱肚子?”
鹤云天阿q精神焕发,自我安慰。
直到晚上九点左右,蹲在离“佑安全羊宴”不远的鹤云天发现陈公三人从店里出来,陈公带点酒意,听说话的时候舌头有点发直。
“酒上身,色上心。也许今晚的好戏即将开演。”
鹤云天想到这里,不由得想起陈女士的哀怨眼神。
鹤云天紧紧跟着陈公的车,不知是陈公的驾驶员喝没喝酒,还是其他原因,车开的并不快。
经过几个路口后,车拐弯进入一个小区——米兰春苑。
程佳琳自己一人下了车,然后走进小区,紧接着车辆折返回来,调头向前行驶。
鹤云天纳闷了,一头雾水。
“陈公今晚不与程佳琳鸳鸯共枕?还是有其他事情未办理完毕?”
无论如何,必须跟定陈公,查清这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鹤云天目光如炬。
五分钟左右,车辆泊进一家连锁“爱优客宾馆”。陈公和司机双双下车,从车上带了随身物品,走到前台。
鹤云天在他们登记身份信息的时候,悄悄走入大厅,坐在大厅沙发上,背向着他们。
“我在网上预约了两间,你给开一间大床房,一间标间吧。”陈公对前台人员说道。
“好的,请出示两位身份证件。”接着传来噼噼啪啪敲击键盘的声音。
“先生,开好了,大床房在六楼,标间四楼”。
不用想,鹤云天就知道,陈公是大床房,司机标间。
鹤云天起身走向电梯,抢先一步进入电梯,按了五楼键,直接把电梯升了上去。
鹤云天乘电梯从五楼下来,转到步行梯躲了起来,静静等待陈公上楼。
约一分钟,六楼电梯门打开,鹤云天看到陈公从里面走出来,手持房牌,一边看,一边走向自己房间。鹤云天默默记下陈公的房间号。
鹤云天的确有些纳闷,明明听到陈公与程佳琳在办公室的对话。可现实是晚上程佳琳被送回到小区,而陈公自己则住到了宾馆。
既然这样了,干脆再等等,看看下一步会变出什么幺蛾子,鹤云天想。拿定主意,鹤云天躲到步行梯的监控死角,眼睛不仅兼顾着出入电梯门口的人,而且又兼顾着陈公的住宿房间。
陈公与程佳琳的办公室的对话,鹤云天确定没有听错。
“第一种情况,陈公与程佳琳今晚不在一起,那么就有可能出现了未知的原因,临时性变故。第二种情况,假如陈公与程佳琳在办公室约定是实,那么有没有可能陈公为避讳司机,怕影响不好?第三种情况,就是陈公临时起意,另约他人。”
鹤云天的灵光一闪,认定第二种可能性非常大。
战争的胜利往往取决于最后的坚持。鹤云天肾上素猛增,打开录像设备,眼睛死死盯住陈公的房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鹤云天听到手表指针发出的咔咔的声音。
马上夜里十点半,难道今天真无戏上演?鹤云天想着,接着又否定了自己。
叮咚,六楼电梯的门开了。
“程佳琳!”鹤云天差点叫出声来。
虽然程佳琳褪去了职业装,换上了一身休闲衣服,但她的相貌深深地印在鹤云天的脑海里。
程佳琳一身酱紫色的风衣,一条洁白的纱巾调皮的在领口飘荡。修长而性感的身材,从鹤云天眼前一闪过。
圆润性感的屁股,在程佳琳的一字步的带动下,左右摇摆,让人浮想联翩。
程佳琳悄悄走到陈公房间门口,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无人,便敲响了陈公的房门。岂不知,一双鹰一样的眼睛在某个角落看的一清二楚。
“当当,当当当,当当。”
有节奏的敲响,也许是订好的暗号。
门开了,程佳琳一闪身,进了房门,而后又一个脑袋伸出来,左右看了看便缩了回去。这是陈公的脑袋,狐狸一样的狡猾,跟他的忠厚的外表有些差异。
这一切,都被鹤云天摄进了镜头。
十分钟过后,鹤云天悄悄溜过去。来到陈公的房间一侧倾听动静,只有电视机的声音与哗哗的水流声,搅和在一起。
鹤云天拿出一件微型密拍设备,吸附在指示牌“nxit”上,镜头对着陈公的房间。十几秒的时间,鹤云天轻松搞定。
做完这一切,鹤云天又回到刚才的角落,等待了约一个小时。在确定程佳琳没有回去的迹象后,自己下到负一层的车库,接着绕到大厅,开了一个标间住下了。
当轰轰烈烈的爱情来临时,每个人都觉得离不开谁,每个人都是彼此生命里的全部。
相信,陈公当年每个周末,手捧鲜花,西装革履,众目睽睽之下,不避冷言风语追求陈婷钰时,绝对是出于真心,发于真爱。
即便是演戏,相信也是一种疯狂的投入,或者是实力派的戏子。
而今晚的陈公却弄怀他人,在欲望的海洋里遨游掀浪。
鹤云天有些可怜一人搂娃独居的陈婷钰。看似无比的光鲜,无比的优雅,无比的富足。不用上班,不用工作,不用为金钱而发愁。其实她内心的孤独,只有黑夜知道。内心的煎熬,只有不眠知道。内心的彷徨只有灵魂知道。
倚栏花溅雨,鹊号空巢居,
宵夜多惆怅,嗟唏归无期。
欢情曾几许,悲哽梦依稀,
离恨临星汉,相思寄长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