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两个人结婚没有戒指,是因为裴周妄本来就是随便找一个负能量极为强大的人结婚,压根对这些可能有仪式感的东西不感兴趣。
可是当遇到乔清疏的时候,他就变得有些瞻前顾后,小心翼翼了。
……想真正的同疏疏求婚。
从人类的角度去考虑,想要疏疏带上戒指;从厄运的角度考虑,想要将疏疏拖入厄运的领地,日日夜夜。
乔清疏完全不知道厨房里的人思绪已经歪到这个地步了,此时的她有些焦灼,甚至在床上都有些躺不下去了。
为什么明明是离婚的剧情为什么会发展成霸总小甜文,这很不对劲——
并不是说期待末世来临,只是感觉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种古怪。
乔清疏起身观察周围,目光一点点地扫过那些可能是异常之处的地方。
可她看着房间里的布局以及东西的摆放习惯,似乎都像是自己的小习惯——
乔清疏背后更是发凉。
失忆的背后到底是是什么,她根本就无法想象。
模糊而浑浊的记忆,爱自己无比的丈夫,以及看似幸福的婚后生活——
建立在这是小说的世界。
尤其是当乔清疏走到柜子旁边,看到柜子上头的位置似乎是放着合照。
合照很陌生,可那一张脸分明和自己是一模一样的。
不一样的是眼神。
照片里的女人笑容很是甜蜜,倚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双手抓住男人的手,开朗明媚。
这就不是自己。
乔清疏有一种感觉。
可她越是仔细看,就越是觉得这个照片奇怪,翻看了照片的背面,也就看到背后似乎用黑色的笔在后头标注了奇怪的数字。
【6.6】
数字加点好像日期。
乔清疏皱眉。
就在她要将相框放回去时,相框毛糙的边缘勾破了她的指腹,细碎伤口的位置溢出了点点的血迹。
乔清疏微微抽气,下意识的将指腹塞入嘴里,嘴里便是吃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痛感是真实的。
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是梦,是感受不到疼痛的。
她往后退出去了好几步,却不小心地将最下面的抽屉撞开,一低头,就发现大大小小的盒子之下似乎是压着一小叠纸。
心中的第六感觉告诉她,那张纸应该有写着什么秘密——
她的心跳跳的要比一开始快了一些。
乔清疏弯腰,想要将纸抽出来,却发现上头偌大的几个黑体字。
离婚协议书。
她拿着白纸黑字的纸张手指都抖了抖。
乔清疏快速地翻看着,看着里头的条例眉头皱紧的更厉害了,这的确是两份离婚协议,而且协议的内容还是很正常要求。
只是这一份离婚协议书不像是在这里签订的,因为里头清晰地写了因为是租房,也没有什么固定资产分配,所以分手之后——
两个人根本就不需要财产划分。
乔清疏看到最后一页没有落款和落章,就知道这份协议“自己”还没拿出来——
是裴周妄想要同自己离婚,还是自己?
虽然不太清楚事情的真相,可乔清疏却有一种直觉这份离婚协议是自己的。
没错,就是对自己如此有自知之明。
可若是失忆前的自己就想着离婚,那么后面又是怎么态度转换到想要甜蜜蜜的和男主相处呢,那可是男主。
难道就不怕遭到剧情大神的报应吗?
“……”
就在她心绪不宁的时候,房门突然的被拧动了,她心脏更是狂跳,将文件快速地塞回了抽屉里。
是裴周妄。
他穿着那身围裙微微侧过身,侧颜锋利而立体,那询问的话语更是在她心中掀起涟漪,直到卷成巨浪,甚至快要将她推翻。
“……疏疏,如果你太无聊了可以去看一下我们养的两只鹦鹉,他们也很想你。”
“……好。”乔清疏:自己还会养鹦鹉?这个世界更加玄幻了。
裴周妄这才离开。
乔清疏心跳提到最高处再狠狠地掉下去,她呼吸都比刚才要来得急促了一些。
考虑到房间并不是特别安全,他有些胡乱的将两份文件整理好,重新的塞到了最下头。
……知道这件事情就已经足够了。
乔清疏脚步匆忙,慌乱地出了房间,实际上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只是……
所幸裴周妄现在全身心的沉浸在自己所编织出来的甜美梦境之中,没有注意到屋内发生的一切。
乔清疏在房间里转悠来转悠去的,好说歹说算是摸索到了后院,而在那一个位置他确实看到了鹦鹉,还是两只养在同一个笼子里的鹦鹉。
她的目光怔了一下。
梦魇和地狱鸦打起十分精神,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的羽毛似乎都变得邦邦硬和竖起了。
‘不是说乔清疏昏迷了很久吗,今天居然醒了。’梦魇抖了抖自己那因为伙食太好而变得队吨圆的身体,很惊悚。
‘或许,厄运是用了什么方法付出了代价才让她醒过来的,你可要记住你那张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地狱鸦害怕自己被拖累下水,警告。
在乔清疏昏迷期间,厄运简直是对他进行100%压榨,每天都要让他尝试能不能入梦。
就算他是梦魇,以梦为食,但是也不能天天撬开乔清疏的梦境啊——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发现乔清疏没有做梦。
自从厄运将人从那抢夺回来后,乔清疏似乎就不会做梦了。
本源污染的力量带着乔清疏进了破次元的空间,而属于源头的纯洁世界是不允许任何的神明以及生物进去的。
就算是强闯。
但没有人知道,真的进入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因为没有人活着出来。
他们不知道厄运怎么带回乔清疏。
只记得那天的天彻底黑了,太阳照不进一丝丝的亮光,大片大片的植物正在枯萎,失去生命。
裴周妄从天空中眩晕的黑洞里出现,浑身带血,甚至那好不容易恢复漂亮的翅膀都变得有些折断,更别说那些飘飘忽忽掉在地上的黑色羽毛了。
全都变得又破又憔悴。