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的东西向来是最贵的。
    事实上与免费对等的是无价，两者都无法用价值去衡量，所以通常都会陷入无比的互斥之中。
    看似纯白简洁的机器之下所缭绕的是无数的污染气息，机器深处蠕动着恶心的味道，因为整一台机器的运作靠的就是污染能量。
    上头的污染气息在感受到那抹格外特殊的纯白香甜躯体靠近自己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攀附在乔清疏的身体上——
    可它们才刚刚触碰到乔清疏的袖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无声地碾压消亡，压根没有一丝丝侵占的机会。
    乔清疏根据男人的指引，在数字屏上头捯饬了几下，机器下头的口子便吐出了两张画着qq人的漂亮卡纸。
    卡片的设计也特别巧妙。
    让人觉得连电影票都很有收藏价值，这波情绪价值直接拉满了。
    乔清疏用手指戳了戳卡纸上人物的脸后，这才将卡纸捏在手心里，顺着指引来到了检票处。
    可从裴周妄作为旁观者的角度去看，那两张卡纸上所带着的污染气息只会是更加浓重。
    无数的黑气在卡纸上缭绕，而上头所画着的两个qq小人更是用一种狰狞凝视的目光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那样的冒犯，那样的让人想要撕碎他们。
    裴周妄指尖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卡纸上的两个小人瞬间面容僵硬，甚至连他们的视线都有些微微下垂的不敢看向两个人。
    瑟缩，恐惧，不安。
    尖叫和呻吟是无声的。
    裴周妄留了他们一命，并没有直接将他们掐死。
    当然，如果将这两个卡纸称之为电影票的话，甚至还不是那么合适。
    因为那可以被称为——
    死亡邀约卡。
    是污染世界的媒介，是进入污染的默认通行物。
    如果不是猎物主动进入，梦魇无法猎杀美味的灵魂，而按照目前看来……被哄骗的人类似乎还不少。
    而那些，所谓的人类觉醒者似乎还没有发现这一处的问题……
    哦。
    他们发现了。
    裴周妄抬动了一下眼皮，他感受到里头传出的一抹有些熟悉的气息了。
    电影检票处只有一台自动刷票的机器，而一旁站台上本应该有的检票员不知所踪。
    在乔清疏和裴周妄进入检票口的那一刻，门口的一切绚烂丰富的场景瞬间消失，若是他们回头看去，便会发现这分明就是一家早已关门大吉的破落影院。
    这里压根没有什么闪烁着特别光亮的广告立牌大灯，更没有所谓的电影票推销员，前台处落灰了很久，摆放着的工具杂乱无章，甚至还带着丝丝红色痕迹，屋内到处都是飘浮的粉尘。
    甚至如果他们的视线向外看去，脏兮兮的黑色大门都是紧锁着，上头有腐锈落灰了的电子门锁。
    至于这里——
    早在三年前就因为特殊原因被关闭。
    ……
    乔清疏发现来看电影的人还挺多。
    来来往往的人朝着不同的影厅位置走去，她还见到了不少结团看电影的少年少女，他们手上抱着爆米花和奶茶，好不快乐。
    这么看起来……
    这个世界确实同自己之前的世界非常的平行。
    如果除去未来可能会发生的末世的话，也就是一个同自己世界差不多科技的现代社会——
    乔清疏目光快速地扫过周围，在寻找到4号厅之后，便是摸索着准备入座，毕竟电影还有5分钟就要开始了。
    裴周妄面色不变的跟着乔清疏朝着电影院深处走，即便他知道自己所看到的场景和乔清疏看到的完全不同，也没有表露出出任何的不对劲。
    一踏进售票处以内的范围，他就发现空气中飘浮着那股污染且能控制人心的气息了。
    每一个观看电影的人类都被梦魇打上了死亡通知的标记。
    他们的头顶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险恶气息，污染物藏在每一间房子里，等待着人群进入电影厅后吸收他们的情绪。
    不论是开心，难过，害怕还是恐惧——
    梦魇都会照单全收。
    他们漂浮在每一个人类的头上，伺机行动着寻找适时的时间，一举夺取躯体，夺取他们的生命。
    让躯体的原本灵魂陷入梦境，沉沦于梦境之中，再也无法苏醒——
    而人类的身体便是最好的培养皿。
    四号厅。
    裴周妄微微抬头的看向了那个血红的数字，忍不住的低声发出了一个轻笑。
    他不知道乔清疏到底是算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这是污染气息最为浓厚的一处电影厅。
    可对于乔清疏来说，不论污染信息是否严重，似乎都没有任何影响。
    因为她本身就对这些东西免疫。
    虽然他依旧没有找出原因。
    乔清疏开心地入座，她身体侧躺的压在了椅子上，有些放松的眯了眯眼，等待电影开始。
    裴周妄坐在一旁，视线同样地移到了电影大屏幕上，然后才微微偏头的看了一下周围。
    这个电影场次的人并不是很多。
    而在这并不是很多人的人之中，大部分都是梦魇捏造出来的人类傀儡——
    他们的眼神空洞，脸上所带着笑容看着是那样的幸福，模拟出来的姿态很像人类，压根让人无法发觉……
    他们都是非人类。
    想起当时门口所写的沉浸式影院，裴周妄的嘴角快速地勾过一个弧度，有些长的双腿交叉的叠在一起，手放在了膝盖上。
    的确很沉浸式。
    因为……
    进入这里的人类啊，每一个都是电影的主角。
    裴周妄无不外乎的感受到了那些投向于他们的冰冷邪恶视线，他恍若没有察觉一般，只是看向了屏幕。
    沉浸式副本就是为他们量身打造的。
    而剧本，则是他们在进入电影院之前自己做出的选择——！
    而在电影开启的那一刻，被人类称之为污染区的领域便是全面开展了。
    除乔清疏以外的所有人类，都在一无所知中被拉入了电影世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便惊恐地发现自己成了电影的主角——
    他们行动不受意识控制，可却能感受到角色的强烈情感，甚至能看到剧情人物立刻要对自己做的事。
    或是恐怖电影，或是惊悚，或是搞笑，或是爱情——
    可它们无一例外的都带着渗人的阴冷气息，腐蚀着人的生气。
    让人san值狂掉——
    而他们不得不遵守规则。
    乔清疏还在认真地看电影，并且她脸上的表情还多了几分古怪。
    这……
    真的是爱情片吗？
    她有些不确定。
    怎么开头就是女主要砍了男主的剧情？？？
    不是，等等，你们不是相亲相爱的男主女主吗？怎么还真互砍了——
    所以这个电影的主角到底是谁？
    乔清疏看的有些懵。
    而此时，裴周妄也有点不太安稳。
    身下的触手被黑暗激起了兴奋，从后背从裤脚钻出来，它们张牙舞爪地在黑暗中摸索，触手蹭上了乔清疏的细腰。
    那吸盘小心翼翼地附着贴合那香喷喷的腰间，想要更过分一点。
    好在乔清疏全神贯注看着电影，没有注意到腰间的拉扯，只以为是座椅拉扯到了自己的裙子。
    发现乔清疏没有发现的触手兴奋极了浑身颤栗，它们变得更大了一些，缠绕着乔清疏的腰缠绕的更肆无忌惮了。
    当着本体面亲密无间。
    缭绕收紧。
    出于本能的舔舐着芳香。
    地下的触手阴影愈发庞大，骇人，能吞没一整个娇小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