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晔急得咳出来一口鲜血,可他根本就顾不上,拽住了白色的衣袍,哆哆嗦嗦地道:“公子,我没有!我确实是想要将乔家大小姐劫走的,只是……这是这府中高手林立,连我也……也占不了上风,这才惜败。等我养好了伤,自然能够让公子得偿所愿。”
“这柳府本公子既然来了,便没有打算空手离开。至于乔墨雨,本公子亲自去便好,我看你伤的这么重,便在此处慢慢养伤吧!”
听到这话,萧晔就感觉到莫名的慌张,满心满眼都是乔墨雨张慌失措的眼神,他感觉到自己手中的衣袍,在一寸一寸的抽离。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公子去。
万一公子出了事,他难辞其咎。可若是公子没出事,得偿所愿,那……乔姑娘只怕又得出事。
短短的一瞬间,他的脑子仿佛要爆炸一般,只得紧紧地拽住了衣袍,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十分慎重地说出了一句话。
“公子,小人跟随公子多年,从来没有跟公子提过要求。如今,乔……乔姑娘已经与我,私定了终身,还……还请公子成全!”
说完这话之后,萧晔内心也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他已经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乔墨雨应该再也没有危险了。
他知道,自家公子控制欲很强,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必须得做到眼里与心里只有他一人。
如今,公子已经知道他与乔墨雨私定了终身,那么自己顶多挨一顿打骂,而乔墨雨却可以脱离公子的魔爪。
“有趣!她一个官家女,你一个仆人,你们居然是真心在一起?本公子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好笑的笑话。”
被质疑的萧晔,恨不得站起来反驳,乔姑娘不在乎这些门第之间,可是他不敢。
三番四次地顶撞主子,等到回了王府之后,只怕有得他受。
他只得逼着自己,放平了心态,顺从地道:“公子,我说得都是真的。”
“果真有趣,既然如此,本公子便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你们能够通过挑战,那么,我便替你做主,让我爹封你个官当当,到时候你也能名正言顺地娶了这乔墨雨。可若是你们不能做到,那就证明你刚刚的话是在骗我。”
下一刻,一道剑气划过衣袍,萧晔感受到自己拽在手中的衣袍,顿时被割裂开来,连他自己也随着力道往一旁倒了下去。
可他十分有信心地答应道:“小人一切都愿听从公子吩咐!”
虽然他与乔墨雨相识不久,可是他们彼此之间已经愿意为了对方付出自己,这样的感情如何能让他没有信心?
这一次,他甚至开始幻想等他做了官,便八抬大轿,三媒六礼,迎娶乔姑娘过门。
等到他清醒过来之后,才发现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离开。
只有手中剩下的那一块锦袍,提醒着他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下意识地搓了搓手里的锦袍布料,又将那块布放在自己的眼前使劲地辨认,半晌之后,萧晔终于放下了,悬在肚子里的那颗心。
这衣服没有问题,就是他家公子的,而刚刚的那一块玉牌,也是绝对造不了假的,只有王家嫡系子孙才有。
出了柴房的白袍“男子”,立刻解下了外边的那一层衣服,露出了原本的面貌。
神荼十分嫌弃地将衣服团做一团,她嫌弃的不仅仅是这衣服刚刚被萧晔拽过,更嫌弃的是这衣服本就是王兮安穿过的。
既然这么多人都曾经伤害过原主,那自然应该把这么多人引在一起,让他们互相狗咬狗。
所以,她才会这么安排。
她将萧晔困在这柳府这么长时间,更何况萧晔已经这么多天都没有回去交差,王兮安自然是等不及的。
只是,越是等不及,他越是会找别的乐子。毕竟他对乔墨雨的好感,早已经在这么长时间的分离中,消散了不少。
得益于原主曾经的记忆,所以连带着神荼也知道了不少王兮安的喜好。
好的习惯一个没有,坏的毛病一个不落。
故而,神荼早早地就找了乔府附近的一家赌坊,先是靠自己的能力,赢了好多把,赌坊里的人自然是不乐意,不仅不愿意给钱,甚至还要将她打死。
不出意料,动手之后,他们这群人都跪地喊“老大”,而赢的那些钱,神荼自然也没有拿,而是直接入了股,成了赌坊的老大。
耐不住寂寞,却又等不到人回来的王兮安,在乔府也是无所事事。
再加上乔知县等人,并没有打探出王兮安的真实身份,对他也是极其怠慢,甚至萌生了想要撵他出府的念头。
主子的心思一变,下边的人自然也就跟着见风使舵。
王兮安可不是个能受委屈的人,便是他亲爹对他动了手,下了他的面子,他都能直接不告而别,根本不在乎留下了一群怎样的烂摊子。
他四处闲逛,而乔府附近的赌坊早早地的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主动自投罗网。
一向自诩自己赌技高超的王兮安,原本是看不上这样一个小赌坊的,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偏偏他就折在了这里。
有他爹的名头罩着,别人自然是给足了他的面子。如今在清河县,谁又会顾及他几分?
输光了之后的王兮安根本就不相信这个邪,他还想要赎回自己的玉牌,他也是一时冲动,才会拿玉牌做赌注,可那是他身份的象征,他还是想要靠自己的能力将玉牌赢回来。
谁知,他最后被扒了个精光,直接扣在了赌坊。
因为,他一气之下掀翻了赌坊的桌椅,可浑身上下又拿不出东西来赔,只得拿自己抵债,被迫在赌坊打杂。
与此同时,他还在期待着,等萧晔回来,他自然能够一雪前耻。
而神荼手中的玉牌和衣服,便是赌坊的小弟们按照吩咐,快马加鞭送过来的。
第二日一大早,柳家老爷子便听到管家通报。
“老爷,乔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